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索爾帶着賽伯參觀阿斯加德的聖武庫的同時,在鏡像空間之中,奧丁和古一對坐在空無一人的金宮正殿之上。
老邁的神王氣息有些不穩,擁有神力的阿斯加德人伴隨着年齡的增長,身體裡的神力也會隨之增長,像是奧丁這樣強大的神王,在走入了阿斯加德人的暮年之後,身體裡的神力已經極端龐大,每過一年,都需要進入爲期一週的奧丁之眠,來調整身體裡的神力衝突。
不過這一次,他是被迫進入神之眠的,因爲身體的原因,也因爲受傷的原因。
“我從世界之外歸來,我帶回了世界之外的消息。”
至尊法師伸手端起一杯阿斯加德最好的清茶,一邊抿着茶水,一邊說:“在波爾大帝時期造訪過九大王國的存在即將重新迴歸,他在銀河的另一段策劃了一場反叛,克里人的帝國已經易主,他們歸附於一個銀河之外的強大者,那羣縱橫宇宙的星際海盜也已經歸附於他。”
“他們距離我們很遠...”
奧丁將永恆之槍放在腿邊,他雙手合十,看着古一:“那已經不是凡人可以丈量的距離,你說他們在發動一場遠征?爲什麼呢?”
“無限寶石!”
古一放下水杯,吐出了謎底:“來自上個紀元的神秘力量,流落於宇宙各個角落的神石,因爲某種原因,它們中的四塊都在地球出現,我有理由相信...剩下的兩塊,也最終會回到這個特殊的星球上。”
“宇宙長老會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
奧丁低聲說:“無限寶石必須被分開存放,這是這個宇宙的規定。”
“但規定已經被打破了,奧丁,用你的眼睛去看一看。”
至尊法師的聲音裡吐露出了一絲強勢:
“我不想和你爭論什麼,阿斯加德也有足夠的力量去偵察我所說的一切,我只能說,遠征開始,時間已經不多了,因此,我不認爲敵對會繼續下去,尤其是對於阿斯加德來說...我原因和你們和平相處,前提是你們不再覬覦地球。”
“砰”
永恆之槍被狠狠的點在地面,藍色的雷電在頃刻間充盈了金宮大殿,奧丁的聲音變得宏大:
“我從未覬覦過你的世界!我說過很多次了,阿斯加德和那些野蠻的神魔們不一樣!”
“但你們的所作所爲和它們沒有區別!”
古一的聲音也變得強勢起來,暗紅色的現實之石纏繞在她如玉般的雙手上,她看着奧丁,寸步不讓:“你說你們不一樣,那就告訴我原因!爲什麼在這1000年裡,你想盡辦法都要派遣阿斯加德人進入地球?爲什麼?”
看着那暗紅色的液體吞吐不定,奧丁的目光中透露出了一絲凝重,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沉吟了片刻,他擡起頭,看着古一:
“好吧,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但是你得發誓,不能將它透露給其他人!任何人都不能!這是關係到阿斯加德存亡的最機密!”
“以古一之名,我發誓,如非必要,我不會隨意將今天的事情泄露給任何人!”
古一的手指上閃耀着誓言的光芒,像他們這樣的存在,每一個誓言都有冥冥中的力量束縛,在誓言完成之後,奧丁鬆了口氣,永恆之槍的閃電光芒收攏於無形,他嘆了口氣,低聲說:
“1300-1500年前,你那時候應該是一名學徒...如果你經歷過那個時代,那麼想必你也聽說過我麾下的一名將軍...死亡女神,海拉。”
“恩?1500年前,那應該是阿斯加德的最後一次擴張時期,在1300年前的節點上,你們引發了一場差點毀掉了人類文明的戰爭...如果是那件事,那我記得很清楚。”
古一的眼神變得古怪起來:“海拉不是戰死了嗎?據說那是在抵抗霜巨人的入侵之時,我記得當初我的導師也參加過那一戰,他親眼看到海拉被...等等,你的意思是,那一戰的對手並非敗退的霜巨人,而是海拉?她沒死,她被封印在地球?”
至尊法師的聲音越來越低沉,她的氣勢在頃刻間提升到了極致,暗紅色的現實寶石在她背後組成了一道輝煌的雙翼,讓她看上去就恍如憤怒的神靈一般:
“你們怎麼敢這麼做!將一名掌控死亡神力的阿斯加德人封印於地球!啊,你們果然和他們不一樣!他們只是想返回地球,而你們...你們是想要徹底摧毀它!”
“不!我也不願意那麼做!”
奧丁的聲音裡充滿了痛苦:“傳言是不符的,至尊法師,海拉不僅僅是我的將軍,她是我的女兒...任何一個父親都不會希望做出這麼痛苦的決定,我們也是被迫於無奈,而且...她並非被封印在地球。”
“她的征服慾望膨脹到了連我也無法壓制的地步,她渴望死亡,她享受死亡,在一次又一次的勝利之中,她最終被自我的黑暗吞噬,掀起了反抗衆神之王,試圖掌控阿斯加德的反叛,在北歐冰原的一場大戰,我付出了女武神全滅的代價,纔將她封印於深淵之中。”
衆神之王伸出手,放在自己的額頭上,他的聲音變得低沉而苦澀:
“但那時候已經晚了,她將自己的靈魂和阿斯加德存在聯繫在一起,除非阿斯加德毀滅,否則她永遠不會隕落...我已經老了,如果她返回阿斯加德,沒人再能擋住她,我們本可以有1000年的時間慢慢削弱她的力量,但是因爲你!至尊法師!因爲你的蠻橫驅逐,我們失去了所有的機會!1000年!那個封印已經1000年沒有維護過了...”
