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藏着地下監獄的別墅已經徹底被粉碎了,不過它現在的狀態很不妙,地面上方150米的大地正呈現出一種處於崩潰和不崩潰的狀態,用術語不切當的描述一下,它就像是量子糾纏的狀態,隨時可能徹底泯滅,但在那一刻到來之前,它還能勉強支撐。
那一團被留在下方空間裡的泯滅光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平息,或者是直接爆炸,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掉,這簡直就像是個超級不穩定的大炸彈,鬼知道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但這不是賽伯的麻煩了。
在他扛着昏迷的查爾斯教授從地下竄出來的時候,小魔鬼幫的衆人已經退出了很遠,而之前逃跑的三個傢伙,除了奔跑起來勢不可擋,又皮糙肉厚的紅坦克依靠蠻力衝破了封鎖之外,其他的兩個傢伙都被死死的摁在原地。
分身人詹姆斯和弧光很悽慘,小魔鬼們下手狠辣,分身人的兩隻胳膊拉聳着,而弧光滿臉是血的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周圍已經被徹底肅清了,九頭蛇扔下了幾十具屍體就倉皇撤退,那留在原地的戰爭機甲也被徹底擊毀。
賽伯看了一眼這如戰後廢墟一樣的殘骸,他甩手就將背上的查爾斯教授放在一邊,他扭頭看着低頭不說話的小淘氣,後者感覺到了那讓她頭皮發麻的目光,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低着頭不說話了。
“你犯了個錯誤,你需要受到懲罰!”
賽伯看了看周圍,低聲說:“但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等這一切結束之後,你自己回哥譚受罰吧。”
“嗯。”
小淘氣沒有反駁,乖乖的點了點頭,能說出這話,就說明賽伯老大已經再次接納了她,不過魔鬼幫向來對背叛這種事情很忌諱,估計那處罰也不會輕到哪裡去了。
“老大,我們剛看到萬磁王帶着格雷.琴飛走了!”
桑塔爾斯在他身後低聲說:“要追嗎?”
“不追!”
賽伯擺了擺手,他沉吟了幾秒鐘,將目光放在了查爾斯教授身上:“先回駐地,我知道他們去哪了,他們逃不掉的。”
不過就在一行人回到駐地的時候,賽伯卻發現了一個意外的人正在那裡等着他,神盾局8級特工菲爾.科爾森帶着墨鏡站在駐地的門前,他孤身前來,似乎並不害怕周圍手持槍械的魔鬼幫幫衆會傷害他。
看到賽伯從車上走下來,科爾森特工站起身,對他露出了一個很有親和力的笑容,朝他伸出了手:
“很高興看到你安然無恙,賽伯先生,我想,我們是時候談一談關於合作的問題了。”
賽伯看着伸到他眼前的手,他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握了上去。
“科爾森特工,感謝你爲我做的一切,你重新贏得了我的友誼,但是神盾局,我就直說了吧,你們內部有很嚴重的問題,在你們解決完內部問題之前,我不會考慮和你們合作太深。”
他非常直接的說:“我怕被你們轉手賣掉。”
兩個人走入客廳,其他人看到老大要談事情,紛紛回到了自己房間裡,凱瑟琳和小淘氣擡着查爾斯教授去了醫療間,老頭受傷很重,不光是正面承受了格雷.琴的泯滅攻擊,更重要的是長達幾個月的羈押,已經損害到了他的身體。
科爾森看着消失在拐角的查爾斯教授,他摸了摸下巴,開口對賽伯說:
“把X教授留在你這裡很不方便,對吧?不如把他交給我們...”
“交給你們,然後聯合在一起搞死我嗎?”
賽伯不客氣的哼了一聲:“我殺了他兩個學生,還搞瘋了一個,關押着兩個,我和他已經是敵人了,我可沒有把敵人拱手送出去的習慣。”
“如果我們能保證最少在5年之內,教授不會找你的麻煩呢?”
科爾森攤開雙手,身體前傾,用一種很誠懇的聲音說:“尼克.弗瑞意識到了自己之前的某些錯誤,所以現在由我來負責和你們這些神秘側的勢力打交道,我是個和平主義者,能和平解決的問題,我不會述諸武力,我也不會瞞着你。”
他沉吟了幾秒鐘,組織了一下語言:
“我們會爭取將已經名存實亡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徹底納入神盾局的管轄,教授本人也不是那種會爲了仇恨就拋棄一切的性格,我相信我們可以合作的很好,最重要的是,如果你將他交給我們,你們就基本上不會有碰面的機會,不碰面,哪裡來的敵對?”
“嗯...說的很好。”
賽伯靠在沙發上,翻着眼睛瞅了他一眼,嘲諷的說:“比唱的都好聽,看來你還是再把我當蠢貨看待,做任何事情都是要公平交易的,我交出查爾斯教授給你們,加強你們的實力,我又能得到什麼?”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盒雪茄扔在桌子上,拿出一根點燃,在煙霧繚繞中,他翹起腿搭在桌子上,低聲說:
“你們不會想着從我這裡,空手套白狼吧?”
話說到這一步,科爾森哪裡還不明白,賽伯這是在等着他開價了,他伸出一根手指:
“梅特工從神盾局離職,她會成爲自由人。”
賽伯甩了甩手:“我不是沒見過女人的傢伙,這不夠!”
“我們可以給魔鬼幫在全美的商業同行權!”
科爾森又加了一條砝碼,賽伯的眼睛連擡都沒擡:
“不夠!”
