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公式製作出來了。
這確實是個很棒的消息。
儘管製作出來的，只是一個樣本，而且並不是給梅林使用的。
“這就是最終的成品。”
在1970年的實驗室中，霍華德.斯塔克打開一個恆溫箱，將一個黑色的盒子雙手捧起，遞到了梅林眼前，站在他身邊的納撒尼爾.理查茲則伸手打開了那盒子。
一縷金色的微光從盒子裡綻放開。
在眼前如拇指大小粗細的特製容器中，有裝到三分之二滿的液體，隔着容器玻璃的折射，梅林能看到有溫潤的光芒從那液體裡流淌出來。
是真正的光，並非是視覺的欺騙。
這被製作完成的無限公式血清確實有熒光在閃爍，梅林將它拿起，放在眼前，微微搖晃了一下，在容器搖晃之間，那液體中彷彿有微縮的羣星在晃動。
僅僅從外表來看，這東西就不似凡物。
“我們從你帶來的氪星血液裡整理出了氪星人完整的基因圖譜，將它與天神組的羣星基因進行了對比。這個過程簡單來說，就像是在玩拼圖，當然是會讓人腦袋爆炸那種。”
霍華德看着梅林手中的血清，他頗爲感慨的說：
“我們從天神組的基因藍本中找到了補全氪星人基因圖譜的最後一環，然後用那血液作爲藍本，進行了基因層面的大規模的，精準的改造。”
“就像是一場很類似於克隆的試驗。”
納撒尼爾指了指身後的大型試驗檯，他補充到：
“在被補全了基因之後，那滴血液開始自我生長，分裂，繁殖，在7天的培養週期之後，我們就得到了這東西。”
梅林沒有評論，他在感知着手中的無限公式中存在的頗爲活躍的奇特力量。
而梅林身後的眼鏡娘則頗爲好奇的看着霍華德和納撒尼爾設計出的那個特殊的培養器，在觀察了幾秒鐘之後，她開口說：
“所以這是生物科技？”
“對，生物科技。”
霍華德知道伊卡洛斯的身份，但他卻也非常嚴肅的糾正了眼鏡孃的說法，他說到：
“但這不是說無限公式只能以生物科技的方式被呈現出來，實際上，在研究這段‘完美生命’密碼的時候，我們就意識到了。”
“它來自於神秘的天神組，而那些生物並非是真正意義上的血肉生命，它們的存在形式多種多樣，而來自於它們的無限公式，自然也可以從多種不同的角度去理解，去組合。”
“除了生物科技製作出的血清之外，它還可以被以數據密碼的方式理解，在那種情況下最終推演出的無限公式就是一副用於機械生命自我改造的設計藍圖。”
霍華德看了一眼梅林，他攤開雙臂，對演講娘伊卡洛斯說：
“用一個不恰當的例子來說，無限公式的本質，是一樣用來解鎖潛能的工具，你投入不同的樣本，經過同樣的轉化之後，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
“它的最終成品可以是一瓶血清，也可以是一張藍圖，也可以是一鍋藥劑，甚至是一枚芯片，一把武器等等，這要取決於你用什麼樣的方式去研究它。”
“聽上去很奇特的樣子。”
眼鏡娘推了推自己的圓框眼鏡，她說：
“就好像是一個萬能的轉化器。”
“對，你這個形容很恰當。”
靠在實驗臺上，心情頗爲愉悅的納撒尼爾從手邊的酒櫃裡取出一瓶香檳。
他一邊將香檳打開，倒入四個酒杯裡，一邊對伊卡洛斯說：
“所有無限公式的成品，雖然外貌形態可能不同，但其結果是殊途同歸的，都是用來釋放生命個體的所有潛能，推開生命個體通往無限進化的大門，然後朝着完美生命的目標前進。”
納撒尼爾端起泛着氣泡的香檳美酒，和身邊的霍華德碰了碰杯子，在清脆的響聲中，他總結到：
“這就是那些宇宙天神組留下無限公式的目的。它們對這片羣星寄予希望，它們希望看到完美生命的誕生。”
“呋。”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梅林長出了一口氣。
他從手邊拿起這管血清適配的銀白色注射器，將那血清放入注射器中。
他對眼前的兩位大科學家說：
“那麼，氪星人版本的無限公式製作成功，是不是意味着，你們也有把握可以開始進行人類版本的無限公式的製作了？”
“嗯，差不多。”
霍華德點了點頭，這個在年老之時，依然有一番風流氣質的傢伙抿了口酒水，他左手插在口袋裡，對梅林說：
“這種事就是一回生，二回熟。”
“氪星無限公式的製作給我和納撒尼爾帶來了足夠的經驗，現在只等我們的那些在不同時代收集人類基因樣本的朋友帶回完整的人類基因圖譜了。”
“不過這可是個大工程。”
他說：
“氪星人的無限公式能製作的這麼順利，是因爲克拉克的血液中，本就有氪星文明所有衍化的基因樣本，那個傢伙就相當於揹負着整個文明的痕跡。”
“可惜，我們手裡卻沒有這樣一個人類。”
梅林點了點頭，表示可以理解。
納撒尼爾又在此時說到：
“還有件事，梅林，之前那天神組的生物樣本在衰退，就像是離體的血肉組織最終會失去活性一樣，也許再過幾個月，那樣本就會徹底失活而無法再使用了。”
“如果我們想要繼續工作，就得有新的樣本。”
“這個...”
