暴風要塞中的花園裡,喪鐘已經差不多講清了關於德拉諾和艾瑞達一族的事情,順便又介紹了一下伊利丹,還說了說歷史。
伯瓦爾和瓦里安倒是聽得一臉佩服,深感至尊法師知識淵博,但對於聯盟一事,依舊是沒法決定。
“有友好的種族抵達艾澤拉斯,暴風王國當然願意與其建交。”瓦里安笑着朝伊瑞爾點頭,充分地釋放了好意,隨即又有些爲難:“但聯盟的領袖是洛丹倫王國,想要加入聯盟,應該要去和泰瑞納斯國王交流才行。”
阿拉索帝國分裂成了七個王國,分別是斯托姆加德王國,暴風王國,魔法王國達拉然,吉爾尼斯王國,山地小國奧特蘭克,海上強國庫爾提拉斯,以及勢力最強的洛丹倫王國。
別問爲什麼又是七,反正這人類七國加上高等精靈,矮人和侏儒,構成了如今的聯盟。
叼着煙的蘇明點點頭,卻又搖搖頭,吐出了一口煙霧後,拿起涼亭中石桌上的汽水:
“爲了維持獸人收容所的運轉,泰瑞納斯國王向聯盟所有王國要求均攤費用,現在搞得盟友離心離德,舊聯盟遲早要完蛋。”
“是啊。”伯瓦爾嘆了一口氣,絡腮鬍子的他其實並沒有老:“但有什麼辦法呢?如果我們不給錢,洛丹倫就會關閉收容所,重新把獸人都放出來,以此做要挾。如果被釋放的獸人想要逃回黑暗之門,肯定要經過赤脊山,我們暴風王國會遭殃的。”
吉安娜皺起了眉頭,她過去可沒聽父親說過這事,不過現在老師說出了真相,她就懂了。
怪不得上一次戴林在洛丹倫和泰王的會晤不歡而散,原來是因爲這個麼?
庫爾提拉斯遠居海外,差不多可以說是高枕無憂,之前獸人入侵,庫爾提拉斯出兵相助人類同胞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結果現在戰爭結束了,卻被要求還要分攤監獄的費用?
這不公平。
而且她已經能想到自己的父親會怎麼說了,他的暴脾氣肯定會建議把獸人全都溺死在大海里,一勞永逸。
但泰王明顯打算是以此創收了,畢竟維持收容所每年究竟要花多少錢只有洛丹倫王國知道,洛丹倫在獸人囚犯身上花一個金幣,就可以做假賬問其他王國要一百個金幣......
更何況吉安娜知道獸人收容所其實是賺錢的,那些獸人被當作苦力,去農田或者採石場工作,還被送進角鬥場表演,成了賭桌上的籌碼。
奴隸主會賠錢?這是哪個國家的笑話?
也難怪在達拉然聽到了一些流言,說吉爾尼斯王國的國王吉恩·格雷邁恩瘋了,回國開始修建一堵超級城牆,把整個王國都封閉了起來。
原來是不打算給錢,修牆表示自己不怕獸人再被放出來麼?
唉,對抗獸人入侵的時候大家親如一家,結果戰勝之後,卻因爲分贓不均而鬧翻了,真是有點可悲。
“我之前說的就是這個意思。”蘇明指了指一旁坐着玩尾巴的伊瑞爾:“德拉諾那個世界如今已經被艾瑞達人廢棄了,我可以去和獸人們談個交易,把他們全部丟回自己的世界去,至於他們會不會再投靠燃燒軍團,或者在那邊餓死,全看天意,將來,以暴風王國爲首,重建新聯盟。”
伯瓦爾看看瓦里安,年輕的國王思考了一下,點點頭:
“如果大師你能做到,這當然也是一件好事,不過,艾瑞達人和暗夜精靈想要加入聯盟,最好在這件事解決之後,否則恐怕會被洛丹倫敲一筆。”
“自然,那我就單獨走一趟。”蘇明站起身來,用眼神示意赫敏代替自己繼續計劃,他要去做點事情。
伊利丹聽不懂通用語,他也對此不感興趣,乾脆就在坐在花園的樹幹上凹造型,燃燒着邪能的雙眼看向遠方。
看到喪鐘就那樣憑空飛了起來,眨眼間消失於白雲之中,他露出了感興趣的表情,同時,心中又想起了自己的命運。
難道他說的,真的能實現嗎?
現在也只能拭目以待了。
.....................
奧特蘭克王國在獸人入侵中背叛了聯盟,但也沒有落下什麼好下場,被獸人洗劫之後,又被洛丹倫在戰後吞併,現在只剩下一片片廢墟。
這個王國本來就國土狹窄,位於奧特蘭克山脈之上,國土有一半都常年被積雪覆蓋,其深邃的峽谷更是數百里的無人地帶。
能夠在那裡生活的動物,只有野狼和山羊,可怕的冰霜巨魔和鷹身人也出沒於那裡,人類根本無法涉足。
獸人戰爭中和古爾丹鬧翻的霜狼氏族,此時就藏在這個峽谷中,偶爾也有從收容所逃出來的獸人,也會被他們營救。
但還是太難了,光是從收容所逃出來就不容易,更別說還得歷經千辛萬苦找到大部隊了。
暴風雪吹呼嘯着,一隻綠色的大手掀開了羊皮門簾,那高大的獸人出奇地靈活,一閃就鑽進了帳篷內。
帳篷裡面也沒有暖和多少,甚至還有點腥臭的氣味,但對於霜狼氏族來說,這種環境還頂得住。
坐在火堆的旁薩滿德雷克塔爾擡起了眼皮,從花白的髮絲之間看那進門的獸人搓着手走近,開口急切地詢問:
“大酋長,打聽到了嗎?”
“別叫大酋長,部落的戰鬥已經結束,我的黑石氏族也沒了,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獸人,奧格瑞姆·毀滅之錘......派出的斥候已經有了回報,杜隆坦的孩子被關在敦霍爾德城堡下的收容所裡,他還活着。”
頭上還帶着雪花的高大獸人於篝火旁盤腿坐下,放下自己的錘子,拍打着黑色肩甲上的積雪,語氣有點喜悅:
“我在路上偶爾遇到了格羅姆·地獄咆哮,他和一小隊戰歌氏族的人也逃出來了,就是有點虛弱,現在正在治療帳篷那邊。”
“是嘛?”老薩滿沉默着,用一旁的木枝撥拉着火堆,那些金色的火星噴了出來,舔舐着一口不大的小鍋:“我們放棄了惡魔之血的力量,這絕對是正確的選擇,但也因此,戰士們的力量衰退得厲害,那戰歌氏族的勇士們如今還能有多少戰力呢?唉......”
“不管怎麼說,杜隆坦的遺孤必須回到氏族之中,那是部落欠他的。”奧格瑞姆堅定地咧開嘴,看着眼前的火苗:“我們要把薩爾救出來,先知,請給我們指一條路,霜狼和部落未來的路!”
薩滿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臉在火光的照映下也出現了一些血色,他抓起了一把蟾蜍的骨頭和烏龜的甲殼,正準備向大地之靈發起交流。
可就在這時,帳篷的羊皮簾子突然掀起,一個身影伴隨着寒風鑽了進來,彷彿惡魔般的聲音也同時響起:
“我來給你們指條明路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