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世界之脊的半山腰上,山洞裡,兩個人圍着篝火,看上去像是落難的可憐人,賽伯伸手用木棍撥動着眼前的篝火,讓那火焰燃燒的更旺一些,在兩側的山壁上,火焰閃耀着,將兩個人的影子照耀的越發鮮活。
火焰燃燒的啪啪作響,讓這安靜的山洞顯得越發寂靜,賽伯在打量着這個神秘的全先生,這個人有典型的秘密機構的特徵,再加上他剛纔透露出的隻言片語,賽伯就知道,這大概是一個隱藏在浮華之下的組織。
和神盾局的性質差不多,但隱隱看上去更強一些。
“能給我說說那個什麼天劍局嗎?”
賽伯將手裡燃燒的樹枝扔在一邊,拍了拍手,帶着好奇的問到,“我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組織。”
“我們和他們不一樣。”
閉目養神的全先生靠在石壁上,用很輕的聲音說,“我們有保密條例的,而且安保組織,太出名了並不是好事...所以,收起你的好奇心,離我們越遠越好。”
“哦,善戰者無赫赫之功的意思嗎?”
賽伯抿了抿嘴,“最少告訴我一些我能知道的,我這個人...呵呵,有時候好奇心挺強的。”
全先生眯起眼睛看了賽伯一眼,
“你似乎對我們抱有善意?對於一個絕大部分時間都在美國活動的人來說,這一點很難得,能告訴我爲什麼嗎?”
一個犀利的反問,賽伯摸了摸鼻子,他摘下臉上的墨鏡,指了指自己的臉和眼睛,
“雖然並非完全相同,但我們有同樣的膚色...”
“這算不了什麼。”
全先生搖了搖頭,“膚色從來都不是衡量朋友和敵人的標準。”
“我們還有同樣的靈魂!”
賽伯認真的看着全先生,聽到這句話,後者楞了一下,也睜開了眼睛,那眼眸裡涌動着一抹嚴肅和審視,在全先生的注視下,賽伯感覺到了一絲壓力,直到幾秒鐘之後,這傢伙的眼睛閉起來,那股壓力才驟然消失。
“我還是不能相信你,不過如果你真的想知道的話...天劍局的成立時間比神盾局更早,準確的說,我們是這個世界存在時間最長的組織之一,最早的時候,我們算是民間組織,現在是政府機構,我們和神盾局不一樣,我們不是國際性組織。”
全先生換了個姿勢,讓自己靠的更舒服一些,他哼了一聲,
“我們只對自己的國家和人民負責,至於你沒聽說過我們,這很正常,因爲我們幾乎不在亞洲以外的地區活動,並非不能,而是沒有意義,我們面對的敵人和神盾局的敵人從來都不一樣。”
賽伯摩挲着下巴,他又問到,
“你之前說你們負責反擊?反擊誰?”
全先生沒有立刻回答,大概是在組織語言,最終他開口說,
“很多,最弱的一個是自稱爲“滿大人”的恐懼巨頭,他只是派出十分之一的軍隊就讓整個中東變成了一團亂麻,但是哪怕坐擁剩下90%的力量,他卻依然未能踏入那個國家一步...好了,這就是你能知道的一切。”
對於這個答案,賽伯自然是不滿意的,不過考慮到特工們職業的特殊性,全先生能給他這個第一次見面的人說這麼多,已經是很挑戰底線的事情了。
賽伯想了想,便鄭重的對全先生承諾說,
“如果古一那老太婆放我回美國,我會第一時間幫你們查清關於奧利弗和姚飛的事情,不過我很好奇,這些東西,你們自己也能很輕易的查到吧?”
“我們已經調查完畢了,這也是我和我的戰友們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全先生睜開眼睛,眼眸裡透出了一股冷冽的殺氣,“影武者聯盟參與其中,所以今夜往後,他們在亞洲將無立錐之地!”
“那爲什麼還需要我去...”
“因爲我不相信姚飛連區區影武者們都對付不了!”
全先生站起身,活動着肩膀,肉眼可見的青色氣浪在他身體周圍盤旋着,“他是過去10年裡天劍局最好的特工之一,影武者那些雜碎還害不了他!這其中肯定還有其他的貓膩,但限於職責,我們沒那麼多時間去追蹤奧利弗.奎因...賽伯,我可以相信你嗎?”
全先生看着賽伯,眼神裡滿是嚴肅,賽伯同樣站起身,朝他點了點頭,
“我會盡力去做的!”
“如果真的能幫姚飛找到最後的安寧...”
全先生看了賽伯一眼,“你將得到整個天劍局第七行動組成員的私人友誼...你也會成爲天劍局的朋友,我們的友誼,可比神盾局的值錢多了。”
賽伯甩了甩手,雖然兩世爲人,但在這一方面,他依然會選擇特殊對待,這大概也是爲什麼他和神盾局的關係會鬧得那麼僵,在說完了正事之後,賽伯的眼珠子轉了轉,他壓低了聲音,
“話說,天劍局不會也搞過什麼超級士兵計劃之類的東西?我聽人說,似乎各個國家都在搞這些...”
“美國隊長?”
全先生呵呵一笑,“不,我們沒有這種計劃,就算有也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我們使用其他的力量作戰。”
“道法?仙法?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賽伯的眼睛瞪大了,他拄着木盒子,看着全先生,“嘿,夥計,讓我開開眼界唄,這世界上真有這種玩意嗎?”
