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被這麼多人圍觀,一點也不緊張,先走到刀疤臉身邊,彎下腰去,從他手裡取下*。*畢竟是極度危險的武器,哪怕刀疤臉已經倒地,暫時失去了戰鬥力,江寒還是不想把這件大殺器留在他手裡,免得橫生枝節,所以索性取到自己手裡。
把*拿在手中,像轉筆一樣輕鬆的在手裡轉着,江寒面帶笑容走出過道,站到了大臥室入口處,凝目打量屋裡的情景。屋裡環境跟酒店豪華間的佈置沒什麼兩樣,就是多了酒櫃、吧檯等更顯品位的傢俱,地上鋪着大牡丹花的紫紅色地毯,牆上包着上等的波浪花紋岑木,屋頂上吊着一具大大的水晶吊燈,顯得既高貴又浪漫。這裡面最顯眼的要屬於屋子裡面靠牆那座大牀,怕不得有四米乘三米,又大又寬,上面鋪着潔白的被子,此時被子裡鑽着兩個女子,都是金髮碧眼,一看就是洋妞,個賽個的俏媚多情,雖然只露出一張臉來,卻同樣令人心動莫名。
“這應該就是那兩條烏克蘭來的大洋馬了,卓小東倒是豔福滿滿。”
江寒目光掠過那兩個美女,看向牀邊靠陽臺的地方,那裡擺放着一圈沙發,在沙發正中,坐着卓小東,此時的卓小東有點狼狽,身上只穿着一條褲衩,臉色鬱悶慌亂的坐在沙發裡面,一動也不敢動。在他前後左右,則圍着四個男子。這四個男子裡有三個是光頭,都是身形粗壯,面目彪悍兇狠,人人手持利刃,其中在卓小東身後站着的那個男子,身高足有一米八五,長得跟尊黑塔一樣,留短髮,髮色極黑,大方臉,眼睛狹長而細,眼白極多,就跟天生的雀盲眼一樣,彎鉤鼻子,*單薄,面相極其陰損刻薄,此刻他正死死的盯視着江寒打量。
江寒想到劉軍所言,喬海軍一夥共有四五人,據現在所看,應該是五人,其中一人被自己打倒,屋裡還剩四個,解決了這四個人,也就等於是救出了卓小東,不過,這剩下的四個應該不好打發了,因爲其中有個喬海軍,他應該不會讓自己輕易幹掉他的兄弟,想到這,微微一笑,對卓小東身後那個大漢說道:“你就是喬海軍喬老大了吧?久仰久仰。”
那人正是喬海軍,他臉色陰沉不定的打量江寒一番,目光又落到他身後倒地不起的小弟身上,臉色越發的陰沉了,哼了一聲,道:“你他媽誰啊?瞅你小樣兒挺嘚瑟啊,這趟渾水你也敢趟?你是活膩歪了吧?”江寒右手一翻,倒持*,負到背後,腆胸迭肚的說道:“我是誰?說起我來,喬老大你應該不陌生吧,咱倆已經打過交道了。”喬海軍定了定神,右手一提,手中一把鋒利的殺豬刀已經比在卓小東脖子上,道:“我咋不記得跟你打過交道啊?”江寒呵呵一笑,道:“喬老大真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忘了嗎,上次派刀把兒兩人去東海刺殺我姐宋娟,結果……”喬海軍恍然大悟,又驚又怒,罵道:“是你個癟犢子!”
他說完這話,已是氣急敗壞,左手在褲兜裡掏弄一陣,再拿出來的時候,手裡已經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手槍,擡起來對準了江寒。
江寒眼眉一挑,冷笑道:“喬老大,你不仗義啊。”喬海軍哼道:“我不仗義?我他媽哪不仗義啊?你給我說說,今天你要是不給我說出個道道兒來,我就一槍崩幾吧了你!”江寒道:“簡單,我問你,上回你派刀把兒他倆去刺殺我姐,我把刀把兒兩人給制服了,最後一沒把他們送到公安局,二沒斬草除根,反而是把他倆給放了,讓他倆回來繼續給你喬老大當兄弟,這算不算對他們有恩?算不算對喬老大你有義?我對你們有恩有義,你倒好,剛一見我面,就把槍掏出來了,你就是這麼仗義的呀?”
