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太空,距地球遙遠的莫得星,巴東兄弟團結國。
巴東人在宇宙間不算出名,戰力不算高,但比起人類當然仍是強出不少。金色高塔林立的星球之上,無數飛船漫天飛過,就像是人類街上的車水馬龍被搬至空中般。
滅霸站在巴東人的核心戰艦內,手握宇宙立方,如癡如醉地盯着立方中個宛若無窮無盡的幽藍色能量,神情近乎癡狂。他咧嘴笑着,喃喃自語道:“苦盡甘來,我欣喜地覺得是時候助地球脫離苦海了。”
一名藍色的巴東人小心翼翼道:“滅霸大人,我們巴東人還不是很明白......您究竟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滅霸瞥了他一眼,低聲道:“地球方將會派出士兵來奪走立方,望巴東團結國的臣民們能在敵人到達前阻住他們,助我得神力。”
“可您既然已得到立方,有了它的無窮神力,何必還需我們協助?”
滅霸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寬大的手掌冷不丁抓來。他速度分明不快,但這巴東人卻就是覺得無可閃避,被他像捉小雞般一把提起,不由得驚惶萬分,驚道:“滅霸大王,我懇求您......”
滅霸喝道:“來,看着它!你知道該如何使用立方的能量麼?”
他將立方几乎貼到了這可憐蟲的臉上,這巴東人嚇得肝膽俱裂,已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來,只顫抖着道:“不......不......”
“給我記住了,”滅霸雙目血紅,惡狠狠道,“宇宙立方需要比你們族人更多的智慧和意志力才能夠使用。”
這巴東人鼓足勇氣,似已將生死置之度外,道:“您視我們巴東人爲您的卒仔,還希望我們順從您的意志......”
滅霸瞪了他片刻,語氣稍緩,將他放下,說道:“我視你們爲所有王國中的戰鬥之王者國度之人......到最後,巴東兄弟團結國將統領整個銀河系,而你們的姊妹團結邦——克里人、斯克魯爾人及其他星球的人民都將臣服於你們......”
說到此處,滅霸自信一笑,雙目中紅光一閃,道:“他們將歌頌你們,他們將敬重你們,一部分宇宙神力也將賜予你們......我會信守我的承諾,而你們呢?”
那巴東人身子一震,最終又低下了頭去,唯唯諾諾地下去了。
距此不遠處。
一抹綠色強光突兀地出現在了漆黑的宇宙之間,空間被驟然撕裂,一艘小巧的銀白的飛船率先從中衝出,兩架地球飛船緊隨其後。
領頭那架正是佈雷德的座駕伊莉娜,伊莉娜是當初集結了歐阿星至高科技的超級宇宙飛船,空間跳躍技術不過是基本能力。衆人從被關押的黃道十二宮口中得知了滅霸大本營位置後,即刻便靠伊莉娜打開了空間跳躍蟲洞,復仇者和正義聯盟的飛船各穿過蟲洞跟了過來。
三架飛船轟鳴着從空間通道中衝出,蟲洞當即合攏。飛船緩緩減速,各穩住機身後,佈雷德在通訊頻道中問道:“所有人,都沒事麼?”
穿着自己的裝甲握着飛船操縱桿的託尼道:“作爲第一次空間穿梭來說,相當好。”
“你看上去很開心。”蟻人道。
“因爲我喜歡這裡啊。”
後座上將繃緊的安全帶緊緊扣在身上的浩克不爽道:“浩克,討厭宇宙。”
託尼道:“想想衝破了高層大氣,擁有抱新科技,探索生命起源和地外未知世界......哈,我都想定居外太空了。”
“浩克討厭飛船。”浩克又嘟噥着重複了一句。
此時,正義聯盟的飛船上,神奇女俠問道:“你們確定那白色的閃電俠值得信任麼?”