全先生神色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你都見過古一大師了,你還在懷疑這種事情嗎?不過你說的那些我都不會,我會的...只有這個!”
他的兩根手指輕輕上揚,放在旁邊的柳葉長刀嗡鳴着飛起,繞着全先生的身體轉了兩圈,就像是刀劍游龍一般,最終溫順的落入他手心,看上去就和一條忠誠的小狗一樣。
而這短短的2秒鐘,已經讓賽伯大呼過癮,
“Cooool!御劍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太棒了!”
“咳咳...”
全先生神色尷尬的輕咳了一聲,“只是操縱金屬的能力,是的,我也是個變種人...你想的有點多了,賽伯。”
十五分鐘之後,全先生和賽伯告別,披着黑色大氅的他在降臨的黑夜中一頭扎進漫天風雪裡,只是轉瞬之間就消失不見,賽伯也沒有再跟下去的意思,全先生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今晚他們有針對影武者聯盟的特殊行動。
以賽伯現在的身份,再跟下去就會很尷尬,因爲他無法確定他是否能打過這個神秘的全先生,而且他還有隊友,這不是個理智的選擇。
而賽伯也同樣可以肯定,全先生除了變種人的操縱金屬的能力之外,肯定還有別的殺手鐗,他能感覺出來,這個神秘的傢伙,對於自身的氣勢操縱已經達到了最強的程度,隱匿起來的時候,就像是真正的普通人,但一旦那刀刃出鞘,就必然是驚天動地的一刀了。
“嘛...這裡就很棒!”
賽伯向上爬了幾百米,找了個背風的山坡,舒舒服服的往那裡一坐,從口袋裡取出一根凍得硬邦邦的雪茄,他雙眼中火光一閃,那雪茄被點燃,他將其叼在嘴上,雙臂枕在腦後,看着前方的一片黑暗。
黑暗無法阻擋他的目光,一切恍如白晝,他在等待一場好戲的開場。
風雪飛舞,黑夜籠罩,全先生一步一步走向一個隱蔽在雪山中的山谷,在他身後,那輕柔的雪地上,沒有哪怕一個腳印。
他擡起頭,風吹動他的黑色短髮,他看着天空,透過漫天的落雪,他能看到那夜裡的羣星,那普通人看不到的風景。
“都來了嗎?”
他輕聲問到,“唰唰唰唰”,3道人影出現在他身後,和他打扮的幾乎一模一樣,近乎復刻般的氣質,有男有女,有手持利刃,也有揹負戰弓,在這4個人齊聚在這裡的那一刻,整個山谷中的落雪都停息了下來,就像是被某種壓抑的氣場推動着飄向另一個角落。
“姚飛死了...”
全先生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在黑夜中恍如比寒冰更冷的一抹飛霜,“第七行動組年紀最大的老兵死在一羣自稱是僱傭軍的人手裡,你們相信嗎?”
沒有人回答,這時候也不需要其他人的回答,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陪我們一起血戰沙場的同伴會死在一羣雜碎手裡,我們在黑暗裡待得時間太長了,長到有的人已經忘記了觸怒天劍的下場,他們躲在陰影裡窺視,他們想要拿我們當成他們“崛起”的犧牲品,姚飛是第一個...”
全先生的左手張開,背後的柳葉長刀呼嘯着落入手中,瘋狂涌動的殺氣在這一刻如實質性一般涌起,一道鋒利的痕跡在頃刻間切開了周圍的雪地,他的目光落在了前方隱蔽于山坳之間的山谷裡,
“他們忘記了鮮血的味道,他們忘記了死亡的威脅,他們忘記了曾懸浮在他們頭頂的利劍...”
“嗡”
一道刺破天空的青色刀芒沿着全先生手中的利刃當空斬下,所到之處,不管是雪地,山丘還是人爲的建築,一切都被輕而易舉的切開,僅僅是一刀之後,那阻攔他前進的山坳就被切開了一道可以容納10人同時出入的通道。
“今晚...剁掉他們的爪子!讓他們重新回憶起被我們支配的恐懼!讓他們知道,有些東西,有些人,有些國家,不是他們想來就能來,想走就能走的...他們想要戰爭?那我們就如他們所願!”
“轟”
被以特殊的能力召喚下來的滿天流星在空中化爲耀眼致命的赤紅色火焰之雨,混雜在漫天的落雪之中,精準的砸向那山谷上方,在意識到自己被攻擊之後,影武者聯盟大本營的武士們從藏身的地方衝出來,想要和入侵者開始一場搏殺。
但全先生身後的神秘女人摘下戰弓,一次性搭上10支箭,斜斜指向天空,那長箭在空中飛舞,劃過弧線,最終從天空朝着地面狠狠砸向,第一批衝出山谷的武士們被這特殊的長箭穿胸而過,10支箭齊刷刷的釘在冰冷的地面上,鮮血的味道在這一刻噴薄而出。
全先生左邊那空着手的男人上前幾步,開始衝鋒,赤紅色的氣在他的身體周圍開始涌現,最後飛快的在他身邊組成了一道赤紅色的氣勁風暴,他騰空而起,就像是高速旋轉的彈頭一樣,將天空中飛舞的雪花都捲了起來,就像是瘋狂涌動的落雪風暴,在白茫茫的天際中,狠狠的撞入了影武者聯盟總部的山谷裡。
“轟”
耀眼的流星砸在那山谷當中,激起的火焰照亮了這雪山寒冷的夜色。
“這就是天劍局對於影武者挑釁的回答...殺光他們!一個...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