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達克賽德坐在自己華麗的坐艦上,在他眼前,天啓星的新神戰士們操縱着這最先進的戰艦,以百倍光速朝着宇宙最深處突進。
他們在逃亡...朝着唯一一個可以保存性命的地方逃亡。
“陛下!天啓星...天啓星毀了!”
正在操縱戰艦的天啓戰士從戰艦的數據屏幕上看到了家園毀滅的慘狀,他回過頭,看着端坐於王座上的達克賽德,他用一種絕望的聲音喊到:
“陛下!你聽到了嗎?我們的世界...毀了!”
“我聽到了!我比你聽到的更清楚!”
達克賽德閉着眼睛,他用一種沙啞的聲音以夢囈般的姿態低聲說:“我聽到了它絕望的慘叫,我聽到了那世界分裂之時的聲音,那每一塊石頭破碎的聲響,那毀滅之火席捲一切的絕望,我聽到了!我統統都聽到了!!!”
暴怒的聲音越發低沉與洪亮,直到最後,那種不加掩飾的暴虐傳遍了整個戰艦的船艙,所有人都驚若寒蟬,暴君達克賽德的憤怒在天啓星就如同末日將至的喪鐘一樣,沒有人不感覺到畏懼。
在整個船艙中,只剩下了達克賽德粗重的呼吸,如同負傷的野獸一樣:
“我會重建它的...在殺死了那個霸王之後,我會在他的屍骨上重建我的帝國!你們!你們爲什麼要這麼看着我?!”
達克賽德的眼睛在這一刻瞪大了,他看着眼前的那些戰士,他咆哮到:
“你們不相信我嗎?!你們懷疑你們的王嗎?!”
“砰”
強大的氣勢從達克賽德身體上噴涌而出,壓在眼前這些戰士們身上,壓的他們跪拜於地面,黑暗之神雖然敗於霸王之手,但也絕對不是隨便一個生命就可以報以嘲笑和無視的,在這些戰士們瑟瑟發抖的畏懼中,達克賽德從王座上站起身,他的臉色有些蒼白,他身軀上的傷口在歐米伽射線的保護下已經完全復原。
他近3米的身軀站在王座之前,他雙手攤開:
“我會帶着你們戰勝入侵者,我會殺了他!我會把我們失去的一切統統奪回來...以黑暗之神的名義!我會做到這一切!!”
“滴滴”
一聲低沉的警報從戰艦的操縱檯上傳來,打斷了達克賽德的聲音,一名戰士飛快的站起身,看了一眼操縱檯的信息,這穿着華麗的天啓星戰甲的戰士臉色劇變。
“我們留下的第一道防線被徹底撕碎!”
“第二道...第二道也瀕臨毀滅...被...被突破了!”
這個消息讓達克賽德的臉色也有些變化,他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手指向前,下達了命令:
“加速!以最快的速度衝入起源之牆!到那裡...我們就安全了!”
而在這艘戰艦的背後,在遙遠的羣星中,賽伯正在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突進,在他身後,被無限手套的力量撕碎的類魔軀體遍佈羣星之間,那流散於黑暗星域的鮮血將整個羣星都沾染的如同地獄。
數以億萬計的類魔,這是達克賽德爲了阻攔追兵,佈下的第一道防線,來自還沒有淪陷的其他位面,這數目已經龐大到了可以頃刻間攻陷一個星系,但即便是這樣極致的數量,在賽伯手指尖的響指聲響起的時候,那億萬類魔中的每一個個體,都被從身體裡翻滾出的力量之火焚燒殆盡。
被撕碎,被摧毀,被蹂躪...
