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是清晨特有的亮麗天空,朵朵淡雲在遠處飄着。不知是哪個位置傳來了一陣馥郁的香氣,讓周雅本來就香氣四溢的辦公室變得更加清香怡人。
陸子光在這樣的環境下,感到的是有點神迷,然而他卻保持着清醒的理智,知道這刻絕不能因爲跟周雅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就產生某種不應該有的衝動。他在努力剋制着自己,像過去很多次遇到的這種情況時那樣,用他的大腦,控制着身體每個部位。
此刻,他正等待着周雅對那個比賽編名結果的看法,或許只有周雅才知道,這次編名對他來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因爲當中的參賽者,他一個也不認識,除了鐵面具和陳俊銘。
周雅終於說出來,她說:“子光!這次對你來說,初賽就已經是一個考驗。”
陸子光看着周雅的神色有點凝重,卻又不致於太憂心那種,並且只是說是一個考驗,言下之意就是陸子光可能會在初賽中很累,但並又不致於在初賽中輸掉。
“周總!我究竟會遇到什麼對手?”當問這句話的時候,陸子光其實更想知道的是,他是否跟鐵面具或陳俊銘分在了一組,只是,他覺得這樣問的話,似乎顯示他已經對這兩個對手產生了畏懼。事實上,哪怕真分在同一組,他也不怕,只想着盡全力應戰。
周雅對他說:“你分到的那組,一共有十個參賽選手,在這十個人裡面,我都逐一研究過,其中的八個人,是你不需要在意的,你可以輕易的贏他們,但其中的兩個…”
陸子光心想,難道這次真的如預料中最壞的打算那樣,他跟鐵面具和陳俊銘都分在同一組了?想到這裡,他焦急地問:“周總!怎麼樣了,究竟是哪兩個?”
周雅對他說:“放心吧,在小組賽裡面,一共有兩個出線名額。也就是說,只要你戰勝這兩個人當中的任何一個人,你都可以順利出線,等到出線以後再算也可以。而這兩個人裡面,有一個是你見過的。”
聽到周雅說到這裡,陸子光猜到了七八分,他的神緒有點恍惚,心想周雅所說的那個他見過的人,不會指的是陳俊銘,而是指鐵面具,否則的話,周雅絕不會用見過這樣的字眼,也就是他只是跟鐵面具在報名處有一個碰見的機會。
事實上,周雅完全不知道,陸子光在日常生活中同樣碰到了鐵面具,並且對他的悲慘際遇充滿了理解和同情,還對他伸出援手,這一切都是周雅被矇在鼓裡的,陸子光也從來沒想過要向周雅說這些,畢竟給自己的對手幫忙,這是不應該做的事,周雅一定會覺得他太傻。
可陸子光幫助鐵面具,沒有別的原因,完全是因爲鐵面具真的太可憐,覺得如果自己不出手相助,那眼白白就看着一條人命要在世界上消失。
“周總!你接着說吧,我知道你大概說的是什麼了。我也知道你說的是誰。”陸子光在這刻反倒情緒平靜下來,他的眼睛低垂着,等待周雅把那個人的名字說出來。
周雅不得不顯出一副凝重嚴謹的神色,對陸子光說:“你可能不是很走運,在初賽裡面,你就跟那個怪怪的鐵面具分在同一
組,也不知道他究竟會有什麼樣的表現,不過,張重風既然推薦他,肯定有道理。你到時不要輕敵就是。”
陸子光聽到這樣的消息,並沒有表現出多少的意外,他倒覺得,這是他期待的,接着他又對周雅發問:“這麼說,我會跟這個鐵面具對戰?”
周雅說:“這種可能性極大,因爲在小組賽裡面,先是五對五進行抽籤,抽到以後,就讓勝出的再跟另一組來戰,也就是說,最後贏的兩個人,會再次決戰,而你極可能就是最後跟他碰上了。”
陸子光沒有再說話,只是嘴角微爲抿了一下,整個身體的肌肉在抽動着,要讓那熱血可以運行得快些。
周雅不禁問:“子光,你害怕嗎?”
