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M基地。
一聲雷霆般的巨響,基地西北角陡然間被人從外部開了個巨洞,襲擊警報聲剎那響徹了整座建築。AIM的戰鬥員們全數被驚動,自動防衛程序即刻啓動,戰鬥員們提着先進的高科技槍支趕來遇襲地點,卻茫然地發現並無敵人的蹤跡。
他們當然沒法看到,因爲此次襲擊的敵人實在太過詭異。那是一道透澈的水箭,以強悍得難以置信的水壓擊穿了牆壁、如有智慧般地從裂口衝了進去。這團液體沿着通道衝刺了二十來米,轉角陡然碰見兩名AIM戰鬥員。這兩人看到一團飛速衝來的水流一時間只一愣,那團水卻徑向他們來了,水流一分爲二,化作兩道水箭左右分別衝擊在兩人胸口,將他們猛然擊翻,當場暈了過去。
這團水勢如破竹,如入無人之境般直衝入了這基地內極度隱蔽的地下室。通往禁區的加固門板材質堅固無比,連導彈也無法擊穿,再想用水壓破壞並不大實際,但它也沒必要如此。只見這團水身形忽地凝作了一團,幾乎比陣針線更細,細長的一條從門縫裡便流了進去。一幫追兵跟在身後看到這一幕,卻只能在後面乾瞪眼。
除了首領默多克外,這座基地沒有一人知道解鎖密碼是多少,其他人甚至連基地地下別有洞天都並不知曉。
那水流竄進門縫、進入了開闊巨大的房間裡,竟一點點地站起、凝聚作了類人的形態,但身體仍全由水流構成。這人緩步向前,很快找到了安置在中央的一小方盒,揭開蓋子,裡面頓時射出萬丈藍光,有如夢幻的小立方體正安靜地躺在盒內,正是他所要找的東西。
這水人得意一笑,道:“賓果,還是讓我找到了。”
他拿起立方體,朝頭頂一指,立方頓時射出萬丈藍光,澎湃的光芒頓時將厚厚的天花板射穿,直透射到了地面上。他身形再度化成水流,將這發光的立方體也攬在水中,倏地離地而起,從天花板上破開的洞中飛射而出。
AIM基地早已大亂,外面已是嚴陣以待。見這團古怪的水流衝出,全軍注意都被吸引了過來。數不清的子彈像雨點般潑灑而來,“乒乒乓乓”地在金屬構架的建築上彈開、在地面上飛濺,卻都無法傷到這入侵者哪怕分毫。子彈打在他身上都像石沉大海,只掀起些許漣漪便穿透了過去。
水流騰空而起,高高凌駕在衆戰鬥員頭頂、又凝聚作了人形。他得意驕傲地大笑,雙臂一揚,無盡水流從他手臂上射出,有如一條咆哮的長河。可憐AIM的戰鬥員們根本避無可避,全部被洪水所吞沒,片刻間溺水而亡的便有好幾十人。
更多重型坦克被開了過來,但無論是激光還是實彈武器卻都對這水人全然無效,似乎他對一切物理攻擊都是完全免疫。他就這麼懸在高空,狂妄大笑,雙手舞動間,這基地內一時間竟掀起了驚濤駭浪。澎湃的水流高速旋轉,形成了一股又一股漩渦,有如猛獸的血盆大口。無論坦克還是人都被攪入其中被拋至數十米高,接着又沉重落下。
這水人東西得手,卻並不急着離去,卻像是在這兒戲耍一般,將整座基地席捲了一圈,幾乎毀壞了他所見的一切武器裝備後,才長笑着離去。
約半小時後,默多克領着一堆被聚集起來對付復仇者的盟友們火急火燎地趕了回來,但仍是已遲了一步。他迫不及待地衝進地下室,當他看到這兒一片狼藉的情景時,幾乎沒氣得昏過去。
“這裡是什麼情況!?”默多克隨便抓來了一名AIM戰士,喝問,“立方呢?立方到哪裡去了!?”
那人見頭目怒不可遏,也嚇得不輕,忙道:“是......是個渾身是水的傢伙。他的能力實在詭異,我們的任何武器都對他無效,所以......所以才......”
默多克怒吼一聲,想也不想便從額頭射出道光束、將這可憐的戰鬥員當場斃命。他處心積慮將立方私藏,費了這麼大勁騙這羣盟友說是復仇者奪走了立方,後來甚至福星高照得到了“中樞”本人的默許,卻沒想到竟然半路不知殺出了哪一號人物將其奪走。
原來他們一直以來忙碌的項目被稱作“宇宙立方”,是宇宙級別的神器,一旦完成、持有者將獲得能控制元素、扭轉時空、修改邏輯、覆寫現實等無所不能的能力。默多克之所以能造出這樣的神物,大半靠得也是運氣和機緣。實驗室裡的一次意外讓他發現了一條異次元的裂縫,通過裂縫將另一個次元內的能量引導進入能源領域、封閉爲一個完美的立方體後,便誕生了這“宇宙立方”。
默多克本盤算着一旦立方完成,只要掌控了它的力量,他便能天下無敵,和同盟的契約什麼的也不必再理。沒想到立方雖然完成,但關於應當如何使用他卻一直不得要領,所以他才謊稱立方被複仇者奪走、爲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時間研究立方的使用方法,卻不想就在這關鍵時刻不知從哪兒殺出了個水怪將立方奪走了,真的是功虧一簣,讓他怎能不怒?
但他所要應付的麻煩,似乎還不僅此而已。默多克正氣在頭上,一回頭,只見他那些盟友此刻都已圍了上來,明顯不懷好意。
“默多克。”澤莫率先開口,道,“我看你應該解釋解釋了,關於立方爲什麼會在你這兒的事。”
此時,復仇者大廈。
復仇者們傾巢而出,大廈內此時正空無一人。金牛在大廈的特製牢房中已被關了三天,這牢房本是爲狂暴的浩克設計,託尼本是確信以金牛的力氣也無法掙脫。但就在此時,坐在牢房中的金牛卻陡然雙目一瞪,宛如有一團火焰在其中燃燒。他喃喃:“時間到了。”說着的同時,身體竟像是又漲了一截,肌肉膨脹了一倍。
他起身走到那玻璃前,一拳下去,玻璃上登時留下了道網狀裂紋,整棟大廈都爲之一震,警鈴聲響徹了空無一人的過道。金牛又是兩拳,玻璃終於“哐啷”碎裂,他大步踏出,再度重獲了自由,不禁得意大笑,快步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