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叟是個很好的老師,至少對於我這樣的小瞎子來說,他很有辦法。”
馬特躺在牀上,雙眼無神的對着天花板,沾染了不少鮮血的臉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也許那段時光對於他來說,黑暗並不是他唯一感受的東西,有些東西比黑暗更加令他印象深刻。
“不過有些東西並不總是你看到的那樣,棍叟也是這樣,他教了我如何適應黑暗,但他目的卻是爲了讓我變成黑暗的一部分,他曾經爲了將我拉入黑暗做過一些事情,但是卻沒想到我反抗的那麼決絕,而且因爲那件事,我直接和他不再來往,並且他也說過不會再回到這裡。”
“但是他回來了?”肖恩挑眉道。
“是的。”馬特·默多克道:“他回來了,他曾經向我保證過,但是他卻回來了,那時候我就知道,這裡將會再次變得不平靜。只是棍叟是個守信的人,在過去的十年裡他一次也沒有回來過這裡,但現在他回來了,我不得不謹慎起來……”
隨着馬特·默多克的訴說,肖恩緩緩了解了情況,也第一次他在這個世界之中聽到手合會這個神秘的殺手組織。
原來,馬特·默多克的老師棍叟一直都在與手合會戰鬥,當年之所以教導馬特·默多克也是因爲這個緣故,他老了,所以他想要找一個接班人,但馬特·默多克並不喜歡棍叟的行事風格,所以只能離開了這裡。
如今他再次回來卻是因爲一件重要的事情,手合會要往這裡運輸一個名爲‘黑空’的武器。
因爲前段時間威爾遜·菲斯克的大局吞併幫派的行爲,令手合會在此部下的棋子日本極道幫遭受了強烈的衝擊,不過也正是因此,他們才正好收攏人手在碼頭守衛,在這種情況下棍叟只能夠來尋求馬特·默多克的幫忙。
這倒是讓肖恩知道了最近地獄廚房爲什麼會這麼安靜,而且威爾遜·菲斯克這個名字肖恩也許不太記得,但是一說金並這個稱號他就瞬間知道了是什麼人,將犯罪當成生意的紐約地下霸主金霸王,讓地獄廚房平靜下來簡直是小意思啊。
馬特不知道‘黑空’是什麼,但是從棍叟的嚴肅程度來看一定是危險的東西,所以他沒有拒絕棍叟,與之一同去了極道幫的碼頭。
等到他們終於找到了機會闖進去之後,他才終於知道所謂的黑空是什麼,竟然一個孩子!
而面對這樣一個孩子,棍叟卻是沒有任何的解釋,而是直接將其殺死,馬特甚至來不及阻止,直到脫身後馬特質問棍叟,棍叟卻只說了一句‘你還是不明白’,之後兩人再次分道揚鑣。
馬特對於那件事情耿耿於懷,所以對極道幫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只是觀察了幾天,卻並沒有發現什麼有趣的地方,但就在他要轉移視線回到威爾遜·菲斯克身上的時候,棍叟的身影卻出現在了那裡。
就在他與棍叟分開之後,不知道什麼時候棍叟居然被抓走了,抓走棍叟的正是剛剛肖恩對付的那些手合會的忍者。
即使與棍叟鬧得很僵,棍叟到底都是他很重要的人,自然不能不救,但是這場營救終究還是半路失敗了,棍叟到底死在了他的懷中。
“我很抱歉。”
聽完了馬特·默多克語調沉默的訴說,肖恩沉默了一下說道。
“不用,而且這也沒有意義。”馬特搖搖頭,面無表情的說道:“棍叟說過,人總會死的,而他是爲了他的榮耀而死,這對於他來說也許是一件好事。”
肖恩看了一眼馬特·默多克的臉,毫無病情,但是他的拳頭,卻緊緊的握在了一起,甚至因爲用力過度而有些顫抖,他的心顯然不像他口中說的、臉上露出的那般平靜和淡然。
“嗯,對於一些人來說,榮耀也許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東西,畢竟,這個世界上又太多太多我們不瞭解的事物了。”肖恩點點頭說道,伸手按住馬特的胳膊,輕輕的捋着,不讓他繼續用力,免得傷口中冒出更多的血液來。
就在這時,馬特家的門被敲響了。
肖恩站起身向門口走去,笑着道:“是你的天使到了。”
“馬特,開門,是我來了,克萊爾。”
砰砰砰的敲門聲急促的響起來,一個女人的聲音同時在外面響起。
吱嘎。
打開門,肖恩就看到了一個黑種女人。
“你是……”克萊爾·坦普爾後退一步,防備的看着這個陌生的男孩。
如果說在認識了馬特·默多克之後,克萊爾·坦普爾有了什麼改變的話,那麼就一定是她變得更謹慎了。
作爲一個普通人,但是卻結識了不普通的朋友,而這位朋友還不怎麼消停,總是在夜裡出去做一些招惹是非的事情,甚至還有幾次被無辜波及,那麼謹慎就絕對是必不可少的。
只是肖恩卻有些無奈,他就那麼可怕嗎?當即側身指向裡面,說道:“朋友。馬特受傷了,需要你的幫助。”
克萊爾點點頭,挎着肩上的醫療箱,就走了進去。
她看到馬特身上的十數條傷痕驚呼了一聲,然後趕緊拿打開醫療箱,拿出酒精、紗布、醫用棉等等東西,同時轉頭對肖恩吩咐道:“嘿,去打一盆清水。”
“好的,小姐。”肖恩倒是不在意,應了一聲轉頭出去打水了。
克萊爾·坦普爾雖然是護士,但是經驗確實很豐富,馬特·默多克身上的傷口不少,但沒有一處致命的,甚至僅僅只有肩窩和小腹的傷口需要用心處理,不一會就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
她擦了擦頭上的汗,疲憊的用力坐在椅子上,肖恩適時的遞上一杯溫水,被她一下喝掉。
“謝謝。”她對肖恩點點頭,然後看着馬特皺起眉毛道:“傷得這麼嚴重,發生了……哦,算了,不要告訴我,我的麻煩已經足夠多了。”
“謝謝你,克萊爾。”馬特道。
“沒事,我先走了,你知道該吃什麼藥的。”克萊爾·坦普爾看着馬特的臉嘆了口氣,然後收拾好醫療箱,起身背在肩上,直接擺擺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