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葬禮與新藥

淅瀝瀝的雨絲如無數條銀線似的,從陰雲密佈的天空中灑落,一輛輛高檔轎車停在墓園外的馬路上,每個人都是表情肅穆,臉上帶着沉痛的哀悼之色。

這裡是著名的三位一體教堂,位於曼哈頓百老匯與華爾街的交界處,生前風光顯赫的諾曼-奧斯本先生,便是在此處舉行葬禮。

這位一手創建了龐大商業帝國的成功者,如今安靜地躺在冰冷的棺材裡,嚴肅的神父站在墓碑前面,對着肅立的人羣說起諾曼-奧斯本的輝煌過往與風光事蹟,而奧斯本工業的新任繼承者——哈利-奧斯本則一臉悲痛,縱然平日與父親的關係淡漠,可是當這個世界上的唯一親人真正離去的時候,他仍然覺得無比難過。

“哈利……你要振作起來,諾曼叔叔也不希望看到你這個樣子……”一頭紅髮的瑪麗-簡柔聲安慰着男友,不遠處的彼得看到這一切,不禁低頭嘆氣。

青澀稚嫩的蜘蛛俠不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被綠魔打得昏了過去,醒來之後就發現了一具燒焦的屍體。彼得完全沒有想到,綠魔面具下的人會是哈利的父親,那個值得尊敬的諾曼叔叔。

最後彼得還是決定隱瞞這個殘酷的真相,哈利已經要承受失去親人的痛苦了,如果讓他知道,頗受外人尊敬的父親,居然是殘忍嗜殺的綠魔,那實在無法想象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至於他和瑪麗-簡……

彼得看了一眼陪在哈利身邊的紅髮背影,落寞的走進雨幕之中,通過與綠魔的多次爭鬥,讓這位青澀的蜘蛛俠成長了許多,他明白只要自己仍然穿着蜘蛛俠的戰衣,那麼就無法真正地和瑪麗-簡在一起,何況現在最需要她的人,也不是自己。

“彼得,你去哪裡?”撐着一把黑傘的肖恩叫住了轉身離去的彼得。

看着與格溫結伴而來的肖恩,彼得勉強的笑了笑:“我還有點事,要先離開一下子。”

望着匆匆離去的落寞背影,格溫仰頭看了一眼肖恩,說道:“彼得,還有瑪麗-簡哈利,他們到底是怎麼回事?”

肖恩撐着黑傘,無奈地聳了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情,看着蜘蛛俠和死黨好友陷身複雜糾結的三角戀,這種感覺挺奇怪的,就像是欣賞一出真人版的狗血劇。

格溫不再追問,緊靠着肖恩走進了墓園之中,她今天穿着端莊的黑裙,化了一點淡妝,金髮的長髮綰在腦後,完全不復平日裡青春俏麗的模樣,反而增添了幾許成熟的氣質。

等到葬禮過後的彌撒和聖餐聚會結束,已經是接近晚上的時間,應付完所有客人的哈利走進客廳,年輕英俊的臉上帶着一絲歉意。

“抱歉,肖恩,我沒想到會忙到這個時候了,讓你等了我一個下午。”

哈利一開口便向好友致歉,他今天忙得暈頭轉向,應付公司的各個股東,還有梳理自己父親生前的人脈關係,一系列的瑣碎事情堆在一起,讓這位奧斯本少爺連喝口水的時間都沒有。

“我爲你父親的事情感到抱歉……”肖恩靠在沙發上,淺啜了一口濃郁的黑咖啡,“你不必向我道歉,哈利,你有很多事情要等待着處理,不管是公司的,還是你自己的……我能體會這種感受,可以依靠的親人突然離開,自己孤身一人要面對整個世界,這很不好受……”

哈利的眼圈微微發紅,他當然知道肖恩的坎坷身世,對方自小父母離世,後來連唯一的叔叔也離開了這個世界,一直過着獨來獨往的生活。

“謝謝你的安慰,我很感激你能在這個時候,對我說這些話……這樣會讓我舒服一些,至少不會像之前那樣難過。”漸漸褪去以往輕佻本色的哈利,拍了拍好友的肩膀,他正在努力學着做一個合格的公司掌舵人,不再像以前那樣,一昧的只知道沉迷玩樂。

“邁出第一步總是最艱難的,我聽說了奧斯本工業的近況,公司的那些股東不太看好你,紛紛想從奧斯本工業這艘大船上跳下去,順便還要拿走一筆豐厚的報酬……他們只是一羣吸血鬼而已,一心只想賺取更多地利益,纔不會管其他人的死活。”

肖恩放下杯子,目光炯炯的望着哈利,幽深的眼中仿若燃着一團火,這是他正式邁出的第一步,藉助奧斯本工業這個廣闊舞臺,來完成自己的目標!

