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望陽跟阿成講完後,又說:“我要跟子光講幾句,你把電話交給他吧。”
阿成於是把手機遞到陸子光跟前,陸子光一陣愕然,心想,現在龍望陽有話要對自己說?這到底會是什麼話?會不會跟杜一初有關?
他接過電話,戰戰剋剋地問:“師傅,找我?”
龍望陽在電話那邊說:“是的,子光。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不要再理這些瑣碎的事情,這對你來說,沒有一點好處。你還是專心學做菜,什麼都別想。就算杜一初要來挑釁,我們也不要管他,交給保安處理就行了。做好我們的事,好嗎?”
陸子光聽得出龍望陽的話很真切,心想如果自己不答應的話,一定會讓龍望陽心情更煩瑣更不好受,於是對龍望陽說:“行的,我們不理就是,但現在,警方要搜你的辦公室了….”
龍望陽顯得鎮定自若,搶着說了一句:“讓他們搜!”
這樣的一句話,可以讓龍望陽表現出一副大無畏也完全不怕什麼東西被曝光的模樣,他又接着說:“我沒有什麼是怕被查的,有什麼好怕?我相信警察也不會亂動我的東西,他們要找的,是鼻菸壺,但我確實沒有,所以只會讓他們白找一趟。”
陸子光卻說:“師傅,我和阿成就在裡面看着,警察就不會亂動裡面的東西,如果他們亂動你的東西,我們會出來阻止。”
“不用這樣!”龍望陽瞬間恢復了過去的衝動模樣,立刻繼續說:“你們根本不用在現場,就讓警察找個夠吧,他們不會亂來的。我辦公室除了些書和資料,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也沒有商業秘密。不怕他們查的,你跟阿成現在要做的是,立刻回廚房,然後開始學做菜,讓阿成來教你,如果他沒什麼可教你了,我再找人來,快點!”
陸子光還想說什麼,可龍望陽卻加重了語氣,像過往訓斥他時一樣,對他質問:“是不是我的說話也不想聽了?你如果這樣的話,我…”:
聽起來,龍望陽又要像以前那樣,跟陸子光解除師徒關係,陸子光害怕起來,即時對龍望陽說:“行!師傅,我跟阿成立刻回廚房去,就讓警察在這裡找個夠吧!”
沒多久,陸子光就拉着阿成,一起離開那位置,而警方在老趙的協助下,很快就打開了那辦公室的門。阿成說出了那鑰匙在什麼人手裡,老趙便匆匆下樓,沒多久就找到,並交給警方。這個時候,現場只剩下老趙在看着。
然而,陸子光卻有點擔心,他總覺得,龍望陽的辦公室就這樣被搜查,而自己卻不能在現場看着,會很不踏實,他生怕警察在找的過程中,弄翻了龍望陽的某些物件,或者把某些重要文件和書籍弄到不知掉哪兒。反而,這事情對龍望陽來說,會是很大的損害,卻沒有任何益處。
阿成看到他低頭苦思的模樣,連忙問:“怎麼了?還在擔心嗎?放心吧,師傅既然都說心胸埋蕩,根本不用怕被冤枉,我相信杜一初也沒有這樣的本事,可以把咱們龍師傅給送上法庭然後冤枉他。所以,師傅是不會出事的,你不用這麼介意。讓他們搜個夠吧。”
陸子光點了點頭,
他知道,就算現在他擔心也顧不及,或許真要聽龍望陽的話,什麼也不要理,只是繼續他們的事情,爲廚王大賽而準備。
“阿成,今天我要學什麼菜式?我現在儘量讓自己靜下來,不去想那邊的事,但難免不會分心,一會兒,我們還是打個電話問問老趙,究竟最後警察發現了什麼,有沒有找到那個杜一初所說的鼻菸壺,好嗎?”陸子光說。
阿成說:“嗯!你現在最重要的,是心靜。只要把心靜下來,才能學好。我今天要教你的菜式,叫套四寶,你猜猜,這套四寶的意思是什麼,用的是什麼材料做出來的?”