這根本不是一個層面的力量對比。
他們甚至沒能攔住賽伯哪怕1秒鐘的時間,而在突破了這第一道防線之後,在賽伯眼前的羣星中,一道完全由超巨型星艦組成的羣星封鎖帶出現在他眼前,那是匯聚了天啓星所有戰艦組成的最後防線,數以萬計的主炮在賽伯出現的瞬間,就鎖定了他的方位。
下一刻,在撕裂羣星的鋼鐵怒吼聲中,數萬主炮齊齊發射,無盡的光輝從那防線上噴涌而出,朝着孤身一人橫跨羣星的賽伯攢射。
而後者屹立於羣星之間,面對那匯聚在一起的主炮能量,他攤開雙手,黑白相間的光芒在他眼前組成一道光幕,將那些毀滅的主炮光芒統統吸納,直至最後一縷光芒的消散。
在甘願爲達克賽德而死的天啓星的戰士們眼中,正面承受了所有主炮攻擊的賽伯安然無恙,他懸停於羣星之中,甚至連穿着的衣服都沒有遭受哪怕一點點破壞,他看着眼前橫跨星雲的鋼鐵攻勢,他歪着腦袋,伸出手指,做了個射擊的動作。
還用嘴巴爲它配上了聲音。
“砰”
下一刻,一縷白色的光芒從他指尖飛出,那赫然就是剛纔那一幕主炮齊射的所有能量,被現實之石聚集在一起,然後再次加強,以反向射出的毀滅之光。
那一縷光芒脫離賽伯的手指,在下一秒就變成了一道粗壯的白色光炮,輕而易舉的洞穿了鋼鐵防線的中心,接觸到它的鋼鐵飛快的融化,然後那光芒散開,在賽伯的意志下,將一整個鋼鐵防線籠罩起來。
“英勇的戰士該有個體面的歸宿!”
“你們的戰艦將成爲你們的棺木,這片星空將成爲你們的墓場...面對霸王的力量吧!”
“百萬...光葬!”
“轟”
無盡羣星中一次耀眼至極的閃光,在每一處角落都能看到這白色光芒的閃耀,而在最後一絲閃耀落幕之後,橫置於賽伯眼前的鋼鐵防線已經徹底消融,被灼熱的光芒切割成爲了一塊塊的碎塊,就像是賽伯說的,這將是這些天啓戰士們的星際墓地。
它們冰冷的外殼包裹着已經失去生命的軀體,懸浮於羣星之間,在暗淡的星光照耀中,天啓星的最後一次無果的反抗就此沉默。
賽伯的身影快速劃過這片讓人毛骨悚然,空間和時間都被攪亂的羣星,下一秒,他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黑暗的星域,只留下了一片冰冷的毀滅和沉默的死亡。
“前方,就在前方!”
達克賽德的戰艦在滿功率的引擎催動下,以一種瘋狂的姿態逼近了這方宇宙的邊緣,在打開了某個特殊的設備之後,在眼前一望無際的黑暗羣星中,一道璀璨的光幕赫然出現。
天啓星所在的羣星,屬於一個完整的多元宇宙,而完整的多元宇宙很難探測到真正的邊緣,這堵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更像是一種象徵層面的邊緣,代表着它和其他多元宇宙的間隔。
在生命數據庫之中,每一個多元宇宙都有屬於自己的編號,而它們彼此之間,就是由這種被稱爲“天血”的特殊物質間隔開,以此來劃分每個多元宇宙的特殊形態,在某個多元宇宙遭遇到不可抗力的災難的時候,這一層天血的阻隔,也會讓災難被控制在特定的範圍內,不會引起糟糕的連鎖反應。
對於普通的生命而言,穿越天血之牆是不可能的事情,唯有那些真正凌駕於宇宙之上的存在,纔有可能突破這道天血的阻隔,進入天血之牆背後的神秘存在之地。
也就是多元宇宙真正的起源,起源之牆...
在看到那天血之牆出現的時刻,達克賽德眼中忍不住迸發出了喜悅,而就在同一時刻,在戰艦之後的羣星中,又一抹璀璨的閃光在黑暗中出現,在戰艦的信息收集器的屏幕中,能清晰的看到,那是包裹在七色光芒中的人影,他正以一種遠超於常規意義的速度,朝着達克賽德的戰艦撲過來。
就像是橫跨羣星中的一抹流星一樣。
“他來了!!!”
天啓戰士驚慌的吶喊在戰艦艦橋上響起,這艘最先進戰艦的武器也紛紛上線,朝着背後撲過來的賽伯瘋狂射擊,那威力巨大的主炮並不足以阻礙賽伯的速度,眼看着他越來越近,達克賽德眼中閃過一抹寒光。
歐米伽射線的光芒在這一刻洞穿了戰艦的甲板,赤紅色的光幕包裹着達克賽德的身軀,在頃刻間化爲一道紅色流星,朝着前方的天血之牆撲了過去。
“別想逃走!”