“我從不知道你對奧斯本工業也有了解……”哈利似乎被好友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到了。

他突然覺得坐在對面的肖恩有些陌生,對方正襟危坐,臉上仍然帶着淡淡的笑容,可是卻有着一種類似於父親身上的強大氣場,讓哈利一時之間都有些懷疑自己的眼睛。

“新聞報紙上天天都是這樣的消息,所有人都在唱衰奧斯本工業,認爲這座龐大的商業帝國,將會隨着你父親的離開而崩塌。”

肖恩試圖慢慢挑起哈利內心的情緒,他很瞭解這位奧斯本少爺,不像他父親那樣陰險狡詐、手腕過人,只是一個性格頗爲純良的富二代,有着年輕人身上的各種優缺點,對待朋友很熱情,喜歡追逐漂亮的女孩子,享受安逸的生活,缺乏努力上進的積極性。

相比起一手建立起奧斯本工業的諾曼,毫無疑問,哈利是更爲適合的合作對象。

“我會說服那些股東們的,奧斯本工業不會破產!我一定能讓它成功挺過這次危機!”年輕人的熱血衝了上來,哈利口中說着豪言壯語,內心卻沒有一絲底氣。

他當然明白奧斯本工業如今面臨的境況有多麼危急,沒有拿到國防部的採購資格,前期投入的大量資金全部打了水漂,而且加上綠魔事件的發酵和影響,更是讓公司的名聲一落千丈,資金鍊的斷裂加上內部的分裂,奧斯本工業已然走到了懸崖邊緣,隨時都有可能粉身碎骨!

對上肖恩仿若洞徹一切的深邃眼睛,哈利愈發覺得心虛,他只是一個倉促之間接手家族企業的年輕人,沒有受過一丁點的系統培訓和商業教導,一下子要接手一家涉及軍工、醫療、能源多個領域的龐大商業帝國,難免會有些摸不清方向,而且公司內部也沒有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想要度過這個難關,最重要的是彌補奧斯本工業在軍工業的巨大虧損,讓那些股東重新看到希望和前景,簡而言之,你需要一個強有力的新產品,一經面世就能獲得巨大利益的那種!”

肖恩捏着手裡準備好的籌碼,也許哈利最開始會懷疑自己的目的,但是如果想要挽救奧斯本工業,他只能和自己合作,別無選擇。

何況他也沒有欺騙這個剛剛失去父親的可憐孩子,自己需要一個施展拳腳的舞臺,而哈利則要穩定奧斯本工業的危局,雙方達成合作都能收穫好處。

這是雙贏的局面,何樂而不爲!

“你究竟想說什麼?”哈利望着一直掌握着主動權的肖恩,難道自己這位好友能幫助奧斯本工業渡過難關?

“哈利,我和康納斯博士最近有一個新的研究成果,用於治療阿爾茨海默氏病,我們進行了最初步的活體實驗,事實證明效果很好。”肖恩坐在沙發上,拋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誘餌,“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實驗室參觀一下,我給一隻叫做‘凱撒’的黑猩猩注射了ALZ-112——它很快就完成了盧卡斯塔遊戲,僅僅只用了二十步,最完美的答案是十五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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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是時候讓奧斯本工業放棄軍工業了,你不是託尼-斯塔克,沒法讓國防部的官員乖乖給你送上數不盡的訂單,醫療行業的利益更加可觀,潛力和前景都極爲廣闊,只要新藥通過FDA(食品藥物監督管理局)的審覈——相信奧斯本工業一定可以加快這個過程,大把大把的鈔票就會跑進我們的口袋。”

聽到肖恩描述的前景,哈利無疑心動了,事實上除了相信好友以外,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奧斯本工業岌岌可危,假如拿不出解決的辦法,說不定父親一生的心血便要就此付諸流水。

這是哈利絕對無法容忍的,他必須要保住奧斯本工業!

“我需要研究數據和成果……”哈利重重的吐出一口氣,整個人像是失去力氣一樣,癱倒在沙發上。

“明天你就會看到的!”肖恩站起身,一臉微笑地凝視着內心複雜的哈利,“你不會後悔這個決定,哈利,未來屬於你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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