陸子光這個時候心情煩亂,卻不想阿成說出這麼一個模棱兩可的菜名,並且還要他自己來猜意思,以及猜那菜所用的材料,不禁更覺得煩悶,對阿成說:“我猜不出來啊,阿成,你就直接說,這套四寶究竟是怎麼做出來的吧。”
阿成說:“套四寶,是集鴨、雞、鴿子、鵪鶉四味於一體,四禽層層相套且形體完整而得名。而所用的材料,就不單這四種禽類,還兼有乾貝、海蔘丁、火腿丁、冬菇丁、魷魚丁、大金鉤、青豆,糯米等,這道菜的做法也跟名字一樣,是從些禽類從小到大,不斷套在裡面,最後全部套成一起,再進行特殊的方法制作。”
聽到阿成這些說話,陸子光倒是被分了心,沒再爲剛纔那些事情而煩,並且還因爲阿成說得繪聲繪色,竟然嚥了一下口水,心想這幾種禽鳥同時烹製,不知會是怎樣的一種滋味,並且,是全部套在一起,必定讓這些禽鳥彼此間的味道互相滲透,還有這麼多配料,出來的味道必定不錯。以前阿成做出來的每一道菜餚,都分外好吃,相信這個套四寶也絕不會差。
“好的,阿成!那我們現在開始吧,材料呢,你是不是還沒準備好?”陸子光知道,這天阿成其實很早回來,只是因爲龍望陽的事情,他完會沒時間去做準備,幾乎一整天都待在醫院裡,現在也剛回到廚房,所以廚臺上空空如也。
阿成說:“是的,還沒有準備材料,不過,不用擔心的。剛纔我說的那些材料,咱們到集團大樓下的食材庫找吧,基本都很容易找到,並且,我們要挑最好的。”
一邊說着,阿成一邊帶着陸子光,往下面的食材庫趕去。
沒多久,他們就來到了最低層的食材庫,這裡幾乎可以找到所有種類的食材,並且還有冰庫以及恆溫庫,可以更好保存食材的鮮味。
阿成帶着陸子光來到禽鳥部,一邊挑選着一邊對陸子光說:“咱們要做的這個套四寶,選料要精,鴨子,得用北京填鴨、而雞、鴿子、鵪鶉都要肥嫩;加工要細,經宰殺、退毛、掏取五臟的初加工後,最爲複雜的是剔除骨架。”
陸子光聽到阿成這樣說,不禁問:“剔除骨架?”
阿成點了點頭,然後說:“呃!就是啊,把這禽鳥去骨,當然,得先加熱弄熟,這樣比較好去骨,一般來說,雞和鴨較爲好剔,鴿子和鵪鶉去骨頭就難度大一點,一會我會給你演示看,究竟是怎樣給這四種鳥出骨頭。”
經過一番精心的挑選後,阿成終於把這四
種禽鳥各選了兩隻,準備他做過一遍後,再讓陸子光照着做一遍。
在路上,阿成又對陸子光說:“這個去骨的工作,難度雖然大,但也是四套寶得以流傳開來成爲名菜的一個重要原因。四套寶這菜,絕就絕在濃、香、鮮、野四味於一體,四隻全禽層層相套,個個通體完整,無一根骨頭。所以吃起來,食客不用擔心啃到骨頭或被骨刺到,並且酥軟可口,就剩吃肉,你想像一下,如果只是吃沒有骨頭的肉,會是怎樣的一種享受?”
陸子光被他這麼說着,越聽越想早點吃到,於是說:“那咱們快點回去做啊,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口水都快流乾了。”
兩個人興奮起來,都想早點回去,把套四寶這麼好吃的一道菜式做出來。
沒多久,阿成就把所有的材料放在廚臺上,然後教陸子光怎樣一步一步製作這個套四寶。
阿成說:“首先,得給這些禽去骨,我就拿雞來做個示範吧,如果真熟練起來,一點也不難,也不會覺得麻煩。 我現在就一邊做,你一邊看,可能慢慢你就看懂了。”
陸子光點着頭,在一旁認真看着。只見阿成拿起雞來,用清水洗淨,接着,他拿起一把鋒利的小刀,開始剔骨,一邊剔一邊說:“先在雞頭頸處兩翅肩的中間地方,沿着頸骨直劃一刀,將頸部的皮劃開一個7釐米長的口,用手把皮肉撥開,將頸骨拉出,並用刀尖在靠近雞頭處將頸骨折斷,從開口處掏出來,用鉤勾住吊起來。”
接着,阿成又從頸頭刀口處將雞皮翻開,將雞頭以下連皮帶肉緩緩向下翻剝,剝至兩膀的關節露出,用刀尖將關節的筋割斷,使翅膀骨與雞身骨脫離,將翅膀骨抽出。
把翅膀骨取出後,阿成又一手抓住雞頸,一手按住雞胸部的尖骨,將其往裡按,將皮肉繼續向下翻剝,用刀將皮與骨輕輕割離。
阿成做到這裡時,又講解起來:“剝到腿部時,將兩腿和背部翻開,使大腿關節露出,用刀將關節的筋割斷,雞尖連在雞身上,沖洗乾淨。”
“這時,雞身骨骼已與肉分離,可將骨骼全部取出;剔腿骨。”
阿成先將小腿近上關節部位和近下關節部位腿皮割開,抽出小腿骨,然後再把小腿上關節開口處的皮肉向大腿上翻,使大腿骨露出肉外,將大腿骨筋切斷,右手用刀刮骨,手用力拉出。
“雞的骨骼全脫出後,將雞皮翻轉朝內,用清水沖洗乾淨,形體上保持完整。”最後,阿成終於把整隻雞的骨全部取了出來,而那些雞肉卻完整無缺地保留在裡面,骨頭上並沒有留有什麼殘留肉,他把這隻雞遞給陸子光看。
“真的是全部骨頭出來了,還是原來的雞,一點肉也沒有少,真厲害啊。”陸子光爲剛纔阿成的去骨技法而點贊,心想這究竟需要練多久,才能達到如此熟手的程度。
阿成卻抹了一把汗,笑着說:“這個其實一點不難,惟熟手罷了,你只要練多幾次,也可以像我一樣,接下來,我再教你怎麼給鴨子去骨,難度方面,比雞要稍爲低一點。”
一邊說着,阿成一邊把鴨子拿出來,準備動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