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問他幹什麼?爲什麼不問問全知全能的派大星呢?”
就在這個噩夢將要以超人死亡結束,開始新一輪噩夢的時候,一個饒有興致的聲音在人羣之外響起。
那聲音說的臺詞不是特別正經,但聲音卻異常洪亮,即便周圍的怪物都在讚美噩夢,它們的音量加起來也不如這一個人的。
衆人舉起的氪石武器停在了空中,倒不是他們遲疑了,而是因爲無法揮下去了。
就像是有看不見的大手抓住了它們的手,哪怕用出吃夢的力氣來,也依舊連個指頭尖都動彈不得。
在超人有些期許的目光中,一個人影緩緩升空,那黑黃相間的盔甲,已經說明了他的身份。
不過與想要和未知生物和平對話的超人相比,喪鐘對於怪物的態度是一如既往的冷血,夢魘在他看來可以算是另一種外星人,而任何想要傷人的外星人,結果就只會是死翹翹。
黑色的太陽猛然升起,天地之間再也沒有了什麼城市的廢墟,取而代之的只有一片黑暗,那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淅淅索索地摩擦着,恐怖的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
“你們這些小卡拉米啊,一天到晚盡胡說八道,看你們給超人整得都不自信了。”蘇明擡起一隻手來,手心向上輕輕一握,所有的夢魘同時騰空而起,像是上吊一樣被懸掛在半空中:“我說一個數,黑暗恆在,這纔是對的,你們承認嗎?”
夢魘們想不承認都不行,喪鐘以黑暗概念鎖住了它們,用量子概念抹掉了它們的發聲器官,現在它們全都是啞巴,自然不可能發出什麼反對的聲音來。
它們能做的,只是懸在半空中,像屋檐下的臘肉或者玉米一樣隨風搖擺。
看到這半空中掛着的幾百號夢魘,蘇明笑了,他扭頭吸了肩膀上的貓貓頭一口,開口說道:
“看來你們沒有反對意見,那就意味着我對了,你們錯了,既然出來混,那麼錯了就要認,捱打要立正,拿命來賠償你們的錯誤,這不過分吧?”
“.”夢魘們沒什麼話說,也說不出來,身體是真的一點都動不了。
“很好,你們的覺悟我很認可,那麼,死吧。”蘇明擡起另一隻手,雙手在胸前輕輕一拍,所有的夢魘頓時在半空中向着一個‘點’匯聚而去。
只是眨眼的功夫,所有的夢魘就都被壓縮成了一個巧克力豆大小的圓球,要不是上面冒着濃濃的黑煙,帶着刺鼻的惡臭,它也許還真能混到麥麗素的袋子裡去。
都是些雜魚,也沒什麼好說的,反手把小球塞進貓咪嘴巴里,夢魘還是要夢來解決,這也算是解鈴還須繫鈴人的一種吧?
一招團滅無眠騎士們,超人的噩夢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原先還渾身綠油油,躺在地上彷彿死屍一般的克拉克,下一秒就猛地清醒了過來。
他發現自己不是在什麼廢墟街道上,而是在正義大廳的會議室裡,圓桌上的白色燈光非常刺眼。
也許是因爲剛纔看到了喪鐘那濃墨般的黑暗,現在有了強烈對比的緣故吧。
“醒了?呵呵。”蘇明拍拍超人的肩膀,遞給他一塊巧克力蛙,讓他吃上平復一下情緒:“你也真是個人才,你和噩夢本身辯論,不就相當於是和自己潛意識中誕生的惡魔打啵麼?”
“謝謝你,斯萊德。”
超人依舊是毫無戒心的樣子,他看看自己的手,發現沒有接觸氪石後的灼傷,隨後他笑着就打開巧克力包裝盒,拿起那青蛙狀的糖果往嘴裡送:
“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麼,同樣也不會認爲他們說得對,我相信希望,哪怕生活再怎麼不如意,我們都該微笑面對。”
要是一般人,看到會動的,青蛙模樣的棕色東西,大概不會直接往嘴裡塞,也只有超人,明明剛纔在夢裡吃了一次虧,他還是選擇繼續相信別人。
這種精神,看得蘇明都要感動了呢。
“咳,也別那麼積極樂觀,你要是遇到什麼事都笑,那我只會懷疑你被狂笑病毒感染了。”喪鐘翻身坐在大圓桌上,和超人講起了笑話:“咱們倆的觀念其實不太一樣,但現在不是聊主義的時候,正義聯盟本身就是個求同存異的地方不是麼?”
“你說得沒錯,儘管你還是沒有加入正聯。”超人也說起了笑話,他看向圓桌旁的衆人,除了戴安娜依舊醒着且保持清醒之外,火星獵手他們全和自己剛纔一樣,趴在桌面上呼呼大睡。
正聯並不是全員在這裡,海王不在,巴里不在,蝙蝠俠不在,還有那個誰,就是那個誰來着,也不在。
但其他的人,包括不久前才變回血肉之軀,剛好趕上這一波的區區一隻鋼骨在內,都倒了。
“你的運氣真不錯喵,超人。”
身體變大了一些的貓咪跳上了桌子,它在圓桌中央那個巨大‘超越’符號上面玩起了跳房子,一邊玩一邊說道:
“原本我的意見是先去哥譚找蝙蝠俠,是喪鐘說蝙蝠俠那邊不需要幫忙,堅持要先來找你,我們到的時候,剛剛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有哪裡不舒服的話,就趕快和我說。”
貓咪就是這樣,它們喜歡自娛自樂,就算沒有人陪它玩,拿自己的尾巴也能玩上好久。
言歸正傳,倒不是說夢魘們能在夢裡殺掉超人,通過夢中的傷害來影響現實中的超人身體,它們還沒有那個本事。
但夢對人的影響,向來是方方面面,潛移默化的。
比如說,一個人夢見了自己吃了一個很好吃的菜,那麼醒來之後,他大概率就會想辦法去找這個菜,在現實中嘗一嘗。
這只是其中一種最淺顯的影響方式,先有眼見,後有貪念。人如何見到自己沒見過的東西呢?答案就是在夢裡。
而噩夢影響人的方式更加簡單,不需要人的主動參與,也不需要醒來,那就是讓困在噩夢中的人,分不清現實和噩夢,從而讓其發瘋。
一個困在噩夢中的瘋子,他的身體在現實中‘夢遊’,依舊可以殺人,搞破壞。
而且在噩夢之中,他看到的不會是血肉橫飛的朋友和親人,而是敵人和怪物,殺着殺着笑出聲來也說不定呢。
要是超人在夢裡死一次,還是被他幫助過的那些人吃掉,這會造成多大的心理陰影,貓咪都不敢想。
還好喪鐘說的是對的,他又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