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男淡淡地說:“那隻能說明你是不學無術、孤陋寡聞!連鼎鼎大名的松溪派創始人都不知道。”
江寒聽到這再也忍不下去了,冷冷一笑,道:“你總說我不學無術,那你肯定就有‘術’了唄,乾脆讓我見識見識,開開眼吧。”
余男毫不相讓的道:“你不說我也會讓你見識一下的,我剛來局裡就聽說了,你曾經斬獲過我局某屆的特工新人王,據說功夫相當不錯,我就想着跟你切磋切磋,想不到今天終於有機會了。來吧,咱倆過過手。”說着側身擺手,請他下場。
江寒疑惑的看向衛藍,用眼神向她詢問:“你把我帶到她面前來,不會就是讓她跟我比武的吧?”
衛藍看懂了他的眼神,微微點頭。
江寒心裡暗罵了一聲“靠”,嘴上冷冷的道:“我不跟女人動手,你想讓我見識你的功夫,你練練看就是了。”余男嗤笑道:“如果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敵人也是女的,你就不跟對方動手了嗎?”
江寒氣得火往上衝,沒再多說什麼,脫下皮鞋,邁步上了墊子。
余男腳站不丁不八,右手向前一招,道:“來吧。”江寒冷笑道;“幹嗎,你還要讓我先手?”余男煞有其事的點頭道:“是啊,要是我先手,你可能就沒出手的機會了。”
江寒氣極反笑,哈哈笑了兩聲,陡然閉上嘴巴,深吸一口氣,前衝兩步,忽的擡起右腿,一腳狠狠蹬向對方心口,打算先用凌厲的攻勢逼得對方後退避讓,再找機會將她擒拿,徹底一掃之前她帶給自己的恥辱。
余男視他蹬來的右腳於不見,直待他腳底距離自己胸口還有半尺的時候,陡然側身,右腳後退半步,右手往下一搭,就搭在他的小腿上。
江寒瞬即感覺,自己這條右腿已經不屬於自己了,表現爲自己控制不了這條腿的力量,或者說是感受不到自己用在這條腿上的力量,與此同時,他覺得身體一輕,似乎身不由己的要飛出去,他大驚失色,試着回奪右腿,可是力氣根本用不上去,他心頭一跳,再也沒有任何猶豫,左腳在墊子上用力一蹬,腰肢一扭,反身向墊子上撲去。
“噗”的一聲悶響,他上半身重重撲倒在墊子上,可他仍然感覺到,右腿還有前蹬的趨勢,彷彿要脫離身體飛走,他靈機一動,在墊子上連續翻滾了兩圈,這才終於將那股子去勢緩解消除乾淨,這時擡頭再看,余男仍是腳下不丁不八的站在原地,似乎連動都沒有動過,另外,她也沒有乘勝追擊的意思,只是眯着眼睛瞧着自己。
江寒爬起身來,心頭一凜,算是知道這丫頭不只是嘴皮子厲害,也確實有真功夫,就看她剛纔運用的太極勁兒,就絕對是一個大高手,自己若是跟她肉搏對打的話,估計不是她的對手。
“算你聰明,要不然你剛纔已經飛出去了。”
余男見他爬起身,便說了這麼一句,聽起來似乎是誇他機靈,實際上卻無不輕視的味道。
江寒問道:“你這是已經練出內勁來了吧?”余男道:“你倒有點見識。再來啊,不會是慫了吧?”
江寒聽得面色一沉,卻沒有惱怒,稍稍斂神,疾衝上前,雙手護住頭胸,右腿擡起,一個側鞭腿踢向她身側。余男退開兩步,左手一圈一繞,又去抓他的小腿。誰知江寒這招是個虛招,逼她後退避讓之後,左腳點地,身子猛地向前躥出,右手直拳狠狠擊向她的面門。余男並不驚慌,稍微矮身,右手擡起,在半空劃個半圓,又準又穩的抓在他小臂上。江寒正要調用全身的力氣將她右手震開,可哪知剛被她抓牢,手臂上的力氣就全部消失了,整條手臂彷彿失去了靈魂似的,根本不聽使喚。
他心中暗道一聲不妙,正待用左手反抓她的右手,卻已經來不及了,一股強橫至極的力道陡然自她手中暴發出來,但覺身子一震,已經不由自主的被她手握右臂提在空中,轉了一個圈子後,仰面摔倒在墊子上,發出“砰”的一聲大響,濺起無數的飛塵。
一直在旁邊冷眼觀瞧的衛藍,看到這一幕,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下,說心裡話,她也很不喜歡眼前這個自高自大的余男,就算她很有本事很有能耐,是個萬人敵的無敵女子,也應該謙虛矜持,與人爲善,可是此人偏偏不知道謙虛爲何物,一來到局裡就整天鼻孔朝天的看人,把誰都不放在眼裡,就連格鬥教官,她也是不服不敬,甚至曾經在衆人面前羞辱過教官,就像今天羞辱江寒這樣,好在教官脾氣好,沒有跟她一般見識,也就沒有產生大的矛盾,後來,這女人不知道從誰那聽說了江寒的名號,知道這是一個功夫很厲害的傢伙,是局裡曾經的風雲人物,就想着跟他切磋一下,爲此專門找到江寒曾經的女上司、也就是自己詢問打聽,自己很厭惡她的驕橫自大,想讓江寒教訓她一下,讓她知道天高地厚,因此也就答應了她的請求,說只要江寒回來,就帶他去見她。結果江寒今天真的回來了,自己想到之前與她的約定,就帶江寒來見她了,原想江寒能夠教她做人,哪知道反被她教做人了,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難道這個女人就那麼厲害嗎?
江寒被余男摔了個結結實實,仰躺在墊子上,只覺得全身無一處不疼,腦袋七暈八素的發矇,只想躺在墊子上再也不起來。
卻聽余男嘆道:“哎,還以爲有多厲害呢,想不到就這兩下子。”
江寒氣得腸子都黑了,掙扎着坐起身來,氣急敗壞的叫道:“你別不害臊了,你是名門弟子,從小就練內家拳的,練了多少年了,你敢告訴我嗎?而我呢,半路出家,系統學習了不過五年,教我的也不是什麼高明師傅,因此我怎麼可能打得過你?不過你也用不着得意,真正的生死相搏,你已經死我手底下無數次了。”
余男臉上現出不信的神色,道:“你連我身都近不了,怎麼能殺死我?哦,你是說用槍嗎?可我們這是功夫相搏啊,不能用槍的。”江寒如同無賴似的坐在墊子上不起來,大喇喇的說:“誰說用槍了?我用的是飛刀!我用飛刀行不行?暗器算不算是功夫的一種?”余男嗤笑道:“你要說飛刀是功夫的一種的話,我也承認,可我也有劍呢,劍術也是功夫的一種啊。如果我用太極劍的話,你在我手下活不過三招。”江寒嘿嘿冷笑道:“行啊,那你去拿劍,咱倆再試試,看誰先死?還好意思拿劍說事兒,劍你能隨身帶着嗎?你能帶着一把劍到處跑嗎?你又能帶着一把劍保護領導夫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