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返回3分鐘之前。
夜幕下的哥譚港不是個安全的地方,這一點不但老爹知道,羅賓更清楚,甚至他手裡就有一道情報,在港口的裝卸區,就有一宗毒X交易,但他不能闖進去把那些傢伙都抓起來,戈登先生說這是放長線釣大魚,但羅賓知道那位正直的警長的煩惱。
是不敢…實力差太多了。
在很久之前,在羅賓出生之前,港口區就不歸屬哥譚警局管轄了,十幾年的時間裡,那裡走馬觀花的換了十幾個老大,最後它落入了哥譚的黑幫家族法爾科尼的手裡,而威脅老爹賤賣酒館的傑米,他和他的黑幫不過是法爾科尼的一條狗。
羅賓雖然很希望親手帶來正義,但他知道,警局無力挑釁像法爾科尼家族這樣的老牌黑幫家族,他們甚至和哥譚的歷史一樣久遠,最重要的是,法爾科尼收買了這座城市超過三分之二的達官貴人,這裡簡直就像是他的王國一樣!
不過羅賓也很慶幸,相比其他大城市,哥譚還沒有出現那些凡人幾乎對付不了的超級罪犯,法爾科尼雖然可惡,但最少他們還遵守明面上的規則,但也只是表面上的規矩而已。
“這個城市已經爛到骨子裡了!”
羅賓喃喃自語。
陷入思考是一種需要消耗注意力的狀態,所以在羅賓發現前方的十字路口竄出了一輛皮卡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猛踩剎車,結果讓自己的車在大道上擺出了一個近乎90度的大彎折。
“滋!!”
“砰”
羅賓的腦袋撞在了方向盤上,他暈暈乎乎剛的擡起頭,一道黑影呼嘯着就從燈光下砸向了他的車玻璃。
“砰”
被棒球棍猛砸了一記,車玻璃立刻就出現了裂痕,還沒等反應過來的羅寧解開安全帶,又一把棒球棍呼嘯着砸在了車前窗玻璃上,發出了一聲巨響,羅兵下意識的用雙臂擋在身前,但下一刻,那被砸碎的車窗上就伸進來一隻手,蠻橫的抓在了羅賓的肩膀上,將他整個人從座位上抓了出來,狠狠的扔在地上。
“混蛋!”
羅兵剛拔出手槍,棒球棍砸了過來,將手槍砸飛了出去,羅賓的手臂也發出了咔擦的聲音,還有年輕人的痛呼聲,但下一刻,一隻皮靴踩在了他的胸口,這一腳讓羅賓幾乎閉過氣去。
“砰,砰,砰”
這些暴徒毫不留情的用棒球棍和其他玩意猛砸羅賓的身體,短短几秒鐘,將身體蜷縮起來的羅賓身下就出現了一灘血跡。
他們是抱着殺人的目的來的!
“來啊!混蛋!你不是很威風嘛!來啊,打我啊!抓我啊!混蛋!”
帶着一個醜陋面具的傢伙一邊用腳猛踹羅賓的腹部,一邊高聲叫喊着,就像個磕了藥的瘋子,呃,實際上,他確實因爲藥物而進入了一種飄飄欲仙的癲狂狀態裡,一個年輕有爲的警察在他腳下苟且偷生,他親手打垮了他,這種感覺讓這個來自貧民窟的壞傢伙爽到了極點。
不過就在他舉起手裡滿是血漬的棒球棍,打算給這傢伙來一下狠得的時候,一個聲音卻將他從那種癲狂裡喚醒了。
“嗨,夥計們!別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這個帶着面具的傢伙猛地回頭,就看到了一個穿着黑色外套的黃種人正朝着他們走過來,他的雙手低垂在身邊,低着頭,看上去就像個出來遛彎的普通人,既不高大,也不威猛。
“滾開!這裡沒你的事!”
暴徒回過頭,將舉在頭頂的棒球棍偏轉了一下,然後就要砸下去,結果那個不請自來的傢伙又喊到,
“躺在那的是我的朋友,我說,能不能…”
“砰”
那個暴躁的惡棍手裡的棒球棍狠狠的砸在野馬警車的車蓋上,發出了一聲巨響,他對於這個愚蠢的,該死的,打斷了他的“行刑”的傢伙的忍耐已經到極限了,他不耐煩的轉過身,朝着賽伯走過來,一邊走,那手中的棒球棍還不斷的在那車廂上砸擊着,看上去就像是一頭暴躁的猩猩。
“我說!讓你滾!你TM沒聽到嗎?你是不是想逞威風,嗯?想在我們面前逞威風?”
那個身高在1米8左右的黑人暴徒接近了賽伯,1米7 的年輕人在這個肌肉僨張的大漢面前,就像個瘦弱的菜鳥,他的同伴們也停下了對已經瀕臨昏迷的羅賓的毆打,站在一邊看好戲。
雙方的距離大概在15米左右,賽伯低下的嘴角咧開了一個笑容,等到那壯漢距離他有5米的時候,他擡起頭,
“不,我不想逞威風,我只是…哦,天吶,你可真醜!”