梅林有些遲疑。
雖然理論上說，他完全可以讓克拉克再跑一次太陽核心，從太陽裡沉睡的天神組嬰兒那邊再拿到新的樣本，但多次去驚擾那樣的生物說實話並不明智。
那是個被放置在太陽中生長的宇宙天神的嬰兒，很難說羣星中有沒有成年的天神組成員在注視着它。
但渡鴉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情。
他收起手中的注射器，摩挲着下巴，他說：
“我剛剛得到了一個消息，也許在地球上，就有一個宇宙天神和人類結合之後誕下的生命，但我還沒確定他的身份。”
“宇宙天神和人類的孩子？”
霍華德瞪大了眼睛，他頗爲詫異的說：
“如果這是真的，那可就再好不過了。”
“血脈的相互融合代表着天神基因和人類基因的再次重組，如果這是真的，梅林，那麼這個特殊的樣本，絕對會大大縮短人類版本無限公式的製作時間。”
“還有，納撒尼爾前幾天做了個試驗，我們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一件事。”
霍華德搖晃着酒杯，盯着杯子裡搖曳的紅色液體，他對梅林說：
“關於變種人。”
“變種人基因中多出來的X基因片段也存在於天神組的基因藍圖裡，也就是說，變種人的起源，很可能是天神組在地球的生物實驗的一環。”
“嗯？”
梅林詫異的眨了眨眼睛。
渡鴉大君扭頭看向擺在實驗室裡的複雜如羣星一樣的基因圖，他說：
“按照你們這個說法，變種人其實是人類進化的下一步？”
“呃，只是個猜想。”
裡德博士的老爸聳了聳肩，他說：
“但目前來看，變種人在天神組的生物實驗裡的位置，確實要比普通人更高一層，所以說他們是人類進化的下一步這個說法，是有理論根據的。”
“總之，就拜託你多多收集變種人的基因樣本，這對於接下來的研究也很有幫助。”
“好的。”
梅林就像是從NPC那裡接到了任務，他對於做工具人並不牴觸。
畢竟納撒尼爾和霍華德在未來推演出人類版本的無限公式，也是他所希望能得到的助力。
當然，那劑最終會被製作出的人類版本的無限公式，並不是給他用的。
“既然已經有了成品，就代表着你們可以進行實驗的下一環了。”
梅林從實驗室裡拿起一根試管，然後擡起手指，將自己那閃耀着桔光，顏色古怪的血液滴入試管中，在收集了三分之一試管的血液之後，他將試管遞給霍華德。
他說：
“那就按照氪星人的無限公式推演的方法，爲我製作出屬於我的無限公式吧。”
“嗯？”
霍華德疑惑的看着手裡裝着大君之血的試管，他說：
“在人類基因樣本沒有補全之前...”