賽伯的聲音在達克賽德耳中響起,在他背後,霸王舉起右拳,無限寶石的力量聚集在一起,狠狠的砸向眼前的一切。
“轟”
達克賽德本人就像是處於風暴中的蝴蝶一樣,拼命拍打着翅膀,卻始終無法脫離,最終只能在那超乎尋常的力量夾裹下,狠狠的撞在眼前的天血之上,而在他背後,那天啓星最強大的戰艦在閃耀的光幕中瞬間解體,連帶着內部的戰士一起,在光幕中徹底消亡。
“砰”
堪稱多元宇宙中最堅固的天血之牆在無限寶石和賽伯力量的重擊下,被破開了一道裂痕,達克賽德從那裂痕中被拋了出去,而那力量接觸到前往散發着金色和白色光芒的那一刻驟然消散,連帶着在空中翻滾的達克賽德本人都摔在了那一層特殊的光暈裡。
他擡起頭,就看到了眼前被各色光芒包裹的起源之牆...不,那不能被稱之爲牆,它更像是一種活物,在金色的軀體上佈滿了複雜而晦澀的符文,而在每一處符文之上,都有特殊的生命存在,以鑲嵌的方式,被固定在那金色的牆壁之中。
在達克賽德打破了起源之牆的詭異寧靜的那一刻,在這巨大的活物之上,那些被鑲嵌在牆中的所有生靈,齊刷刷的睜開了眼睛,每一道,都有多元宇宙級的實力。
僅僅是他們疊加在一起的目光,就足以讓達克賽德的身體開始顫抖。
而下一刻,還沒等到達克賽德站起身,另一道被七色光芒包裹的身影就從天血之牆外圍衝入其中,在達克賽德毫無徵兆的情況下,從背後扼住了他的脖子,將他提到了空中。
“啊,小野獸一路逃跑,帶我來到了最危險的巢穴...讓我看看,到底是什麼在等着我...”
賽伯從光芒中睜開眼睛,結果就看到了那些被鑲嵌在起源之牆上,正以各種意義不明的目光看着他的那些真正的大佬,被這些目光注視,讓賽伯的氣勢爲之一囧,他擡起頭,看着眼前這活動的金色巨幕,他放眼看去,眼前這起源之牆上到底禁錮着多少多元宇宙級的大佬?
數不勝數...
“父...父親!”
達克賽德在賽伯右手的禁錮中艱難的掙扎着,無限寶石疊加起來的力量,讓他無法反抗,而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眼前那起源之牆最中心的位置,在那裡,有一個被禁錮的身影,和他非常相似的身影。
“救救我...救救天啓星!!”
“轟”
那身影睜開眼睛,那是一雙和達克賽德一模一樣的紅色雙眼,他穿着黑色的盔甲,頭戴牛角戰盔,還有古怪的藍色鬍鬚,伴隨着他身體的移動,那起源之牆的那一塊符文也跟着移動,他的目光落在了賽伯身上,那一股伴隨着目光降臨的重壓讓賽伯的呼吸都變得沉重起來。
這個以自身的力量,引起了起源之牆震動的暴君沉聲說:
“放下我的兒子,或者...你可以當着我的面,殺死他...”
“咔擦”
天啓星上一任暴君,這片宇宙中真正的終極暴君由迦可汗的話音剛落,賽伯右手的手指就驟然收緊,伴隨着骨骼交錯斷裂的聲音,達克賽德的身體猛地抽搐了一下,最後一縷生命氣息就此消亡。
他的身軀在六色寶石的輝映中一點一點的被焚燒殆盡,最終只留下了一個慘白的,巨大的頭骨,被賽伯握在手中,而那頭骨中閃耀的紅色光芒被賽伯的另一隻手握住,一點一點的融入他的身軀之內,在賽伯又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幽藍色的審判之眼中,也出現了一抹代表歐米伽的暗紅。
“那麼,如你所願,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