奧丁的獨眼裡閃出了一抹無奈:
“她隨時可能破封而出,地球...地球只是那封印的一個出口,我們本可以早些坐下來聊這件事,但你!你每一次出現,都將我的善意歸於入侵,每一次都是!你告訴我,在這種情況下,除了和他們聯合在一起來推翻你之外,我還能怎麼做?”
這一席話說完,至尊法師的憤怒也演變成了些許的尷尬,坦白說,她確實從沒有給過奧丁解釋的機會,但是在1300年前的那一場差點毀滅了人類文明的衆神戰爭之後,她對於這些神靈是一絲好感都欠缺。
從一個地球人的角度來看,她並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所以,你的一切行爲,都是爲了那個封印?”
古一舒了口氣,她閉着眼睛低聲說:“那個封印在哪?”
“挪威冰原附近的海域之下,如果1000年的時間沒有讓地形改變太多的話,應該就在那片冰封海洋裡。”
奧丁的聲音重新穩重了下來:“我們從不應該是敵人,我們對米德加爾特也沒有徵服的想法,我不是我的父親,我不要求我的屬國盡數向我臣服,我只是希望你能給阿斯加德一些特殊對待,那封印每百年就需要重新加固一次...海拉如果破封而出,第一個被毀掉的是阿斯加德,但第二個,絕對就是米德加爾特,她的性格,我最瞭解不過了。”
“地球上真的只是封印的出口?”
至尊法師顯然有些懷疑,而奧丁一揮手,低聲說:“地點都告訴你了,你可以自己去查看,作爲國王,我沒有必要在這件事情上欺騙你,我們曾經打了那麼多次生死之戰,你我之間,已經是互相瞭解了,不是嗎?”
“說實話,我不太相信,衆神之王會這麼開誠佈公。”
古一輕聲說:“我以爲你會頑抗到底,還需要我再揍你一頓你纔會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我再年輕1000歲...”
奧丁有些不甘的握緊了拳頭:“如果我足夠年輕,我怎麼會容忍我的王國裡出現你這樣的不安定因素!”
讓兩個互爲敵人差不多1000年的對手重新和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事實上,奧丁和古一之間的對話裡充滿了火藥味,但雙方依然保持着剋制。
就像是奧丁經常說的,一位睿智的國王,永遠不會把戰爭當成是解決問題的唯一手段,他們都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強硬,在什麼時候需要後退。
“我會挑選一個合適的人去做這件事。”
古一思考了片刻,她站起身,輕聲說:“既然封印在地球,那就讓地球人來解決...地球正是多事之秋,不適合讓太多阿斯加德人進入其中...”
“讓我們就直說吧,我不放心讓你去處理這件事!必須要有個阿斯加德人監管這一切!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奧丁的妥協並非沒有代價,作爲一名國王,懷疑纔是他性格的基礎,尤其是在這件事關阿斯加德存亡的事情上,他不可能將一切都交給古一,哪怕至尊法師做一切事情都是從地球安危出發,但必要的防備是不能少的,而古一在思考之後,覺得這個要求還算合理,於是她點了點頭:
“可以!我認爲索爾王子就很合適。”
奧丁那張威嚴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容:
“看來我們終於達成一致了,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這是他作爲未來的阿斯加德國王,必須承擔的重任。”
另一邊,索爾根本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交談中,自己身上就又被施加了一個沉重的負擔,此時的他很高興,喝得醉醺醺的王子和將軍們提着酒瓶,朝着前方在草地上奔馳的新朋友喊到:
“啊哈哈哈,它有些害羞,它有些暴躁,但你會喜歡它的,我發誓!”
“馬兒,跑起來!”
賽伯手裡抓着馬繮,他騎在一頭神駿的黑色戰馬上,這傢伙和地球上的同類相比,簡直就像是坦克和公交車的區別,來自阿斯加德皇室的培育,這生有雙翼的戰馬極其桀驁不馴,它如一陣風一樣在阿薩神域的草地上奔馳,它瘋狂的跳動,想要把身上的騎士甩下來。
“飛起來!飛起來!讓我看看你張開雙翼的樣子!”
賽伯的情緒也是如此的放鬆,再好的車也是一堆鋼鐵,它沒有自己的靈魂,而戰馬,永遠是男人最永恆的浪漫。
“恢恢恢”
黑色戰馬埋頭衝向草地最前方的懸崖,這是它對抗那些試圖馴服它的騎士們最後的絕招,膽小鬼們面對墜落總會嚇得驚聲亂叫,只有真正的勇敢者,才能真正的擁有它的靈魂。
“唰”
天界戰馬從懸崖邊緣一躍而起,載着賽伯墜入阿斯加德草原下方的羣星深淵,賽伯臉上毫無畏懼,他像個真正的阿斯加德勇士一樣,雙手抱在這黑色戰馬的脖子上,在它耳邊低聲說:
“要和我征戰沙場嗎?小寶貝,我保證,你會成爲傳奇中的角色,被世人千古稱頌!我會帶着你殺穿所有的戰場,以賽伯.霍克的名義,我發誓,我會做到!”
黑色天馬富有靈性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在越來越快的下墜速度中,賽伯毫無畏懼,狂風吹起他的頭髮,讓他那雙重若羣山的眼睛閃耀,這戰馬最終微微低下頭,下一刻,它黑色的雙翼在天空中轟然展開,猶如橫行天際的真正流星一樣。
在阿斯加德的羣星閃耀之中,賽伯暢快的聲音響徹天際:
“飛啊!飛啊!若根,帶着我飛到世界盡頭去!我...我是世界之王!”
【若根-Dragon ,漢譯:君臨】
【騎馬飛馳,那是男人的浪漫啊...只有真正騎在馬上的時候,你的熱血纔會跳動起來,機車騎士什麼的,弱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