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保護人類與反擊惡神的鐵幕落下的時候,整個世界都沸騰了起來,不過有很多有心人在研究了官方披露出的防禦概念地圖之後,敏銳的發現了一個漏洞。
“北歐...這裡爲什麼是空着的?”
這個疑問很快就在吃瓜羣衆羣體裡傳播開,各種基於想象和猜測的回答擁堵了重新復甦的網絡論壇,甚至還有些大膽的傢伙跑去神盾局的募兵處詢問原因,不出意料的被訓斥,被趕走,說來說去之後,也不見有神通廣大的“官方人員”出來闢謠,就像是個新興的都市怪談一樣。
對於瞭解內情的人來說,空出北歐地區的原因很簡單。
一來,那裡已經徹底沒有人類活動的痕跡了,在舊時代的秩序崩潰之後,自然生態發生了難以想象的劇烈變化,北極和南極的秘境失去了枷鎖,被打開之後,導致兩塊寒冷的大陸開始向外擴張,南極洲擴大了三分之一,而北極原本已經逐漸融化的冰蓋重新被封凍,從北地吹來的致命寒風籠罩着高緯度地區,就連西伯利亞也有四分之一的土地已經無法居住。
北歐,就成爲了這種環境變化的犧牲品,那裡的溫度急劇下降,就連挪威海都被封凍,這種要命的環境就連諸神也對那塊地方沒有什麼統治的想法,阿斯加德神域也只是象徵性的派了一支軍團駐守在那裡,宣佈主權。
但實際上,那支軍團到底在幹什麼,你我都知道...
這也是爲什麼鐵幕籠罩空餘出了北歐的第二個原因。
阿斯加德軍團是出了名的能征善戰,在極北之地和他們作戰,即便是贏了,也要付出很大的代價,而這種代價是目前人類存續聯盟無法承受的,當然,放棄北歐攻略的另一個原因,是某一位大人物已經做出了承諾。
他會親自去解決那裡的殘餘勢力。
“希芙發來了第三次命令!”
接替希芙將軍駐守北歐的矮人將軍沃斯塔格一邊烤着火,一邊對自己的好兄弟,沉默冷酷的武士霍根抱怨着說:
“她讓我們以最快的速度返回阿斯加德,真是荒謬!”
矮人從懷裡取出一個酒瓶,灌了一口,扔給了霍根,他抹了抹嘴,大聲說:“如果我們走了,海拉的封印怎麼辦?把她留給那些什麼都敢做的人類嗎?”
“我倒是覺得...”
霍根將剩餘的酒喝光,這個武技高超,沉默而冷酷的武士看着眼前跳動的篝火,低聲說:“希芙肯定是得到了天后或者索爾的命令,也許她們在醞釀反擊,總之,違抗命令不是士兵該做的事...把士兵們集結起來吧,我們這就離開!”
這黑髮黑瞳的將軍忍不住摸了摸心口,他低聲說:
“這幾天,我一直能感覺到情緒的古怪跳動,它似乎在告訴我,危險將至,這種感覺在戰場上救了我很多次...這裡不能待了!”
“呃...好吧!”
矮人一臉不服氣的說:“我不認爲那些人類敢來進攻我們,你瞧,我們和那些神靈不一樣,我們又沒佔據他們的家,奴役他們的人民,我們只是在看管我們的東西。”
“但是別忘了...至尊法師的死我們脫不了干係。”
霍根站起身,在篝火邊活動着身體,他將手裡的連枷提起來,戴上頭盔,對身邊的矮人說:“我去巡查封印,在我回來之後,我們就離開這!”
