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歪着腦袋,打量着抱着教材,大步走入房間裡的奧羅羅,後者臉上滿是一種不服氣的光芒,她緊盯着賽伯,大聲說,
“我要和你打一場!”
顯然,桑塔爾斯的話被她完整的聽到了,這個還很年輕,而且在這個時節並不怎麼成熟的姑娘被激起了火氣,但賽伯只是盯着他,任由嘴上的雪茄燃燒,2分鐘之後,他慵懶的展開雙手,躺在了舒適的牀鋪上,以鹹魚一樣的口氣說,
“得了吧,風暴女神,我可不是你的對手,你並不是應該去找萬磁王那樣的對手過過招嗎?”
這無賴的口氣讓奧羅羅就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賽伯有種特殊的能力,但凡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或多或少都有一絲讓人很難接受的味道,就比如現在,感覺自己被小看了的奧羅羅看着賽伯那眯起的眼睛,她咬了咬牙,
“現在!立刻!”
“不,我拒絕”
賽伯想將燃盡的雪茄扔進哪個垃圾箱或者菸灰缸裡,但找了一圈都沒找到,他沒辦法,只能閉着眼睛,將其在手心中按滅,手心中央的皮膚有了一絲紅腫,但飛快的恢復了原樣。
“桑塔爾斯已經辦理了入校手續!如果你不跟我打一場,我是不會放任你帶走他的。” ωwш ◆тTk an ◆¢ O
奧羅羅倔強的看着躺在原創的賽伯,後者已經捂上了耳朵,似乎是嫌她煩,但在聽到這句話之後,賽伯眯起的眼睛總算是張開了,他看了一眼惴惴不安的桑塔爾斯,又看了一眼一步不退的奧羅羅,他沉吟了片刻,在這座學院裡,沒有什麼風吹草動能瞞過查爾斯教授,但一向強調和平的他卻沒有出面阻止,賽伯很快就意識到了教授的意思。
看樣子那位老先生似乎也不願意摻和到這種事情裡,他甚至隱隱的有放縱的意思,於是賽伯最終點了點頭,低聲說,
“好吧,但是隻能用訓練兵器。”
奧羅羅嘴角有了一個勝利的笑容,她挑釁似的看着賽伯,今天早些時候,查爾斯教授的有感而發雖然只是隨口一說,但生性平和的奧羅羅還是感覺到了一絲威脅,那是理念上的抗爭,某種執拗的堅持讓她不願意在賽伯面前退讓。
更何況,桑塔爾斯也許只是無心之語,但他的判斷無疑給整個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導師扣了個鍋,在這些因素的推動下,這個一向溫和的女導師,也變得伶牙俐齒了起來,
“你怕我傷害到你嗎?放心,我會手下留情的!”
聽到這話,賽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了一下奧羅羅,他的眼神挑了挑,嗯...身材倒是很不錯來着,但這難道就是她勇氣的源泉嗎?
“我是怕失手殺了你,嬌傲的小黑貓。”
賽伯撇了撇嘴,他擡頭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吊鐘,活動了一下脖子和肩膀,“帶路吧,趕緊解決掉,我還要回家呢。”
5分鐘之後,澤維爾城堡地下室1號訓練場,全封閉的玻璃門已經落了下來,這是爲了防止奧羅羅的閃電萬一失控,會傷害到圍觀的其他人,是的,這個消息不知道怎麼的就傳開了,那些沒課,又精力旺盛的學生們都趕過來圍在訓練場之外,但他們涇渭分明的分成了兩個陣營。
一邊是這學院裡的老學生,齊刷刷的爲穿上了戰鬥服,英姿颯爽的奧羅羅喝彩,另一邊則是剛剛加入學院的20多名學生,他們站在了賽伯這一邊,卻沒有和其他孩子一樣聒噪,因爲親眼見過賽伯戰鬥的他們,對於眼前那個穿着一身便裝的男人有絕對的信心。
“簡直就是一場猴子戲,我剛纔是腦子抽了嗎?”
賽伯喃喃自語的從旁邊的武器加上取下一把訓練用木刀,隨手顛了顛,重量有點輕,他看着對面嚴陣以待的奧羅羅,不耐煩的問到,
“可以開始了嗎?”