“你TM說…”
“嗖”
暴躁的壯漢的話還沒說完,賽伯的左手甩開,破風聲響起,一抹冰冷的刀鋒在他面具之下的雙眼中綻放,只是眨眼之間,鋒利的刀刃就刺入了他柔軟的咽喉裡。
“呃,呃”
氣管被割斷的痛苦讓他用雙手捂住了脖子,在這一刻,所有的力量迅速的從他那健壯的身軀裡溜走了,他茫然的想要抓住什麼,但最終,卻只能虛弱的跪倒在地上,無法呼吸,還有那伴隨着鮮血從身體裡溜走的生命,讓他覺察到了死亡到來的陰冷。
但賽伯已經不在看他了,在他的身體砸在地面的那一刻,賽伯已經開始快速奔跑,當暴徒們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倒下,他們狂吼着朝賽伯衝了過來,還有一個傢伙從口袋裡取出了某種威脅的武器。
下一刻,一道鋒利的刀刃就貫穿了他的手掌,僅僅是十幾米而已,甩出去的飛刀的速度可絕對不慢,沒有經過專業訓練的傢伙很難躲開。
當那個停留在原地的惡棍抱着被刺穿的手掌哀嚎的時候,賽伯手裡的M9已經頂在了衝的最前的那個傢伙的腦袋上。
那個傢伙感覺到了額頭上的冰冷,已經揮起的棒球棍不敢再砸下,只能扔在了地面上,而剩下的兩個傢伙反應還算迅速,他們抓起了地面上的羅賓,同樣用帶着的手槍指着他的腦袋,朝賽伯大喊到,
“雜碎!混蛋!放開他!否則我們就殺了他!這是你的朋友,不是嗎?”
賽伯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看着眼前那個被他頂住腦袋的傢伙,這傢伙的身體在瑟瑟發抖,顯然,他害怕了。
這一幕看的賽伯有些莫名的感觸,他的槍口頂着那個傢伙的額頭上,然後向下壓,那傢伙的身體也跟隨着槍口的運動,最終跪在了地上。
“轉過身,夥計。”
賽伯低聲說了那一句,那傢伙猶豫了一下,就看到賽伯的手指打開了手槍的保險,並且將擊錘向後扳動,他的目光看到了最強壯的比爾已經失去生命的屍體,他果斷的慫了,低着頭,跪在地上,轉了個方向,無師自通的將雙手抱在腦後,看上去就像是那些在阿富汗戰場上即將被槍決的可憐蟲們一樣。
“嗨,夥計們,瞧,我也有人質了!”
賽伯的右手在空中揮動了一下,然後做了個攤手的動作,他手上的手槍在那個可憐蟲的腦袋上滑動,讓那傢伙的身體顫抖的頻率更快。
“告訴我,你們的老大是誰?又是誰讓你們來襲擊偉大的羅賓警官的?”
“狗屎!誰會回答你的見鬼問題!”
一個帶着野狗面具的傢伙用手臂勒着羅賓的脖子,朝着賽伯咆哮,可憐的警官臉上滿是鮮血,身上的藍色襯衫也幾乎被塵土和鮮血染紅了,他很虛弱,幾近於昏迷,但他的神智還算清醒,在那個野狗男手臂的甩動中,他意識到事情出現了轉機,他艱難的睜開眼睛,他全身都在疼。
他看到了,看到了那個老爹身邊的混蛋正用槍指着一個帶着面具,跪在地上的傢伙,在路燈的照耀下,他身後的不遠處,還躺着一具屍體。
“這個混蛋,又殺人了…”
羅賓的腦海裡竄過了這個念頭,然後他就看到賽伯的左眼在以一種固定的頻率跳動着,看上去就像是在眨眼,但羅賓卻明白了這傢伙的意思,他艱難的用還能動的左手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
賽伯看到了,緊接着這個傢伙就高聲喊到,
“看看你們!”
這一聲讓2個還能動的暴徒嚇了一跳。
“看看你們這些混蛋,人渣,瞧瞧你們的樣子,就像是一羣瘋狂的野狗,狂吠着想要證明自己的勇敢,卻連自己的狗窩在那都不敢說,嘿!那我就來猜一猜,傑米那個基佬讓你們來的,對不對?”
沒人回答,但賽伯也不需要回答,他只需要不斷吸引這兩個蠢貨的注意,他微微後退了半步,手裡的槍口指向了那個跪在地上的可憐蟲的後背。
“哦,看來我猜對了,傑米,那個只會躲在黑暗裡讓別人幹髒活的懦夫,他讓你們來找麻煩,但你們想過沒有,一旦出事,一旦惹得哥譚警局動真格,你們的傑米老大隻會把你們幾個扔出去當替罪羊,瞧瞧你們,一羣弱智,連這個道理都不知道!”
賽伯停頓了一下,
“好了,現在放開我的朋友,你們也看到了,他是一位高貴的警官,只要你們放開他,我們就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我是個誠實的人,我可以用我老爹的名義發誓,我不會泄露出去!”
帶野狗面具的暴徒似乎被激怒了,他揮舞着手裡的手槍,大聲喊到,
“誰TM需要你的保證!你殺了比爾,傑米老大不會放過你的!你和你那間該死的酒館,一個都不會放過!他會懲罰你們的!”
“嗯?懲罰…你的意思是…這樣嗎?”
賽伯的手指放在扳機上,歪着腦袋看向對面的兩個人,在話音落地的那一刻,在兩個人的目光轉過來的那一刻,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