喬海軍聽完這話一愣,狹長的眼睛眯了眯,打了個哈哈,又把手槍放了下去,道:“你這話沒錯,那件事你辦得確實敞亮,仗義,我喬海軍昧了良心也不能說你一句不義……”
江寒暗裡點頭,心說這位喬老大是個講究人,盜亦有道,很有股子道義精神,這下應該可以愉快的談判了。
可他剛剛想到這,喬海軍獰笑一聲,又把手槍提了起來,再度對準了他,左手食指已經扣在扳機上,用力勾住,似乎隨時都可能開槍。江寒臉色微微一變,卻也沒有開口說話。
喬海軍大喇喇的道:“你對俺們兄弟確實夠意思,可話說回來,你也把刀把兒他倆傷了,其中一個還是重傷,就算好了也是個殘廢,你的恩義跟這個也就抵了,從現在開始少他媽跟老子提恩義。”江寒點頭道:“好,喬老大這番話公平公道,我也無話可說。”喬海軍道:“今個這事,是我跟卓小東的私人恩怨,我敬你一身膽色,面對我的槍口都能笑得出來,我佩服你,我可以讓你走人,你現在就滾吧。要不然,哼哼,老子認得你,老子手裡的槍可不認得你。”江寒笑了笑,道:“我不能走,我這趟就是來救卓小東的,他怎麼說也是我姐夫,我不可能見死不救的。”喬海軍臉色一沉,道:“還嘚瑟起來沒完了?”
江寒搖頭道:“我不想死,我姐夫他也不想死,喬老大你應該更不想死,所以呢,我覺得,大家不妨坐下來,把話說開,該提什麼要求提什麼要求,能滿足的儘量滿足,不能滿足的也要想辦法給予補償,總之呢,有話好好說,別動刀動槍的。人行千里是爲了發財,可不是爲了吃槍子,你說呢喬老大?”
喬海軍怒道:“你他媽知道個幾吧啊你,就在這胡咧咧說風涼話?要是你的錢被人黑了,你老婆讓人給搶了,你他媽還能坐下來跟仇人有話好好說啊?”
江寒聽得一呆,怎麼着?卓小東不光是咪了喬海軍的錢,還把他老婆也給搶了?嘶……這仇恨可就大了,俗話說得好,奪妻之恨,殺父之仇,都是不能容忍的,再加上錢從中作怪,今天這事可是不好辦了。
這時候一直閉嘴不言的卓小東忽然叫道:“海軍,你話可得說清楚,纖纖還不是你老婆呢,只是你女朋友。”
喬海軍怒極,右手握着匕首刀把,狠狠砸了他腦袋一拳,罵道:“滾尼瑪的,女朋友咋了?女朋友也是我的女人,你他媽搶我的女人就是不行!”
他這一拳力氣不小,一下把卓小東打得翻身倒在沙發上。卓小東疼得呲牙咧嘴,一臉苦痛之色,卻也沒有叫疼,倒下以後,又慢慢爬起身,用手揉了揉被打的部位。
江寒道:“姐夫,你要是信任我,今天這事就交給我,讓我跟喬老大談,從現在開始,你一句話都不要講了,全聽我的。”
卓小東擡起眼皮瞥他一眼,見他被喬海軍用槍指着、衆打手持刀圍着,卻也是面不變色,鎮定如恆,心中也是暗暗佩服他的膽色,又感念他來相救的一份心意,便道:“好,我聽你的,從現在開始你做主,我一句話也不說了。”
喬海軍聽得暗暗有氣,罵道:“你們倆放他媽啥禿嚕屁呢?今天我喬老大在這,還輪得着你做主?小B崽子你他媽沒長眼吶?”江寒道:“喬老大別誤會,我說的做主,不是做這個場面的主,而是我跟我姐夫這一方,由我來做主,我來跟你談判。”喬海軍吹鬍子瞪眼的叫道:“談*判!老子跟你沒啥好談的,你趁早給我滾犢子,要不然我可開槍了。”
喬海軍已經感受到,江寒是個極度危險的人物,留他在房間裡,很可能會發生自己無法控制的變化,因此必須要趕他出去,至於談判,卓小東不是在這兒呢嘛,跟他談判就可以了,而且跟他談判更容易佔到上風,畢竟他已經被自己等人控制住了。相對卓小東來說,前面這個外柔內剛的年輕人可是不好對付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