“呼”
不知從何而來的風暴在瞬間將奧羅羅的身體包裹起來,她向前走動,空氣中就如同有看不到的階梯一般,任由她慢慢走上半空,在風暴的纏繞中,她的聲音也變得縹緲了起來,
“來吧,賽伯.霍克,以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名義,我...”
“廢話太多!”
一聲怒吼打斷了奧羅羅一本正經的敘述,風暴女的眼神在這一刻瞪大了,因爲賽伯消失在了原地,就像是殘影一樣,從她的視網膜上消失了,她急忙轉過頭,身後,沒有!身側,沒有!
“上面!”
一聲尖叫從那圍觀的人羣裡傳出,奧羅羅下意識的擡起頭,就看到賽伯以一種詭異的行動方式,悄無聲息的沿着牆壁竄上了訓練室的頂棚,雙腿一蹬,本就飛快的速度再次加速,雙手握着木刀,就朝着她的脖子砍了過來,那不算鋒利的木刀破開空氣,帶出了嗚嗚的呼嘯聲。
她立刻的舉起雙手,兩抹雷電朝着賽伯撲來的方向砸了過去,這是她用的最順手的一招,在不到1秒鐘的時間裡呼喚閃電並且瞄準,看得出來,奧羅羅要和賽伯打,並不是不自量力的,最少在基礎戰鬥意識這一塊,她還是非常出色的,再加上她高絕的天賦,在過去有限的幾次戰鬥裡,很少有人能突破這閃電攻擊。
但今天,上帝可能是打算給奧羅羅留下一個教訓,好讓她知道,並不是所有的對手,都可以依靠天賦和基礎A過去的。
“砰”
一閃而逝的電流擊中了賽伯的胸口,讓他身體麻痹,原本勢若瘋虎的攻擊也因此被中斷,奧羅羅眼睛裡流出了一絲盡在掌握的神色,她雙手裡開始涌動更龐大的電流,在賽伯的麻痹解除之前,留給她的時間綽綽有餘,但下一刻,賽伯雙眼裡紅色光芒閃耀,電流的麻痹甚至沒能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鐘,他的雙臂重新動了起來。
儘管剛纔那一撲積蓄的動能已經被破壞太多,但是在賽伯本身的力量加持下,那黑色的木刀還是呼嘯着繼續斬向了奧羅羅的身體,風暴女見勢不妙,急忙停下電流的匯聚,雙臂張開,身體向後輕盈的後退,以堪堪之勢躲開了那呼嘯斬下的木刀。
一擊落空,賽伯雙手張開,任由木刀砸在地面,在他落點的那一刻,腳尖用力,他的身體再次跳了起來,左拳有一個短暫的停留蓄力的動作,然後如釋放的弓弦一樣轟出。
“砰”
奧羅羅身體表面的那一層風暴護盾在這蠻力一擊之下轟然破碎,將她的身體暴露了出來,風暴女急忙揮舞雙臂,兩道在空中呼嘯的風暴匯聚成無形的狂風鎖鏈,試圖將賽伯的身體禁錮在原地,但只是被賽伯狠狠一掙,那鎖鏈就宣告破碎,他的身體幾乎沒有被阻攔,向前衝擊,在風暴護盾彌合之前,左手掐在了奧羅羅的腳踝上。
“抓住你了!小黑貓”
“轟”
一道耀眼的閃電出現在訓練場裡,幾乎將奧羅羅和賽伯的身體完全覆蓋了,風暴女在被抓住腳踝的時候還是慌亂了,因爲這種情況之前可從沒有出現過,她情急之下也顧不得許多,以天賦揮舞的雷電如藍色的長刀一樣砍在賽伯的身體上,麻痹的感覺再次爬上心口,手臂和身體上的某些部位已經出現了黑色的焦痕,但賽伯咬着牙沒有鬆手,右手也抓在了那纖細的腳踝上,然後雙臂用力。
“天吶!”
看臺上傳來了一陣陣驚呼,那些學生看到剛纔還佔着上風的奧羅羅導師被那個野蠻人雙手抓着左腿,在空中掄了兩圈,就像是用戰錘一樣,狠狠的砸在了地面上。
“砰”
高速旋轉的風暴護盾在和地面碰撞的那一刻完全破碎,但也爲奧羅羅阻擋了第一波最可怕的衝擊,所以這一下看着瘋狂,其實並沒有給風暴女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她從地面上升起,那雙眼睛已經看不到眼眸,轉而變成了蒼白的顏色,狂風呼嘯着加強了三部有餘,還有粗大分支的藍色閃電,在整個訓練場上空四處飛舞,賽伯的那一下讓她也發火了,她要動真格的了!
