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來時一樣,梅特工開着車,賽伯坐在副駕駛上,賽伯是個話很多的人,但是梅特工的性格很讓人頭疼,所以這一路上兩個人也沒有太多話,賽伯感覺再這麼下去,他遲早會被逼瘋掉。
回到酒店,賽伯將手裡的黑色手提包扔在牀頭,然後轉身走入了浴室裡,梅跟在他身後,坐在了窗戶邊的椅子上。
賽伯並不擔心梅會發現那黑色手提包裡的東西,韋恩工業和託尼.斯塔克的協議已經達成,他完全可以把這一切都推到盧修斯身上,如果神盾局足夠神通廣大,他們完全可以去直接詢問盧修斯。
“這種感覺,還真是讓人喜歡不起來啊!”
賽伯扭開噴頭,任由灼熱的水流灑在身上,他閉着眼睛站在那裡,在這兩天的相處裡,他已經完全搞明白了他在神盾局眼中的地位。
一個稍微有些棘手,但卻不是那麼難對付的存在,這一點,從昨晚巴頓特工現身威脅就能看的出來,他們吃準了賽伯的性格,用這種稍有些過分的方式,來警告他這裡是誰的地盤。
坦白說,弗瑞的做法並不讓人意外,如果賽伯坐擁那種資源,站在那個位置上,他做的肯定要比弗瑞更加過分,但如果這個被威脅的對象換成自己,那種內心的憋屈就別提有多難受了。
尤其是對於賽伯這樣的傢伙來說。
“呼...還不是時候...”
看着眼前在牆壁上不斷流下的水滴,他閉上眼睛,深呼吸,讓灼熱的水衝散內心裡的致鬱,明天就是和查爾斯教授見面的日子了,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他很快就會離開紐約。
回到哥譚...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是,在現在這個自身實力還不足的階段,惹不起,我就躲開吧,反正他也沒有沒想過要幹掉神盾局,取而代之的意思,他又不是那些中二少年,被欺負了就一定要報復回來。
在雙方還沒有發生實質性的利益衝突的情況下,賽伯不介意退讓一些,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不會按照個人的想法改變,很多因素會推動着身陷於故事中的每個人滾滾向前,我們一般管這種情況叫“命運”。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絕大多數人都沒有抵抗命運碾壓的能力,發誓要扼住生命咽喉的那些人,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不正是身陷於命運中無法自拔的弱小者嗎?
幾分鐘之後,穿着浴袍的賽伯手裡捏着毛巾,擦拭着自己的頭髮,從浴室中走出,但他卻看到了依然坐在那裡沒有離開的梅特工,這讓賽伯的眉頭挑了挑。
“你有什麼事情要和我說嗎?”
賽伯將溼漉漉的毛巾扔在桌子上,轉身坐在了牀上,靠在了牀頭,他隨手拿起煙盒,在第一絲煙氣升起之後,他嘴角泛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還是說,你今晚不打算離開了?”
對於這個滿含特殊意味的暗示,梅特工扭過頭,眼神沒有絲毫改變,那種冷漠足以讓任何一個精蟲上腦的傢伙冷靜下來。
“切,沒意思。”
賽伯撇了撇嘴,伸手彈了彈菸灰,直接了當的問到,“說吧,到底有什麼事情?”
梅放下了手裡的茶杯,雙手疊放在腿上,用她特有的沙啞聲線說,
“查爾斯教授的行程發生了變化,我剛剛得到的消息,他可能還需要在加州待1-2天,也就是說,明天我們沒辦法去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了。”
“啊...”
賽伯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嚎叫,他伸手使勁揉着鼻樑,一臉的生無可戀,
“也就是說,我還要在紐約這個糟糕的地方再多待2天?難道就不能先去那個學院裡轉一轉嗎?”
“你是知道的,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採用的是封閉式教學,實際上,任何訪問校區的預約都需要提前5天提交。”
梅的臉上也有了一絲苦笑,“那地方是查爾斯教授的家族產業,如果他不願意,誰也沒有理由能進入其中,他們有足夠的力量保護他們的存在,查爾斯先生雖然和神盾局的合作深入,但他這種頑固的自我保護卻讓我們傷透了腦筋,實際上,你也許還不知道,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採用的是精英教育...”
“嗯?這個你以前可沒有提過。”
賽伯擡起頭,好奇的看着梅特工,他的雙手背在了腦袋後面,疊放在牆壁上,問到,“什麼意思?解釋一下。”
“你知道在查爾斯教授的學院裡,最低級的變種人能力在哪個分級嗎?”
梅特工端起茶杯,輕輕的綴飲了一口茶水,她看着賽伯,伸出了三根指頭,
“伽馬級...那城堡最多居住120人,現在那學院裡加上今年剛入學的孩子,也不過64人,全部都是伽馬級變種人,無一例外,雖然查爾斯教授對外宣稱對所有的變種人一視同仁,但坦白說,我真的不認爲你能讓教授另眼相看...畢竟,你的能力評級只有伊普西龍級,不是嗎?”
