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找到了，快帶它去安全的地方吧。”
在一片廢墟之中，超人舉起了一面倒塌的牆壁，從下方找到了一個玩偶小熊，把它遞給一旁的小女孩，微笑着讓她趕緊離開這附近。
大都會在之前的上帝天罰之中，沒有受到太大的破壞，但這不意味着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多少還是有些人倒黴的。
相比其他北美的城市來說，這裡還算不錯，可依舊還是有些殘局需要收拾。
但都不是大事，超人忙完了地球上別處的搶險救災，纔回到這裡來處理小事，比如說救援一下樹上的貓，或者在廢墟中幫受災羣衆找點東西什麼的。
說實話，具有透視能力，拿來找東西是真的方便。
“謝謝你！卡爾·艾爾！”小女孩甜甜地笑了，她抱着自己的小熊，蹦蹦跳跳地離開，留下一串歡快的笑聲，還有小小的背影。
超人歪了一下腦袋，他隱約覺得哪裡不太對，但又說不上來，只能歸結於自己多想了。
他鑽出廢墟放下舉着的牆壁，在一片濺起的灰塵中，他拍打着手上的土，稍微緩一口氣。
從災難開始，他就一直在幫助別人，一點都沒有停歇過，現在總算是快要忙活完了。
嗯，準備找點水喝，有點渴了。
超人並不知道，要是蝙蝠俠或者喪鐘任何一個人，哪怕是綠箭在這裡的話，都會告訴他哪裡不對。
首先，絕大多數的小孩子，都只知道超人而不知道卡爾·艾爾這個名字；其次，如果這個房子是小女孩的家，她真的會因爲毛絨玩具被救出來而這麼高興嗎？
正常的小孩，都會知道玩具和家比起來，哪個更重要吧？家都沒了，父母也不見了，還因爲一隻玩具熊高興？
這不是明擺着有鬼麼？
可惜超人太容易相信別人了，他把所有人都當做好人來看待，從不輕易懷疑別人，就更別說外形是小女孩的某種‘東西’了。
“咳咳！超人，這裡。”就在超人準備去找個公園，在那裡的龍頭上趴着喝點水的時候，他聽到了有人在身後呼喚他的名字。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扭頭一看，原來是個佝僂着後背的老太太，她一手拄着柺杖，一手端着個大碗，在堆積如山的建築廢墟中，踉踉蹌蹌地朝着他走來。
“您彆着急，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嗎？”超人哪能看着老太太這樣走動，他趕緊飛到了人家身邊，伸手扶住了老人家。
“沒，呵呵，我沒有什麼事需要你幫忙。”老人露出慈祥的笑臉，伸手拍拍他健壯的胸肌：“我是來感謝你的，你幫了我們所有人，應該得到感謝。”
“不用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大都會很快就會完成重建，每個人都能重返自己的家園，我保證。”
超人做事並不需要別人的感謝，他認爲這是自己的義務，掌握了超越衆人的能力，就要肩負起對應的社會責任。
但人家老太太感謝他，他也不會拒絕就是了，誰還不愛聽個好話啊？
“你真好，也真帥，讓我想起了自己去世的老頭子啊，他年輕時也和你一樣帥，唉”老太太端起了手裡的碗，遞給超人，碗裡面是清澈的蘇打水，看起來還冒着小小的氣泡：“不說他了，你一定渴了吧？來喝這個，我給你準備了水。”
水能有什麼問題？就算它是一萬度的等離子體，超人都能照喝不誤。
只是克拉克接過碗來，還有點不好意思，因爲他過去可沒有在出任務的過程中感覺到口渴過，今天真奇怪啊。
但渴了就是渴了，人渴了就要喝水，他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於是他端起碗來就喝了一大口，隨後露出八顆牙齒的標準陽光笑容，對老人說道：“謝謝你，水很好喝，不過你還是快點離開這片區域吧，這裡並不安全，隨時可能發生餘震。”
“不急，不急，呵呵”可此時的老太太卻沒有離開，她只是用一種奇怪的目光打量着超人，還動手捏着他身上的肌肉：“我可是專門給你準備的氪石大碗倒水，你怎麼能沒有別的表示呢？”
聽到她這麼說，超人低頭一看，手裡的大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綠色的氪石構成，受到這種輻射的自己也變成了綠色。
‘哐啷’。
氪石大碗落地，骨碌碌地滾出去一截，超人一身的力氣頓時消退得乾乾淨淨不說，腹中劇痛又緊接着傳來，他搖晃了一下，單膝跪地，強撐着沒有徹底倒下。
眼珠子都發綠的他，從牙縫裡擠出幾個詞來：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對我下毒？”
“不爲什麼，超人啊，你認爲好人就有好報嗎？不，你知道的，儘管你嘴上不願意承認，可你內心深處也知道，很多得到過你幫助的人，根本不記得你的好，他們只會嫉妒你的超能力，認爲你是一種潛在的威脅。”
老太太的下巴開始融化了，她發出的聲音就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巫婆，但她還是在笑着：
“你對別人好，別人卻對你很差，你是不是已經累了？不想要抱有幻想了呢？”
“不！我相信每個人都有自己善良的一面，也許有人對我抱持懷疑或敵視的態度，那只是因爲他們暫時還不夠了解我。”
超人的信念是很強大的，儘管身上疼痛難忍，他依舊能堅持自己的觀點，就是說話有點大喘氣，喝下去的氪石水讓他虛弱：
“人們會理解我的，我們並沒有什麼不同，我也相信在我遇到困難的時候，人們會幫助我。”
“真的嗎？是像我這樣來幫助你嗎？哈哈。”老太太朝着一旁招招手，那個之前走掉的小女孩就走了出來，但那隻玩具熊現在已經被她扯掉了腦袋，露出裡面的染血的棉花：“你覺得她會給你什麼回報？”
小女孩嘿嘿地笑着，從玩具熊內部掏出一把氪石匕首來，還伸出長長的舌頭，把刀刃來來回回地舔了個痛快。
太扭曲了，這東西的舌頭比一般的拖拉機傳動帶都要長。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超人現在終於是有疑問了，他意識到眼前的生物大概率不是人，因爲它們沒有人性：“我不認可你們的看法，但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一談，不是像現在這樣。”
一老一小對視一眼，哈哈大笑着搖頭，異口同聲地說道：
“你怎麼還抱有不切實際的夢呢？睜開眼睛看看吧，唯有噩夢真實啊！”
越來越多的人從廢墟中走出，都是超人剛纔幫助過的人，但他們一個個都拿着氪石製作的武器，面帶惡意地圍攏了過來。
唯有噩夢真實，這句話就像是念經一樣，被他們不斷高聲讚頌，不斷重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