可惜,就在第一道閃電落下來的那一刻,一個黑色的,狼狽的身影破開眼前的狂風,風暴組成的牆壁偏偏破碎,賽伯以以一個斜向上跳起的姿勢,急速衝到了剛剛浮空的奧羅羅的面前,她甚至能看到賽伯雙眼裡一閃而逝的殺意,但最終,那瞄準心臟的拳頭還是微微下移,帶着猙獰的拳風砸在了奧羅羅的腹部。
她雙眼裡瀰漫的能量在頃刻間破碎,她的身體都在這一刻向後彎曲,就像是弓形一樣,賽伯的全力一擊,可不是誰都能承受的。
“呃”
風暴女只來得及發出一聲痛呼,她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在空中劃過一條拋物線,狼狽的砸在了訓練上的地面上,但她好歹也是疑似歐米伽級的變種人,身體素質還是很好的,賽伯那一拳避開了重要的器官,所以只是讓她全身痛苦,並沒有造成致命的威脅,不過就在她半跪在地上想要爬起來的時候,一把沒開鋒的木刀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身上的衣服都被雷電烤焦的賽伯的頭髮根根豎起,他看着她,奧羅羅的臉上浮現出一絲屈辱,但她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她服輸了。
“這是一場不公平的決鬥,你的主場被限制的太厲害了。”
賽伯隨手將訓練木刀扔在一邊,俯下身拍了拍奧羅羅的肩膀,在她耳邊低聲說,“距離纔是你的生命,還有,下一次第一擊的時候,別留手了,如果你剛開始就用盡全力,我很可能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
“你又不是敵人...真正打起來我纔不會留手。”
賽伯呼吸的熱氣打在奧羅羅的耳朵上,讓這嬌傲的風暴女猛地轉過頭,她哼了一聲,“你不過是僥倖贏了而已。”
“別鬧了好嘛。”
賽伯翻了個白眼,“如果真打起來,第一刀你就被砍掉腦袋了,小黑貓,你還差得遠呢,沒事去殺幾個惡棍,否則在這種環境裡,你可能連小凱瑟琳都打不過了。”
“你的意思是,那小丫頭也殺過人?”
賽伯拽住奧羅羅的左臂,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扭頭對站在觀衆席上又叫又跳的凱瑟琳揮了揮手,輕聲說,
“你說呢,那可是賽伯.霍克的小妹妹呢。”
30分鐘之後,在澤維爾天賦少年學院的門口,查爾斯教授親自將賽伯一行人送出學院,倒不是因爲賽伯身份特殊,而是因爲他救下了20多個變種人兒童,僅僅是這種付出,就足以讓查爾斯動容了。
賽伯在坐上車之前,小聲對教授說,
“小山百合子先留在你這裡,看好她,她的身世很可憐,但她同樣很危險...我最近可能會去看看史崔克在北部的基地,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我懷疑,那裡很可能也有同樣的一批孩子,甚至數目可能會更多。”
查爾斯教授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他點了點頭,拍了拍賽伯的手臂,
“放手去做吧,賽伯,這是好事,我和整個學院都會竭力支持你,需要幫助的話,第一時間聯繫我們!”
“我其實很好奇,教授。”
賽伯摘下墨鏡,看着表情重新溫和下來的查爾斯教授,低聲問道,“像這種事情,以你的實力,甚至不需要一天就能解決,爲什麼還要...”
“哎...”
教授嘆了口氣,他的目光看向西南方,
“賽伯,我如果離開紐約,很多人會睡不着覺的,這個世界隱藏的秘密太多了,變種人只是其中的一環,規則已經建立,而我們生活在其中,如果沒有一個機遇,我們就很難打破它。”
賽伯撇了撇嘴,但他也沒說什麼,而是對教授點了點頭,帶着一行人坐進了劉易斯安排的車裡,朝着機場一路前行。
在他們身後,查爾斯教授看着遠去的車,他又忍不住回憶起了之前幾天得到的一些消息,他輕咳了一聲,微閉上眼睛,無人操縱的輪椅慢慢的轉了個圈,重新回到了學院裡,那厚重的大門則在教授身後緩緩關上。
“哎,真是一個多事之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