科爾森咬了咬牙,他扔出了底牌:
“再加上整個神盾局的信息情報共享!”
“我有費利希蒂,你們的數據庫我想來就來,我想走就走。”
賽伯有些不耐煩了,他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就不能說些真正有誠意的條件嗎?”
“比如呢?”
科爾森深吸了一口氣,變得平靜下來,他看着賽伯:“比如呢?你到底想要什麼?”
賽伯的眼神咪了起來,他放下嘴邊的雪茄,輕聲吐出了兩個字:
“哥譚!”
科爾森的表情凝固了,他很明白賽伯說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但他不能答應,似乎連考慮這個問題都不能!神盾局的規則很多,但它的立身之本只有一條:維護美國領土完整和主權不受任何勢力的侵犯。
賽伯想要從這個國家分出一座城市...這已經直接戳破了神盾局的底線。
“好了,這個問題不要討論了。”
科爾森特工意興闌珊的甩了甩手:“你根本就沒想着把教授交給我們,但你關不住他,你我都知道這一點。”
“這就是我需要考慮的問題了。”
賽伯哼了一聲,他抽了口煙,看着科爾森:“說說你的來意吧,讓我聽一聽,你們有什麼打算。”
“我們要在加州和兄弟會開始一場戰爭!”
科爾森直接了當的說出了來意:“國會做了個愚蠢的決定,治療變種人的藥物是一件真正的好事,但他們卻挑選了一個最壞的時候把它推出來,但我們不得不替他們擦屁股,那些愚蠢的政客已經被嚇壞了。”
“但很可惜,居心不良的變種人兄弟會想徹底破壞現有秩序,這是不能忍容的戰爭行爲。”
他就像是抱怨一樣說了很多,最後他擡頭看着賽伯:
“目前來說,已經分辨清楚的勢力,有死灰復燃的九頭蛇,來自歐洲的十戒幫以及作爲直接攻擊主體的變種人兄弟會,我們不清楚其中是不是還有其他勢力,但這三個似乎都是你的對手,所以...”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賽伯:
“我來邀請你參戰!”
這斬釘截鐵的兩個字讓賽伯精神一振,但他很快就露出了懷疑的表情,他玩味的看着科爾森:
“爲什麼你就這麼篤定我會參戰呢?也許我還想要休息一段時間呢...沒準我還是個隱藏的很深的...那個詞怎麼說來着?哦,對,和平主義者呢?”
“那這就是我這10年聽到的最好笑的笑話。”
科爾森哼了一聲:“九頭蛇最近幾次陰謀都是針對你和魔鬼幫的,他們和手合會的合作我相信你已經掌握了,你就是他們的眼中釘肉中刺;十戒幫的敵人遍佈世界,但你也許還不知道,你已經進入了他們內部的追殺榜,你的人頭值3000W美金!”
“什麼?”
賽伯瞪大了眼睛:“才3000W?那羣混蛋太小看我了吧?”
這句話打斷了科爾森準備了很久的臺詞,他翻了翻眼睛,只能很生硬的說:
“變種人兄弟會和你的關係我就不用多說了...你看,你的對手們聚集在一起了,不趁着這個機會把他們一網打盡,你難道還要留着它們過聖誕節嗎?”
說完,他聳了聳肩,帶上墨鏡:
“最重要的是,你這一次會站在勝利女神的寵兒身邊。”
這強大的自信讓賽伯面色古怪,他指了指科爾森,疑惑的說:
“勝利女神的寵兒值得是:你們?不會吧,我記憶裡神盾局每一次都敗得很慘,說實話,我覺得我都有些鄙視你們了。”
科爾森並沒有因爲賽伯的直白而羞愧或者生氣,相反,他表現的很自然,他攤開雙手,帶着一股由內而發的自信:
“我們是失敗了很多次,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我們成功的次數更多。”
“像我們這樣的組織是不會畏懼失敗的,因爲我們輸得起,賽伯,這也是我會願意和你和平相處的原因,即便是你的魔鬼幫突然翻臉我們也有處理的方法...我們輸得起,而你輸不起。”
“對於我們而言,偶爾的失敗也許只是恥辱和痛苦,但對於你們而言,失敗一次就意味着徹底死亡。”
科爾森聳了聳肩:
“你看,偶爾的痛苦總不像是死亡那樣無法挽回,作爲潛在的對手和私下的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
8級特工的眼睛眨了眨,輕聲說:
“不要小看我們了,否則真正打起來,你會...輸的很慘!說起來,你到底和不和我去加州打架?”
賽伯攤開雙手:“去啊,爲什麼不去?不過我真的很好奇,你們的信心到底來自於何方?就算是我,面對變種人兄弟會也會非常頭疼。”
“你要看我們的信心之源?好吧。”
科爾森伸手按了按自己的耳朵,準確的說,是按住了耳朵裡的耳麥,他呼叫到:
“空天母艦指揮部!”
“收到!8級特工科爾森先生,情下達指令!”
帶着金屬音質的聲音在兩個人周圍的空氣中盪漾着,科爾森看着賽伯,伸手示意他不要慌張,然後擡起頭看着天空,入眼之處只有一片冰冷的天花板,但他的目光似乎看到的,是更高處的空域:
“把我們傳送上去!”
“唰”
兩道藍色的光柱將賽伯和科爾森籠罩起來,更多的光柱籠罩在了這座別墅的其他人身上,下一秒,整個別墅的所有人都茫然無措的伴隨着藍光消散,他們的身體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說起來,我知道,你和賽伯一樣,也小看了神盾局,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