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力控物的大方向無謂兩個,或大到極限,或微至纖毫。
而這兩種方向肖恩從來沒有達到過。
他以念力所撐起的最大重量的是曼哈頓大戰結尾時因爲時空亂流而從天空中墜落而下的杜姆企業的太空站,而所操作的最細微則是此時對黑寡婦的傷口進行人工痊癒。
因爲精神力被心靈之石力量打磨固化的緣故,他的精神力數量上已經被封頂,那件設想之中剛剛在共生體的身上見到了曙光的事情不成的話,將再沒有繼續增長下去的機會,因此大到極限暫時先不用考慮了,所以他只能在反方向的微至纖毫上面下功夫了。
當然,在此之前他並沒有意識到這麼多,畢竟一開始的時候他只是想着打破精神力數量無法增加的壁壘,繼續增強實力,但是凡事有利即有弊,心靈之石的力量令他的精神力經過打磨而運轉無礙,但是卻也因爲心靈之石的力量過於高級而令他的力量無法輕易的打破壁壘。
於是他便想着提高精神力的質量,以期將自己的精神力達到心靈之石力量的能量等級,以這種跨欄式的方法繼續提高力量。
然而他的這個想法沒有找到正確的方法實現,念力的操縱倒是逐漸發展到了另一個方向的頂點邊緣,倒可以算作是意外之喜。
大約三四分鐘之後,肖恩睜開了眼睛,擦了一把頭上的汗,對咬着嘴脣忍住那種即痠麻又刺痛的奇特感覺只發出哼唧聲的黑寡婦咧嘴一笑道:“行了。”
說着他拿起一塊紗布在黑寡婦鮮血淋漓的傷口上一擦,黑寡婦下意識的向後躲去,只是身後就是座椅靠背,顯然是退無可退,知道鮮血被肖恩拭去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這道從背後貫穿了肩頭的傷被碰到之後居然沒有如預想之中的那樣疼痛,反而紗布擦過皮膚的感覺倒是分外的清晰。
而紗布擦過之後,逝去了有些乾澀的血液,黑寡婦的皮膚顯然是完好如初。
見此肖恩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喜悅,不僅僅因爲眼前的成果,還因爲自己預想終於有了實現的可能,等這件事情結束之後,他的最終設想也可以開始進行了。
“這就好了?”
獵鷹山姆·威爾遜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轉頭想要與美隊對視一眼,看看他眼中是不是也如他這般驚訝。
結果美隊根本就沒有把心思房子在他們的身上,而是目光痛苦的看着冬兵,眼中不時的閃過一絲自責,顯然是超級英雄的慣病又犯了,覺得這裡面都是他的責任,認爲自己沒有照顧好自己的兄弟才讓他變成這個樣子,甚至不認識他,也不知道他自己是誰。
汽車之中因此而沉默下來,對於美國隊長,在場的人都對取保持着各自不同程度的尊重,黑寡婦蒼白的臉上輕鬆了許多,對肖恩低聲道了一句謝。
不多時,汽車駛出了市區,進入郊區,然後又深入郊區最終來到了一座廢棄的水庫前停了下來。
“我們到了。”希爾回頭說了一句,然後下車。
廢舊水庫的環境絕對說不上好,潮溼的空氣與瀰漫在空氣之中的鐵鏽味道讓肖恩的鼻子感到呼吸分外的不暢,但還是捂着鼻子向裡面走去。
“等一會看到那個死人的時候絕對不要驚訝。”肖恩走在黑寡婦的身邊,對她小聲說道。
黑寡婦不解的看向他,只見他眼中的戲謔一閃,接着意識到肖恩所說的‘死人’,以及走在前面什麼話都沒有說,就像是單純在領路一樣,微微一愣,震驚的看向肖恩。
沒有再多說什麼,肖恩點點頭,操控着冬兵先走一步。
持槍的特工看到瑪利亞·希爾之後立即拉開阻擋住視線的簾子,將其後面一個被醫學儀器包圍的病牀露了出來,病牀上一個戴着獨眼眼罩的光頭中年黑人聽到聲音正過頭來,看了一眼衆人,微微一愣,然後有些虛弱的笑道:“終於來了,我等你們有一會兒了。”
美隊和黑寡婦看到活生生的出現在眼中的尼克·弗瑞同時一愣,而肖恩卻是暗暗一笑,他分明看到了尼克·弗瑞看到冬兵的那一刻瞳孔猛然收縮,顯然是被嚇了一跳。
尼克·弗瑞自然不會知道肖恩正心中暗笑,對他說道:“謝謝你願意幫忙,肖恩。”
“你感謝希爾小姐就行了,我是因爲她纔來的,我們可是好朋友。”
肖恩揮揮手說道,冬兵在他的控制之下拉過來一張椅子,他直接坐了下來。
尼克·弗瑞顯然不知道肖恩這一句在他看到感到有趣的話語之中蘊含着怎樣的促狹意味,他只是覺得肖恩相信一個特工的友誼實在是太天真了一些,卻一時間沒有想到如果有人在肖恩面前說謊又怎麼可能不被他發覺。
吸引了尼克·弗瑞的目光的卻是幫肖恩拉椅子的冬兵,他顯然是認出了這個一臉寒意的壯漢就是當初在他遇襲的時候最後攻擊他的人,同樣也是一路追到美隊的公寓,給他‘致命一槍’的超級殺手。
“這位是?”尼克·弗瑞眯眯眼睛看着冬兵道。
美隊臉色痛苦,沉聲道:“巴基·巴恩斯,我最好的兄弟。”
尼克·弗瑞聞言眉毛一挑,心中閃過一個名字:咆哮突擊隊,但是怎麼可能,那隻隊伍裡面剩下的可沒有幾個,而且這個巴基·巴恩斯可是普通人,而那幾個至今還活着的咆哮突擊隊對於怎麼也與普通掛不上邊。
黑寡婦看出了他的疑惑,解釋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幽靈殺手,寒冬戰士。”
“居然是他。”尼克·弗瑞很是震驚,做了這麼多年神盾局的老大,他當然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冬兵的戰績,只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這樣的人物居然是美國隊長的老相識,於是即便是他看向美隊的目光之中也多了一絲憐憫。
美隊感到這種目光,轉頭看了一眼站在那裡如同雕像一般的冬兵,狠狠的皺了皺眉頭,對尼克·弗瑞沉聲說道:“我很高興你還活着,但是我們現在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接下來我們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