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現在的情況就和戰場差不多,隨處可見爆炸和火災,街道上已經沒有什麼普通人外出活動了,到處亂竄的都是能力者。
小富找到了很多可疑的人,副官又派出彷生人來清理那些垃圾,其中當然避免不了會發生衝突。
不管是不是影王的宿主,就是外星人也不會束手就擒啊。
二百多萬可疑人員中,有二十萬人都在紐約,所以一打起來就有點收不住了,城市破壞得不像樣子。
不過想必真正的老紐約們應該已經習慣了,這座城市要是一段日子不出事,那纔不正常。
蘇明等人傳送到了自由女神像的頭頂上,這位置比較適合看風景,日頭偏西,海面上浮着金色的魚鱗狀光影,配上城中不時亮起的爆炸,可謂是美景。
“唉,我就知道。”託尼嘆了口氣,他的頭盔縮回到盔甲裡:“每次都是紐約,今天過後我又要修繕城市了,還好我聰明,早就成立了一個建築公司,不至於讓人們無家可歸。”
“你和神盾局合辦的那個建築公司?叫什麼建築緊急處理來着,其實坑死人了。”蘇明笑了一聲,擡頭看看天空,他此時已經變成了幻視的模樣:“他們從神盾那裡拿到批文,強制要求每次紐約損壞的建築都必須由他們修繕,做起了中介生意,真是賺了不少。”
“不可能,維修費都是我掏的,所有的修繕工作都是公益的。”託尼皺起了眉頭,儘管嘴上說着不可能,但他其實已經信了,因爲喪鐘沒必要在這方面胡說。
變成機器人外貌的喪鐘靠在圍欄上,彎着腰遠眺濃煙滾滾的城市:“你也許是個科學家,但你肯定沒有修過房子,在美國,人工的費用非常貴,而關鍵就出在人身上。”
“是這個道理,我還以爲那是你撈錢的新方法呢,沒想到你不知道。”
艾瑪笑着舉起手來算賬,她也從喪鐘那裡分到了香菸,此時夾着長長的煙槍抽着:
“比如一塊地皮上,原來有一座一百層的摩天樓,它在一次戰鬥中完全垮塌了,變成了一大灘廢墟,先要在這塊地上重建一座建築物,就必須要把地面清理乾淨,地基重新做好才行。”
託尼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他發現自己好像真的小看了建築業。
白皇后嘬了一口煙,用性感的紅脣吐出煙霧,接着說道:
“你的那個建築公司,用神盾局的安全禁令把廢墟全部包了下來,然後充當中介對外招標清理公司,以此謀利,接着,就是再吃你一口,你也許給了他們重建百層高樓的錢,可他們只修七十層,這不就吃掉了三十層的回扣?反正你過段時間只要看到樓就行了,像你這樣的大少爺,哪會去數樓有多少層?”
“錢財啊,總是動人心絃。”蘇明沒有抽菸,畢竟現在扮演幻視呢,哪有機器人抽菸的,但說點風涼話總是可以的:“也許你的動機是好的,維持紐約的市容市貌嘛,但你手下的人,顯然看到的是生意。”
託尼的臉色變化不定,原本嬉皮笑臉的他這會嚴肅起來了,拳頭捏得吱吱響:
“真的逼死人了?”
“嗯,沒有但也差不多,我有個同學的父親,原本就是個做建築的小包工頭,靠維修紐約每次戰鬥後的破損建築維生。”
彼得說起了麗茲家裡的事情,他蹲在防護欄上嘆息着:
“但你的公司用神盾局禁令把他們趕走,把清理工作轉包給更擅長剝削的大企業,每小時只給工人六塊錢,反而讓人們吃不起飯,後來你也知道了,那個被逼上絕路的叔叔就成了‘禿鷲’,可他原本只是想要讓一家人活着。”
“如果我沒猜錯,承包清理工作的那家大公司,可能就是你那建築公司高管們弄出來的,只需要做賬,就可以用錢玩出很多把戲。”
奧洛蘿說話了,畢竟曾經是小偷,對於錢這種東西敏感得很,她在X戰警裡也屬於負責財務的人員。
查爾斯手裡從不拿錢,他對錢沒有興趣;琴格蕾動不動就會走神,鳳凰不喜歡數學;至於戰警中的其他老師們,除了奧洛蘿,哪個像是會管帳的樣子?
金剛狼還是鐳射眼?或者主教和鋼力士?牌皇?
這些人看面相都不靠譜啊。
“我得和弗瑞說這事。”託尼氣的臉色漲紅,和戰衣的顏色都差不多了,他作勢就要讓賈維斯撥號:“神盾局內部出了貪污犯。”
蘇明擡手就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以爲弗瑞不知道嗎?如果他不知情,你的建築公司可拿不出那份命令來,實際上,這撈走的錢裡弗瑞應該拿了大頭,但他會把錢投入到神盾局發展和維持自己的地位上,所以也不完全算是壞事,就是黑暗了一點。”
託尼好半天說不出來,他劇烈地呼吸了幾下,就說出一句:
“馬惹法克”
“呵呵,平時弗瑞讓你多給神盾局掏贊助費,你不願意,那他當然要動腦筋了,這就是特工的行事作風,完全的實用主義。”
蘇明看着遠處的海岸線,那裡有一羣彷生人們正手持能量步槍,追捕着一個像是跳蚤般能跑的外星人,這又是一路火花帶閃電。
“賈維斯,關閉我的建築公司,去註銷它的營業執照,給我找律師,我要把公司內部的那些叛徒全送到關塔那摩去。”
氣不過滷蛋的騷操作,託尼的解決辦法也簡單粗暴,直接來了一手釜底抽薪,自己不做什麼修復紐約的工作了,本以爲是做慈善,結果好心辦了壞事,尤其是讓那黑鬼又鑽了空子,簡直氣死。
他直接讓賈維斯做事,把鍋砸了。
而喪鐘那邊也在聯繫人,就在託尼發飆的時候,大家都聽到喪鐘在一邊說:
“副官,讓我的威爾遜地產公司去和弗瑞接觸,嗯,託尼不做的事情,以後我們接了,不過以後讓神盾局出錢負責清障和修復。”
託尼張大了嘴巴,癡呆一樣看着喪鐘:“你這是什麼意思?趁虛而入?不,弗瑞他不會答應的。”
可是頂着幻視臉孔的喪鐘只是邪魅一笑,伸出手指左右搖晃:
“孩子,你還是不夠了解弗瑞,如果光讓神盾局掏錢,他確實不可能答應,但如果他掏五百萬,我用一百萬就能把樓修好,再給他用索馬里的皮包公司開五千萬發票呢?然後我的公司中間倒一手,把這些工作分包給小包工頭們,至少他們賺了錢可以生活不是麼?”
副官的投影也冒了出來,她接上了警長的話,用可愛地表情繼續說道:
“只是需要給神盾局報賬的聯合國得出血罷了,但聯合國可以用美國欠的會員費抵上,因爲信用纔是貨幣的本質,各國都不會讓聯合國這個溝通渠道倒下,所以赤字對它來說不值一提,因此,沒有人受傷的世界就達成了。”
衆人聽得一愣一愣,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能說喪鐘比弗瑞更黑暗,而且連副官現在都變黑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