片刻之後,霍根騎在天馬上,他身後跟着手握長槍的十幾名阿斯加德翼騎士,這些穿着華麗盔甲,帶着飛翼戰盔的騎士是阿斯加德軍團中最能爭善斗的勇士,他們總是衝鋒在戰場的第一線,在這數百年的征戰中,每次有翼騎士出現的地方,對手的防線都會被很快撕開。
他們馳騁在被厚重的落雪覆蓋的冰原上,從北極吹來的寒風讓這裡如今一年四季都在飄雪,已經成爲了精怪的樂園,這裡甚至還出現了數目衆多的霜巨龍的身影,一個獨特的生態環境,在這裡重新復甦起來了。
而就在霍根帶着翼騎士們來到封印地的時候,他的目光猛地緊縮起來,在那通往封凍海底的封印入口處,一個熟悉的人影正背對着他們,他蹲下身,在厚重的雪原上將落雪撥開,似乎是想要找到通往封印的階梯。
“賽伯!住手!”
霍根大喊一聲,這個將榮譽和責任看的重於一切的武士無法容忍自己守護的東西被破壞,他帶着翼騎士就朝着孤身一人的賽伯發動了衝鋒。
而賽伯根本沒有理他們,他只是揮了揮手,一道黑暗的大門就在雪原之上打開,伴隨着若根的嘶鳴聲,手持旌旗的騎士踏破黑暗,出現在了雪地上。
“我給過他們機會了...”
賽伯伸出手指,將那被重新封凍的封印打開,他輕聲說:“去吧!和你的同胞們敘敘舊,然後...殺光他們。”
時隔千年,亞爾薇特又一次看到那標誌性的翼騎士的時候,她的眼神忍不住晃動了一下,曾經,她和她的姐妹們,就帶領着這樣一隻永遠不會失敗的騎士,在王座的命令下,爲阿斯加德四處征伐,但可惜,又一次重現之後,他們卻站在了她的對立面上。
成爲了她必須要殺死的對手。
“嗡”
手中的黑暗龍槍橫在身側,亞爾薇特驅使着戰馬向前踏出幾步,以一個人的姿態,擋在了高速衝鋒的霍根和那些騎士身前,在黑暗的半覆式閃電戰盔之下,她被遮蓋的雙眼中的神情慢慢凝固了下來,最終,她戰靴上的馬刺輕輕的敲打若根的腹部,雄壯的天馬頓時揚起前蹄,發出了狂熱的嘶吼。
黑色的戰馬在頃刻間啓動,被黑暗之力加身,讓它的速度在1秒之內就提升到了極致。
亞爾薇特左手揮動龍槍,身體微微下垂,以一個標準到極致的突刺動作,迎着無可撼動的翼騎士,發動了迅猛如閃電一樣的反衝鋒。
在若根的四蹄踏過的地方,寒冷到極致的力量將厚重的落雪封凍,她如沉默的黑色閃電一樣,在雙方接觸的瞬間,手中洋溢着黑暗力量的龍槍微微閃動,兩名衝的最快的翼騎士就像是被攻城錘擊中一樣,連人帶馬,朝着後方倒飛了出去。
阿斯加德人的鮮血染紅了這片大地,十幾名翼騎士在這凌厲的衝鋒中甚至沒能堅持10秒鐘,就紛紛倒在了地上,失去了寶貴的生命。
霍根艱難的從地面上爬起來,他左手捂着腹部的傷口,鮮血從那貫穿的傷口中涌了出來,他看着對面那重新擺出了衝鋒姿態的黑騎士,他知道,剛纔是這位黑暗女騎士手下留情了,否則那杆恐怖的龍槍,將會直接擊碎他的心臟。
“你!你是誰!”
霍根從地面上撿起自己的連枷,他死死的盯着對面的騎士,那套盔甲雖然被點綴了黑暗的荊棘和骷髏綴飾,但一眼就能看出,那分明就是阿斯加德風格的戰甲,而且在霍根的記憶裡,阿斯加德只有一種人,纔會帶着那種完全覆蓋雙眼的閃電戰盔。
亞爾薇特看着對面那在失去了生命的殘屍中堅持不倒的阿斯加德將軍,她看着他不願意屈服的眼神,彷彿看到了曾經跟隨着女武神馳騁於戰場上的英雄們。
她翻身下馬,拍了拍若根的脖子,黑色的天馬嘶鳴一聲,便走到了一邊,亞爾薇特手中的龍槍驟然消失,她覆蓋着黑色鋼鐵的手甲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將其緩緩拔了出來,一方帶着鋸刃,另一方鋒利無比,以龍首雕飾作爲劍柄,這種獨特的武器,在霍根眼中表露了眼前這騎士的身份。
“你...你是女武神!奧丁在上...你到底遭遇了什麼?”
