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般的怪物轟然倒地,銀狼嗷嗷叫了幾聲,身子竟然慢慢縮小,再次回覆了原來的大小,而它腹部長長的傷口也奇蹟般的變小,只留下匕首般大小的傷痕。
肖笑震驚了,這怪物會變身,而且受傷以後的力量似乎絲毫不減。
一狼一人轉起了圈圈,銀狼火紅的眼睛像要滲出血來,帶着濃重的戾氣緊盯着肖笑,伴隨着它的喘息,腹部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肖笑微斂心神,把力量凝聚在手中的冰劍上,伸手一揮,一股凌厲的銳氣朝着銀狼的腹部襲來。銀狼昂首發出一聲嘶吼,口出突然噴出一道淡綠色的光束,如利劍一般卷向肖笑。
肖笑本能的抽身後退,揮舞着手中的冰劍劈開了那道光束,那把冰劍也應聲碎裂。又是幾道光束洶涌而來,肖笑狼狽的躲避着,提着一口真氣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躲避着那些灼熱的光束的攻擊。
銀狼越噴越起勁,肖笑越躲越吃力。身後就是水潭,躲無可躲之際,肖笑拼起全身的靈力控制着冰到極點的水柱如飛龍一般捲起了一排巨浪,劈頭蓋臉把銀狼澆了個透心涼。
銀狼嗷嗷叫了兩聲,不再噴吐那些灼人的光束,而是縱身朝着正全力控制冰柱的肖笑撲了過去。肖笑心念一動,整個人速急後退,側身避開了銀狼的攻擊。
只聽“撲通”一聲巨響,銀狼掉進了水潭,捲起數丈高的水花和冰凌。說時遲,那時快,肖笑手指着銀狼,迅速用意念把正在水中浮沉的銀狼四周的水凝聚成冰,把它包裹在一片刺骨的寒冰中。
眼看着銀狼在寒冰的包圍中上躥下跳,那塊巨大的浮冰也在慢慢蠕動着,似乎隨時可能被破開。肖笑咬了咬牙,順手幻化了一根冰做的長矛,握緊長矛後,縱身跳上冰面,狠狠朝着銀狼的頭頂刺了下去。
銀狼在冰層裡不住的蠕動,血水緩緩瀰漫了肖笑腳下的冰層。看那銀狼昂着頭似乎還想攻擊肖笑,她毫不猶豫的拎起冰矛,朝着腳下不住噴血的地方連刺了幾下。
慢慢的,冰層停止了晃動,血跡也漸漸淡去,那隻銀狼似乎也停止了掙扎。
肖笑長舒了一口氣,疲憊的回到岸上,靠着一棵大樹坐了下來。休息了一會兒,肖笑看見衣袖上沾了一點血跡,便走過去蹲在水潭邊洗了起來。
包裹着銀狼的冰塊還在晃晃悠悠,一陣冷風吹過,那塊冰晃悠的更厲害了。
就在肖笑洗乾淨準備起身之際,一陣莫名的寒意襲了過來。她本能的回頭去看,林子裡靜悄悄的,什麼也沒有。
肖笑納悶的回過頭,一眼看見水潭的盡頭突然擊起一波丈餘高的黑色水浪。那水浪正以驚人的速度朝着肖笑的方向捲了過來,就像大海中急速航行的一艘帆船。
等等,帆船?黑色的帆船?肖笑繃緊了全身的神經,緊盯着漸漸逼近的“帆船”。當那艘“帆船”突然擡起頭,張開一張鯨魚般大小的巨型嘴一口把那塊晃悠的浮冰吞進嘴裡時,肖笑才尖叫着轉過身,一口氣跑出老遠。
這太離譜了吧?這片水潭看着也不算太大,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怪物?那塊浮冰起碼有銀狼身體的兩倍大小,被那隻水怪就那麼一口給吞了,那傢伙是有多可怕!
肖笑心驚肉跳的捂着胸口,沒頭沒腦的提起一口真氣,縱身往陡峭的崖上竄了上去。懸崖因爲呈弧形的“八”字形,根本找不到可以立足的地方,肖笑憑藉崖壁上伸出來的樹枝或藤條穩住身體,竟然輕輕鬆鬆的攀了上去。
安全回到懸崖上面,肖笑一屁股坐在地上,心有餘悸的直喘氣。
一隻毛茸茸的某物“哧溜”一下從斜地裡彈了過來,重重的撞在肖笑的懷裡,驚得她一個手抖,差點把某物扔了出去。
兔子?是那隻該死的兔子!
肖笑怒從膽邊生,拎起白兔的兩隻耳朵左右晃了晃,咬牙切齒的吼道:“我跟你有什麼怨什麼仇啊,看我沒被下面的怪物吃掉,你心裡不爽是不是?小樣,連那隻銀狼都奈何不了我,就憑你也想算計我?醒醒吧你!”
小白兔瞪着一雙紅紅的眼睛無辜的望着肖笑,似乎還沒有從剛纔的眩暈中回過神來。
“瞪我?你還敢瞪我?差點沒害死我你還敢瞪我?就你這麼沒頭沒腦缺根筋的笨樣子,還敢瞪我?我告訴你,這回算你運氣好,遇到的人是我,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要是換了別人,不把你一窩燉了纔怪!”肖笑兩眼瞪着小白兔,一邊在它毛茸茸的身上蹭着,一邊點着它的小腦袋喋喋的數落着。
小白兔耷拉着腦袋,可着勁兒往肖笑懷裡蹭了蹭,頭一低,腿一軟,愜意的眯着眼,把肖笑雷的不輕。
本想再教訓教訓這隻沒有眼見力的兔子,可想想又覺得不對勁,自己是人,怎麼能跟一隻小動物斤斤計較?
搖頭笑了笑,肖笑站起身,把小白兔往地上輕輕一放,笑呵呵的說道:“算了,不跟你計較了。反正我也沒事,好歹你今天也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讓我知道了懸崖下面原來另有一番天地,也算是大幸了。時候不早了,我該回去了,你也回去吧,別再像個無頭蒼蠅到處亂跑了!”
小白兔趴在地上挪了兩步,轉身往旁邊跑了過去。肖笑剛剛轉身,只聽一聲沉悶的撞擊聲響起,回頭一看,那隻兔子再次撞上了一根粗大的樹根,當下被撞的四腳朝天,小腿不住的抽搐。
肖笑狠狠抽了抽嘴角,幾步跨過去拎起小白兔,瞬間被它那雙水霧般的紅葡萄眼睛所折服,同時也被它的呆萌腦子深深的刺激了,決定把這隻兔子帶回去,免得它被活活撞死。
臨近天黑的時候,肖笑抱着小白兔偷偷摸摸從後山石林回到了神殿。一進門,迎接她的是兩張面色陰晴不定的俊臉。
“整整一天,你跑哪兒去了?”南宮莫沉着臉,語氣不驚不怒,不喜不悲。
“別告訴我們你在後山練功,我們在後山整整找了你一天,連個人影都沒看見。”齊天澤微眯着眼,俊朗的臉上閃過一抹隱忍的鬱結。
蝦米?他們找了她一天?爲什麼偏偏是今天?要不要這麼走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