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也不想去想這些事情。”阿芙拉遮着臉發動自己的小摩托,她在被吹起的灰塵中嘆了口氣:“平日裡爲了生計發愁已經夠了,要是天天還要思考債主們怎麼想,那我早就被逼瘋了。”
看着兩個機器人有點笨拙地爬上他們主人的摩托,蘇明摟住懷裡亂扭的哈莉,又問:“但黑武士不是一般的債主,你究竟是怎麼得罪了他?”
兩輛摩托車懸浮在街道上緩緩前進,目標是能提供餐飲和住宿的酒吧,現在天色已經暗下來了,街道上還是十分熱鬧。
當然,有很多不懷好意的眼神在一行人身上掃來掃去,像是要判斷他們值不值得下手。
這次考古的發現就是一些金屬和麪具,外加星球本身拿不走的星核,能帶出來的東西現在都在蘇明的腰包裡,所以他們看起來並沒有什麼收穫。
那些目光很快就消失了。
“他瘋了,或者說一直都是瘋的,他當初讓我在十天之內找到一個傳說中的地方,否則就會讓我死得很難看。”
阿芙拉一邊說着話,一邊還伸長脖子嚥了下口水,彷彿又回憶起了‘原力鎖喉’的滋味:
“我是個務實的考古學家,不是太空旅行家,更不可能無中生有給他變出一顆星球來,所以我準備逃走,卻被他發現後捅了一劍丟在廢品堆裡,還好我命大。”
街道上有點昏暗的燈光,這裡看上去有點美國西部小鎮的味道了,一家家店鋪的門口都透着溫暖的光。
“所以你還是捲款潛逃?不過無所謂了。”喪鐘眯起了眼睛,讓摩托車緩緩轉彎:“他究竟要求你找的是什麼?”
“一個叫做奧爾度·阿斯佩圖的地方,傳說故事裡纔有的地方。”阿芙拉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大方地就說了出來,說着說着還笑了:“不知道什麼人胡編了這麼一個故事,說很久很久以前,西斯和絕地如家人一樣生活在一起...噗!不行了,說到這裡我就忍不住了,這怎麼可能嘛?!”
黑暗和光明就是對立面,不管怎麼說,讓它們和諧共處聽起來也太離譜了。
光是想象一下帕爾帕廷皇帝和尤達大師熱情擁抱、親如一家,阿芙拉就全身發毛,直打冷顫,連小摩托都開不穩了。
不知道爲什麼有人偏偏要相信這樣的故事,連自己那個不負責任的老爸也對此深信不疑。
光是關於奧爾度的故事,阿芙拉自己都聽過三十多個版本,個個都不一樣。
有的說它是顆死星要塞版的超級堡壘,有的說它其實是一顆彗星繞着銀河系邊緣以躍遷形態一直飛行,更有離譜的說法,認爲它不存在於現實維度中,而是存在於原力中的至高殿堂,是神靈們住的地方。
一個個故事到最後都演化到哲學和神學層面上去了,所以阿芙拉才根本不相信這些東西。
說到這裡,原本在酒吧門口停摩托車的阿芙拉突然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黑暗小巷,然而她只看到了一抹棕色的袍角。
她皺起了眉頭,卻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朝喪鐘點點頭,先一步走進酒吧。
星際時代的酒吧裡充斥着各式各樣的異星文化,甚至音樂對於人類來說都顯得怪腔怪調,胖胖的蛤蟆人咕嚕嚕地抽着他們種族喜歡的水煙,而幾乎每個人面前的飲料顏色都不一樣,至少在蘇明看來,都像是粘稠的輻射廢水。
“我好像被絕地武士盯上了,目前還不知道是誰。”找了個小卡座坐下,埋着頭的阿芙拉用三零的黑色身軀擋住自己,低聲說道:“他們這麼多年過去還是喜歡穿棕色袍子,簡直像是身份證明一樣,只是他們現在更喜歡趁着夜色行動了。”
除了考古協會還算是態度中立,她如今的處境簡直是舉世皆敵,想要對付她的人簡直不要太多了。
“被盯上也正常,你曾經幫達斯維達幹活,而他的501軍團當初屠殺了絕地聖殿,這可太招人恨了。”蘇明笑着拿出自己的自帶酒水,放在桌面上:“不過你沒必要這麼害怕,在我身邊你就是絕對安全的,一會我們就離開富蘭羅去找貝岑共生體。”
其實阿芙拉的行爲更像是僱傭兵,只是不太擅長維護人際關係罷了,喜歡佔小便宜,喜歡坑人的習性深入靈魂。
達斯維達給她錢,給她了帝國軍隊內部的權限,還用上了武力脅迫,就是爲了讓她幫忙找一些東西,這本來就是個生意。
但很多和黑武士有深仇大恨的人不這麼想。
‘我全家人都被黑武士殺了,那你爲達斯維達做過事,你就是我的仇人。’
有這種想法不是很正常嗎?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哪怕這個朋友不是自願當的。
考古學家嘆了口氣,她摘掉自己的小帽子撓撓頭髮:“他們以爲我是自願幫黑武士做事的嗎?他找上我了,我能怎麼辦?又打不過他,我還年輕,可沒活夠呢。”
阿芙拉回憶起過去,自己第一次見到黑武士的時候,就是被光劍架在脖子上,那汗毛被烤焦後的味道都記得清清楚楚。
“這就是所謂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有時候因爲一點小事,你就會攪合進一個巨大的漩渦。”蘇明低着頭看菜單,雖然是英文的,但是上面的食物幾乎一種都不認識,烤噼啪獸是什麼菜?
“喪鐘先生,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漿糊聽起來像是烏爾夏上的某種語言?”三零舉手提問,作爲一個和人的殺人禮儀機器人,他不能允許自己有聽不懂的外語。
“不要在意那些,你只要知道我的意思是什麼就行了,個人的思想在大勢面前有時候是很微不足道的。”蘇明擺擺手,沒有想給機器人教漢語的意思:“哦,伍基人回來了。”
說話間,那個大塊頭果然從酒館門口進來了,他先是左顧右盼一番,隨後徑直朝幾人的卡座走來。
到了桌邊他也不客氣,一屁股把三零頂開一截,自己坐了下來。
畢竟他誰阿芙拉的債主,在小團隊裡的身份是不一樣的。
“嗷嗷嗷,唔嗷。”
他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但阿芙拉手裡拿着的烤肉停在了嘴邊,她皺起了眉頭:
“你確定嗎?你的朋友說那裡有奧爾度·阿斯佩圖的線索?”
“嗷!”
黑格爾桑坦拍拍胸口,他相信自己的老夥計不會騙自己,只是先是阿芙拉的父親提到那個地方,後來又是自己的老朋友又提起,事情是不是有點太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