“是的，我知道。”
梅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臟，他說：
“雖然有人類的軀體，但從生物學角度而言，我並不是人類。”
“在通過血骨儀式復甦之後，組成我軀體的血，骨，肉，分別來自於不同的個體，除了靈魂之外，我身體裡並沒有屬於人類的那一部分。”
“我是特殊的，兩位，在魔法的神秘力量作用下，三種既然不同的基因片段重組了我的基因序列。”
“你們可以把我視爲一個特殊的種族，而這個種族中只有我這一個個體。”
“將特殊的基因和天神組的基因對比，你們就能製作出‘梅林’版本的無限公式，而那一劑血清，自然也只有我能服用。”
渡鴉大君抿了抿嘴，他說：
“它可能會成功，也很有可能會失敗，但盡力去做吧，只是一個嘗試而已。”
霍華德和納撒尼爾對視了一眼，他點了點頭，將手中散發着桔色光芒的血液樣本，放入了身後的離心機裡。
他們要開始下一次試驗了。
梅林則帶着伊卡洛斯轉身離開了實驗室，他撫摸着口袋中的注射器，他說：
“那麼接下來...克拉克，該吃藥了。”
“就讓我看看，這無限公式，有沒有傳說中那麼神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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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打算去尋找克拉克的決定，被一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打亂了。
渡鴉大君第一時間回到了廢土，在自己的王座廳裡，他伸手將維山帝之書從自己的書櫃上取下來，在桌子上攤開。
經由這本特殊的魔典的喚引，梅林越過空間的阻隔，來到了維山帝三靈塑造出的虛幻空間裡。
這裡本來只有一座坍塌的神殿。
但現在，它的空間被近乎無限制的擴大，在梅林跳入這空間的時候，出現在他眼前的，就是一個完整的，被三靈搭建起來的世界。
一個暗淡的世界，一個危險的世界，一個...真實的世界。
只是表面上看起來像是虛假的。
“嗡”
大老虎霍格斯活動着龐大的身體，從虛無中邁步踏入了這方虛幻世界的天際，出現在梅林身邊。
它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梅林腳下，看着下方的暗淡的世界，它對梅林說：
“我們完成了對至尊法師爭奪戰戰場的塑造，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了，梅林，爭奪戰該開始了。”
“我先確認一下。”
渡鴉看着身邊的大老虎霍格斯，他說：
“你要知道，對於至尊法師這個位置而言，力量和破壞力並不是最重要的，按照你們的說法，心智，意志和信念纔是最重要的，我也很贊同這一點。”
“所以，這個世界真的符合我的要求嗎？”
“我們找了很久才找到它，很符合你的要求。這是個絕望下隱藏着希望的世界，但尋覓希望相當困難，對於那些缺乏探索欲的強者而言，這個世界已經沒救了。”
霍格斯慵懶的打了個哈欠，這隻大老虎用爪子抓着自己的臉，它說：
“一旦他們進入這個世界，進入這方戰場，他們就需要作出自己的選擇，而他們的選擇會直接決定他們的未來。”
“我都說了，在真實的世界裡，至尊法師爭奪戰已經舉辦了很多屆，對於如何挑選適格者，我們有自己的一套的標準。”
霍格斯瞥了一眼梅林，它說：
“你只需要做好裁判的工作就行了。”
“另外，最近你又沒有放鬆對上古之軀的探索和研究？你要知道，梅林，理論上你也算是我的學生，我可不希望看到一個倦怠的弟子。”
“所以你要考覈一下我？”
梅林笑了一聲，他的身影驟然消失，然後再次出現於霍格斯眼前數百米之外的空域。
他伸出手指，一抹如星光一樣的光點在指尖一閃而逝。
緊接着，猛虎的咆哮在渡鴉身側響起，一隻小號的，和霍格斯幾乎一模一樣的老虎出現在梅林身旁。
那老虎的軀體和爪牙上，閃耀着點點星光，並不和之前一樣化爲虛幻，而是以實體的方式停留在梅林手邊。
它就如一隻被馴養的大貓寵物，梅林伸手在那星光大貓漂亮的，星光倒卷的毛髮上摸了摸，他擡起頭，對面色古怪的大老虎霍格斯勾了勾手指。
他說：
“那麼，導師閣下，就請來測試一下，這已經被我完全掌握的，獨屬於渡鴉梅林的上古之軀吧。”
“我相信，你肯定不會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