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棍叟的屍體從家中消失的時候,馬特·默多克沉默了好久,到最後只是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過了許久之後又再次鬆開,然後坐在了自家的沙發上。
心中想到棍叟,然後又想到自己的好友弗吉,富蘭克林·尼爾森,這位從大學時代一直相伴至今的至交好友,終於在剛纔的見面之後對他表達出了不滿,然後甩門而去。當然,誰又能夠怪他呢,畢竟他是那個被欺騙了數年的人,被最好的朋友欺騙,這的確不是什麼容易過去的事。
但是心痛的並不僅僅只有他一個,馬特·默多克亦然如此。
他覺得,自己必須要和弗吉談談,坦誠布公的談談。
不過在此之前,他必須要做一件事,他要找回棍叟的屍體。
只是經過那一夜的瘋狂,他的身體可以說是遍體鱗傷,數道傷口在要害地方,根本就不是短時間內能夠癒合得了的,所以想要找到棍叟,此時的他恐怕是做不到,於是他不得不開始思考起來,該用什麼方法尋找到棍叟,又或者說是請求誰去尋找棍叟。
正當這時,他的耳朵突然一抖,然後猛地一滾,將身體完全躲在了黑色皮沙發後面,並且一手抓向棍叟掉落在房間那條棍子,身體緊繃起來。
呼!
一道矯健的身影直接從沙發上方竄過,尖銳的鐵尺尖端唰的劃過空氣,好像兩道銀色的閃電,在這本就略顯黑暗的屋子中分外耀眼。
而馬特·默多克即使並看不到這樣耀眼的攻擊,但是雷達感官卻讓他擁有近乎無敵的感知,在那道身影還未從地面躍起的時候,他便已經感到了對方的存在,並且做好了防備。
馬特直接一個後仰,單掌撐地避過鐵尺的尖端,然後身體直接向後一翻,一腳踢向剛剛落地的襲擊者。
不過襲擊者顯然身手不差,尤其是現在馬特·默多克身體負傷,僅僅只是這幾個動作便已經讓他身上的傷口有了一定的撕裂,同時動作也不免得有些遲鈍無力。
微微歪頭,襲擊者閃過馬特的攻擊,隨即腳下轉動,身體直接從馬特的攻擊範圍來到了他的身側,鐵尺隨着轉身霍然刺出。
一聲輕微的悶響,鐵尺被短棍卡住,爲了擋住這一下攻擊,馬特咬着牙忍住身體上傷口傳來的痛苦,快速的站穩,他隱隱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胸前的那道傷口滲出了大量血液,將自己的胸膛染得溼乎乎的。
口中發出一聲低吼,用力的轉動短棍試圖將對方的鐵尺奪下,而讓他措不及防的是,對方竟然連阻擋都沒有阻擋,甚至更像是主動放手,任由短棍將鐵尺奪下,只是就在下一刻,一條纖柔的手臂便略過了他的手掌,攀上了他的手臂,接着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身體已經被對方一轉,擒住手臂死死的壓了下去,噗的一聲倒在了沙發上,掙扎不得。
“你輸了,馬特。”
溫柔而性感的聲音在馬特·默多克的耳邊響起,然後他一半被壓在沙發上,一半露出的臉頰便感受到了一條冰冷的東西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劃過,正是襲擊者的另一隻鐵尺。
只是令他愣住的不是鐵尺上面散發出來的冰冷氣息,而是那個在他耳邊響起的輕柔聲音。
“艾麗卡?”馬特的聲音中充滿了詫異也驚訝。
“你好,馬特,看來我在你心中留下的印象比我想的還要深呢。”
襲擊者呵呵一笑,移開了鐵尺,手掌也鬆開了馬特·默多克的手臂,退身下來。
馬特·默多克捂住胸口站起身來,雷達感官中對這個身手矯健而且極富有技巧的襲擊者觀察了片刻,半晌才張口道:“你怎麼會……”
“會什麼?這樣嗎?”艾麗卡坐在沙發上,翹起了長腿,雙手中把玩着兩把尖銳的鐵尺,甩着花樣,挑眉笑道。
馬特·默多克心中有些混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不知爲何,他突然感覺對曾經大學時的那個令他心動的戀人多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在這種心情之下,他壓下了心中不斷涌出來的情感,雙目無神的凝視着這個悄然消失,如今又悄然出現的女人,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呵呵,你變了很多,以前你可不是這麼冷漠的。”艾麗卡微微一愣,然後再次美豔的笑起來,一把抓住鐵尺,插在腰間。
“你也變了很多,我對你從來沒有現在感覺到的這樣陌生。”馬特冷冷的回道。
“好吧。”艾麗卡也不在意,站起身來,表情嚴肅了起來,“我是來幫你的。”
“幫我?幫我什麼?我現在生活的很好。”馬特莫名其妙。
“關於棍叟。”艾麗卡道。
“你說什麼?!”馬特猛地激動起來,上前抓住艾麗卡的肩膀,震驚道:“你怎麼知道他?!”
“也許你從來沒有認清過我。”艾麗卡對馬特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微笑道:“在很早以前,我還不是希臘外交官的女兒之前,棍叟曾經教過我一些東西,所以從這種關係上來說,我和你很像呢。”
“這……該死的棍叟!”
馬特突然大罵起來,以他的智商,自然能夠想明白棍叟這麼做的目的,他是爲了操控自己。
發泄了一下心中的怒氣,馬特再次回到話題中,皺眉問道:“是你帶走了棍叟的屍體?”
“是的,他的身體屬於聖潔會。”
“聖潔會?”
“看來你需要了解的東西還有很多,不過在此之前我想要你的答案。”艾麗卡搖搖頭,認真的道:“你需不需要幫助?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
馬特沉默,想到之前棍叟說的事情,以及現在艾麗卡的出現,他隱隱能夠抓到什麼,但是一切卻又是那麼模糊,不過手合會與棍叟所屬的什麼聖潔會,他覺得自己必須認真對待,而現在艾麗卡所提出來的問題,就是他唯一能夠了解的突破口。
終於,他點了頭。
“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