霍根看着亞爾薇特朝他漫步走來,一雙黑色的羽翼在女騎士背後張開,這纔是女武神的最終姿態,這些奧丁的武裝侍女被塑造成了天使一樣的姿態,騎着天馬在戰場邊緣收集戰死者的靈魂,而現在,她卻成爲了黑色的夢魘。
面對霍根的問題,亞爾薇特沒有回答,她高跟的黑色戰靴踩在冰冷的大地上,距離霍根5米的地方,她手中的龍牙劍橫置於身前,用沙啞冰冷如寒冰一樣的聲音說:
“如果不能再見,但願你...死得其所!”
阿斯加德的古老諺語,通常被用於激勵那些膽怯的新兵,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霍根的表情變得平和下來,他伸手撕開了自己的袖口,將自己的傷口包裹起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單手握住了連枷,他看着眼前的女騎士,他沉聲說:
“如果我死了...請把我送回阿斯加德!”
“你會親眼看到它的。”
亞爾薇特的身影如閃電一樣衝向霍根,她的聲音在霍根耳中響起:“以另一種姿態,你會重新踏上阿斯加德土地,我將給予你...黑暗的生命與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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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伯站在那充斥着古老氣息的海溝之下的封印地,在他眼前,那巨大的封印石上,那些閃耀的符文熠熠生輝,顯然,在至尊法師死後,那些阿斯加德人依然在小心翼翼的維持着這對於海拉的終極封印。
賽伯伸手放在封印石的表面,他撫摸着那些銘文,他低聲說:
“你瞧,他們利用了你,他們害死了你,他們還不認錯...”
“也許這會讓你很失望,但我...依舊得走出這一步,我的仇恨,我的報復,在這一切結束之後,我在聽你嘮叨吧。”
“嗡”
幽藍色的火焰竄上封印石,在頃刻間就抹除了三分之一的封印銘文,一抹抹肉眼可見的黑色氣息從封印石中騰飛出來,就像是某個被鎮壓了千年的妖怪即將重生一樣。
“啊,你來了!我感覺到了...”
“自由!我要自由!”
“奧丁和阿斯加德...我會去那裡的,我會奪回我的王位...我會奪回一切!”
“放我...出來!”
“轟”
封印石的銘文一個接一個的黯淡了下來,一股充斥着陰冷的氣息開始在這封印地盤旋,就像是黑暗的風暴一樣,賽伯冷眼看着這一切,他眼中並沒有什麼表情,眼前的存在對於他來說沒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她只是一件工具。
一件毀滅阿斯加德必要的工具。
“嗡”
黑暗的騎士破開空間,出現在了賽伯身前,她身上沒有沾染一絲血跡,但她的出現,就代表着此地守軍的全軍覆沒。
“415人...”
亞爾薇特輕聲說:“全部消滅。”
“做的真好。”
賽伯伸手在亞爾薇特的肩膀上拍了拍,這個動作讓女武神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顯然,她對於賽伯,依然抱有某種排斥和憎恨,但賽伯並不在意這一點,他伸手指了指前方已經出現了千萬裂痕的封印石,他低聲說:
“瞧,她要出來了...我答應你的事情,就要做到了。”
亞爾薇特的表情不變,只是伸手握住了龍牙劍的劍柄,她用沙啞的聲音迴應到:
“那我也會...做到我答應你的事情。”
“在13位女武神重生的時候,我會爲你...毀滅阿斯加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