賽伯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他的眼皮跳動了一下,
“科爾森給我的文件裡,可沒有提到這個,而且你之前也沒有說過這些。”
梅輕輕一笑,她伸手將自己的短髮拂向耳後,
“那是因爲之前和現在不一樣,賽伯,弗瑞局長認爲你是可以聯合的力量,所以我得到了允許,可以向你透露其他的一些東西,但作爲交換,我需要爲我們辦一點事情。”
她看着睜開眼睛的賽伯,加重了語氣,
“相信我,對於你的能力來說,這只是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我能得到什麼呢?”
賽伯直接了當的問,“你知道我想要什麼嗎?”
梅特工的身體靠在沙發上,今晚的她大概是得到了許可的原因,顯得要比之前不近人情的狀態更活躍一些,她不吝將自己美好的身形展示在賽伯面前,由於還穿着在武器展銷會現場的制服,所以那短裙之下,包裹着黑色絲襪的雙腿疊放在一起,讓賽伯的眼神忍不住挑了挑。
“雖然你沒有直說,但從我們對你的性格分析來看,你到紐約無非是兩件事情,凱瑟琳那小丫頭的事情已經解決的,你要見查爾斯教授,是爲了問清楚自己能力的界限,以及該如何提升這種能力,對吧?”
梅將手裡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十指交叉,
“這不是秘密,實際上,每一個稍有點野心的變種人都會關注這兩個問題,你也不會例外,但我要說,賽伯,你要的東西我們手裡有!”
她的身體挺直了一些,語氣也變得玩味起來,
“可不要太小看神盾局了!”
聽到這話,賽伯的雙手猛地從背後放了下來,放在了身邊,支撐起了身體,看的出來,他有些激動,但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後腰上按了按。
“那...先說說你需要我幹什麼吧。”
梅站起身,活動了一下肩膀,她雙手放在窗邊,看着窗外黃昏時分的景色,她的聲音響起,
“明天,在紐約皇后區,變種人兄弟會會有一場特殊的聚會,我需要你混入其中,幫我們得到一樣東西...兄弟會從不會懷疑自己人,拿到那樣東西,我們把你需要的東西給你...”
“爲什麼不派亨特去呢?”
幾秒鐘之後,賽伯的聲音響起,“上次和你還有科爾森一起出現在哥譚的那個大光頭,他也是變種人,不是嗎?”
梅沒有立刻回答,片刻之後,她嘆了口氣,慢慢轉過身,
“亨特有自己的任務,賽伯...聽我說,這是我爲你爭取到的...”
梅特工的聲音停了下來,因爲一個黑黝黝的槍口正停在她的額頭之外,握槍的賽伯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了,只剩下了一抹冰冷,就像是冬日裡冷幽幽的刀刃一般。
“你是誰?你把梅怎麼了?”
“梅”的雙眼裡閃現出了一抹驚訝,但在看到賽伯臉上的嘲諷之後,那驚訝之色立刻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滿意的笑容。
在槍械的威脅下,她根本不在意,她後退了一步,靠在窗戶邊,臉上也露出了梅永遠不會有的那種嫵媚的笑容。
“啪啪啪”
她甚至還伸手爲賽伯鼓起了掌,“啊,我就知道,剛纔那個問題不應該回答,你果然是個很厲害的傢伙,賽伯.霍克,我能問問,你是怎麼發現的嗎?我對我的僞裝術還是非常有信心的。”
賽伯眼神冰冷,
“梅雖然漂亮,但她和上個世紀的老女人一樣保守,她可不會任由我去欣賞她美好的身材,她也不會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話...坦白說,我倒是挺喜歡這個形態的梅的,但很遺憾,你再美好,也只是個冒牌貨...梅在哪?我只問兩次!下次就是子彈問你了。”
“哦,真是個暴力的傢伙。”
“梅”捂嘴輕笑,她的手指分開,叮叮噹噹的金色小東西砸在地板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音,她看着賽伯,臉上滿是玩味,
“你真的以爲我在這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做嗎?”
賽伯看到地面上的那些子彈,但他的笑容卻絲毫沒有變化,他晃了晃手槍,
“哦...那你也許可以賭一賭,沒準這槍裡沒有子彈呢?”
“梅”的表情冷了下來,她站直了身體,咬牙切齒的說,
“你這瘋子,居然把上膛的槍隨身帶着...”
“呃,怎麼說呢。”
賽伯撓了撓頭,“這世界很危險,不是嗎?我連睡覺都不敢太放鬆呢,而且事實證明我的小心是正確的,現在站在我面前的你,不就是一個明明白白的證據嗎?”
“啪”
賽伯的話剛說完,眼前的“梅”左手一揮,一道帶着倒刺的黑影就纏在了他手腕上,劇痛隨後傳來,他眼前一花,在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槍已經落在了“梅”的手裡,她另一隻手裡握着一把黑色的長鞭,得意的將槍口對準了賽伯,臉上滿是嘲諷的笑容,
“現在,優勢在我了!我的同類…啊!”
但賽伯根本沒有理會那槍口,他的身體竄了出去,重拳狠狠砸在了她的腹部,還有他那冰冷到極致的聲音,
“別開玩笑了,能被我殺死的...怎麼會是我的同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