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吞噬了死侍,還讀取了賤人大腦的上帝那麼痛苦,蘇明甚至都有點可憐他了,這大概是因爲他看起來像是個普普通通的老年人吧,在天朝那邊,尊老愛幼的美德還是對自己影響很深的。
不過這種同情很快就被理智給打消了,因爲老頭上帝可不是人,他是個根本看不起人類的神。
嘴上說着神愛世人,大概沒說謊,但沒說出來前提條件——世人是他的綿羊。
放羊的人都是這樣的,自家的羊那確實很愛惜,因爲什麼?因爲羊能產毛,產奶,產肉,養羊是一種能獲利的行爲。
反正蘇明是沒見過什麼人,單純養上一大羣羊是爲了好玩的,也許是作爲人類的目光太短視了吧,反正他不相信會有這麼善良的權力者。
“你小看了我,也小看了人類,上帝老兒。”
蘇明沒有急着上前去肉搏,因爲現在對方已經‘中毒’,自己只需要等着死侍和其腦子裡的那些黑暗之神發力就行,沒必要急於把老頭的腦袋砍下來,現在聊聊天,拖延一下時間是對自己有利的:
“你還沒有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呢,我的表弟死侍好吃嗎?”
“噗!”一旁的大貓咪捂住嘴發出了笑聲,它就知道,這老頭要是光明正大地發動大軍碾過來,喪鐘可能還真不好辦,但要說玩陰謀詭計,想要走勝利的捷徑,那他絕對不會是喪鐘的對手。
開玩笑啊,這可是真正的黑暗暴君,最近還獲得了‘起源’這樣的因果律武器授權,相當於是將記錄員和法庭的能力全部扒拉到自己懷裡了,這是你上帝能算計得過的嗎?
老頭不光需要對付一個不弱於自己的伊蓮,還有在暗處窺視的巨兇獸,自己加入戰場意味着太虛一脈也已經下場,最後再加上起源的力量。
這是相當於老頭打算一個神對抗世界啊。
開戰之前其實勝負就很明顯的,他非要上,結果現在好了,被當面嘲諷了吧?
死侍那傢伙絕對不會像是炸臭豆腐或者榴蓮蛋糕,能聞着臭吃着香,他只會吃起來更臭啊。
“你啊,你好卑鄙嘔.”
可憐的老人似乎想要說什麼,但他現在的狀態真的非常不好,他以人類的形象爲具現,只有兩隻手,可兩隻手有點不夠用的樣子。
肚子疼,他想捂肚子;可同時又想要吐,他又要捂嘴;然而這樣一來,身後也傳來要竄稀的感覺,他同樣也想去捂住。
最重要的是他已經出現了幻聽,馬戲團分店已經在他腦子裡開張了,那四位邪神現在鬧不好正在帶着韋德的靈魂開趴體呢,老頭最想捂住的應該是自己的耳朵和頭。
“別怪我,畢竟你可是上帝,我這個普通人想要對付你,最好的辦法就是下毒了,這是過去人類歷史上小人物對付暴君最常用的辦法,還是怪你自己吧。”
和對方保持着距離的蘇明摸出煙來點上,吐出煙霧的同時,朝着一旁的獅子點點頭,讓它去對付那些下方正在衝上來的大天使們,繼續說道:
“你要是沒有那麼多的想法,老老實實地在天堂裡躺着,把人類當人看,我又怎麼會站到你的對立面上呢?”
三明治去對付那些天使了,儘管它身上也佈置了一些後手,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不到了。
老頭看來是沒有想過自己會有被人類幹掉的那一天吧?他的注意力更多地集中在了伊蓮和路西法的身上,畢竟明面上的戰鬥力,是他們倆最強。
越是瞭解自己,他越是不會輕視這兩位,可他就沒有想過麼?爲什麼路西法會堅持邀請喪鐘幫忙呢?就爲了當拉拉隊嗎?
是的,路西法從來沒有說過,要讓喪鐘幫他對付上帝老頭之類的話,至少沒有明說。
可蘇明有事的時候,他幾乎是次次都主動幫忙,這表現得就很明顯了,這是他在人間學到的東西,叫做人情。
“爲什麼會這樣嘔,我不可能出現人類這種可悲的狀態,唔.”吐出金色液體的老頭還在嘴硬,他還在堅持,但即便不用黑暗和量子去感知,用肉眼都能看到他正在腐朽。
死侍也不能說完全沒有掌握概念,他有的,那就是‘噁心’,顯然這種奇特的力量,正在十分合理地讓老頭產生不可逆轉的崩壞。
也許最後的結果是老頭變成一個小死侍?或者老死侍?或者一灘爛肉?
什麼都有可能啊。
之前TOAA曾經說過,構成所謂神靈的三大要素,是思,識,靈以及顯化,現在的老頭上帝,已經從內部被破壞了前兩者。
要是一般的情況下,實現這一點也許不太容易,但誰叫這個時間段,他正好在試圖重新塑造自己,以容納黑暗的力量呢?
在這裡開戰,他佔據了地利,但天時與人和,依舊在喪鐘一邊啊。
“好吧,看來你對於吃掉死侍這件事沒有什麼感想,那我換個問題。”蘇明朝一旁談談菸灰,依舊注意保持着自己和上帝的距離,笑眯眯地說道:“自己感受到羔羊們曾經感受到的脆弱,酸爽嗎?”
這同樣是一個不會得到答案的問題,人家老頭是不可能承認的,哪怕他已經疼痛得爽到天際,他也不可能說出口。
不過喪鐘還是要問,這一方面是拖延時間,等待毒性發作;另一方面,則是打擊對方的意志,讓他失去掙扎的動力。
大多數情況下,蘇明是不喜歡說廢話或者和被害人聊天的,他比較喜歡對屍體說笑。
但具體情況還是要具體分析,現在的狀況嘛,自己應該不需要動手了,那麼和老頭聊一聊,也不錯,畢竟人家是上帝啊。
看着在半空中如同蟲子般扭來扭去的老頭,蘇明又繼續說道:
“可惜了,早知道我今天就該把末日先知也帶來,他如果看到你這麼痛苦,應該會很高興的,不過我有點好奇,你爲什麼喜歡把人變成蟑螂而不是別的什麼小昆蟲呢?而且爲什麼要吃牛糞烤餅,不是其他糞的烤餅呢?”
老頭顯然不打算回答,隨着頭腦中的聲音越來越繁雜,馬戲團歡快的背景音樂和無數的笑聲正在摧毀他的神智,久違的身體疼痛也讓他臉色變得越發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