“他救過我們全部,我認爲值得信任。”超人道。
“你認爲所有人都值得信任。”蝙蝠俠冷冷道,“而你其實對他一無所知。我不信任他。”
超人道:“你覺得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
“當我沒法從任何檔案裡找到一個人的相關信息時,是的,我覺得他不可信任。”蝙蝠俠不滿地哼道,“但那又怎麼樣呢?我們仍跟着他飛躍銀河系來到了這個我們一無所知的地方。”
“那是我們投票的結果,”閃電俠道,“我也覺得我們可以相信他......哪怕我不知道他是什麼人。”
而此時,伊莉娜的飛船內,除了她以外只有埃瑞克與佈雷德兩名穿越者搭乘。佈雷德鬆開操縱桿,道:“靠你了,伊莉娜。”
伊莉娜點頭道:“距離目的地八百英里,已十分接近了。”
佈雷德道:“繼續保持前進,有變化告訴我。”
埃瑞克走到擋風玻璃邊,向外望了好一陣,道:“我還是第一次......到距離地球那麼遠的地方,只讓我覺得宇宙比我想象得更神秘。”
“時間長了,你就會覺得沒那麼神秘了。”佈雷德走上前道。
佈雷德望着他思忖着,想到他在地球上逼問“黃道十二宮”成員的情景,又想到那個關於亞魔卓的預言,略猶豫了一陣,還是道:“你在地球上審問那個人的時候......”
“那是必要的。”埃瑞克淡淡道,“這麼做讓他們很快交代了我們需要的內容,這纔是最重要的不是麼?”
佈雷德反問:“真是如此麼?”
埃瑞克沉默一陣,道:“不僅如此。我心中的一部分告訴我這是必要的,而另一部分告訴我,我這麼做是因爲......因爲他們傷害了瑞文。”
停頓稍許,他又道:“但這不重要,對麼?那些傢伙選擇與滅霸這樣的人爲伍,他們做出選擇時自然知道風險。我們需要情報,而我以最快的方式問出了情報,僅此而已。”
“我也並沒有說你做錯了什麼。”佈雷德道,“不過,看着你,倒是讓我想起了過去的我自己。”
埃瑞克頗爲意外地側過頭,顯然對此稍有些興趣。佈雷德續道:“當初有一段時間,我與你的觀點頗有類似。我認爲要想做出不同,在做出抉擇時應儘量不受主觀情感的干擾,儘可能讓自己的理智做出最正確的選擇。當然,我的同伴也並不贊同這樣的做法,但我自己覺得我所做的都是正確的。”
“聽上去很合理。”埃瑞克道。
“但結果並不十分如意。”佈雷德輕淡地說道,“後來我有幸遇到一個人提醒了我,無論我獲得了什麼樣的力量,歸根結底我始終是個人類,而只要是人類便不可能排除情感。我想,作爲人類,我們所做出的選擇根本沒有絕對的對錯,重點在於你的選擇是否仍有人性。”
埃瑞克一陣不語,但心底卻已自消化起了這段話。一直以來他總無法清晰地定位自己究竟是否還是人類,佈雷德這番話卻讓他忽然覺得距離那個答案近了一截。他雖總感到自己正逐漸改變,卻總說不上是哪裡在變化,現在卻纔恍然。
正是人性,他作爲人類的情感以及標準和底線,正逐漸變得模糊起來,就像心靈的某個部分變得麻木遲鈍了。
這就是亞魔卓將要讓他變成的東西麼?一臺麻木不仁的超級戰鬥機器?最後僅剩機械死板的邏輯思維來驅使行動?
佈雷德坐回了操作檯前,十指交叉,淡淡道:“也許我不該多管閒事,但你只是與過去的我太像了。你不該走我的老路......沒有人應當走我的路。”
正說到此處,飛船船身陡然一震,尾部傳來一聲巨響。佈雷德問:“伊莉娜,彙報情況。”
“是敵襲。”伊莉娜道,“巴東人的戰艦,他們來迎接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