或許是因爲第一次見到那個鐵面具是產生很大的壞印象,周雅對於這麼一個怪人的突然出現,就如果在一部童話中看到了鬼怪般,總是對這個怪人產生一種畏懾感,現在,他們卻不得不視這個怪人爲競爭對手,她自己真的很擔心陸子光會害怕。
然而,陸子光卻笑了一下,對周雅說:“沒有,我一點也不怕。”這時,他大致猜測,這次在小組賽中跟鐵面具分在同一組,那麼陳俊銘肯定就在另外的一組,否則的話,周雅應該不會到這個時候也不說那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周總!那除了這個鐵面具以外,我還需要注意什麼人?你說的那兩個人,還有一個是誰?”陸子光知道他十有八九不認識這個人,可還是想聽一下週雅說出那個人的名字,或許以後可以更好的記得,並且,他也想從周雅那兒,瞭解更多關於這個對手的信息。
周雅這時面上浮起了更深的疑惑,本來對於這次陸子光跟鐵面具分在同組,她就覺得並不是很走運,現在她還要關注另一個可疑的人,這個人之所以可疑,是因爲此前有人跟她說過,說這個人在三江賓館裡做過一些時間,可後來莫名其妙就消失了,也不知是否跟三江賓館一直保持着聯繫。
想到這裡,周雅也覺得很有必要跟陸子光說清楚,於是就把此前她聽到的傳聞以及這個人的名字說了出來。
“這個人,叫牛五。是一個小餐館舉薦他參賽的。但我們的人曾去打聽過,發現他其實並不在那個餐館做事,也就是說,這人根本不是那個小餐館裡面的大廚。而這個人,以前是在三江賓館裡面工作的,跟杜一初很熟,更有傳言,說他是杜一初的老鄉兼師弟,他們以前跟同一個師傅學廚的。”周雅把她掌握到的情況,全部說給陸子光聽。
陸子光聽得很認真,他不禁覺得奇怪,連忙問:“什麼?這個牛五,竟然是杜一初的師兄弟,這就不簡單了,杜一初是上界冠軍,而牛五是跟他同一個師傅,那水平應該差不多吧。不至於混成這個樣子,要在小餐館裡面做事?”
周雅說:“是的,我們也覺得這個很奇怪,當中有很多細節並不簡單。而最有可能的,是三江賓館使什麼詭計,放一個人到外面去,然後讓這個人暗地裡參賽,從而把那些有實力的選手打敗,也就是說,他是三江賓館的人,但爲了掩人耳目,就讓別的小餐館來舉薦他。
”
陸子光聽得掩住了嘴巴,他在深思,確實有這樣的可能,這樣看來,牛五就真的很不簡單,有可能跟杜一初同樣的水平,如果在初賽中跟牛五碰上,會否他這個沒有什麼作戰經驗的參賽者,就出師不利,敗在牛五的手上,最終連初賽也出不去?
“周總,我現在倒真的有點緊張了,呵呵。”陸子光盡力的讓自己心中那份自信顯露出來,但他卻很清楚,這次初賽確實是遇上了兩個猛人,並且出線名額就只有兩個,如果他不加倍努力,有可能在初賽就被淘汰。
周雅看得出,陸子光有着一份難得的鎮靜,雖然形勢對他們四海來說,其實極不利,有可能三江賓館使出這樣的損招,是故意讓每個小組中有實力的選手都無法衝出初賽,從而讓杜一初可以繼續保持着那個冠軍頭銜。但周雅依然相信,陸子光有着一股難以估量的潛力,或許可以在接下來的後續狀態中,逐漸爆發出來。
“子光!我相信你可以的,不管怎麼樣,這個結果不會影響到你在集團裡面的一切,包括職位,待遇什麼的,就算你輸了,你還是咱們集團的人。”周雅想給他打一個定心針。
陸子光卻稍爲搖了一下頭,然後開玩笑似的說:“如果真的輸了,我也沒面回來了,倒不如在那裡找個坑把自個埋了。”
雖然聽得出他是在開玩笑,可週雅還是擔憂起來,對他說:“你不要這樣子,如果真想不開的話,那隻會自暴自棄,我相信你可以的,有我支持你,你真的一點也不用怕。”
“嗯!”陸子光的眼神顯露出他固有的那份堅毅,剛纔那些話,對他來說只是玩笑性質,他自始至終都懷着一股信念,不管敵手多麼強大,他也可以盡全力戰勝,從而殺到最後的決賽,與杜一初決戰,戰個你死我活。
當陸子光想起杜一初在過去曾來到他們家那個小店,並且趾高氣揚地對他說的那麼一番說話,他就咬緊牙關,誓要把杜一初打敗。並且,正是三江賓館讓他們家小店無法再做下去,他心中的那份仇怨,只能通過比賽中戰勝這些敵手,才能平息下來。
周雅對他說:“子光,牛五有多少斤兩,其實都在我們掌握之中。只是那個鐵面具,卻不是我們集團的人所瞭解的,他過去有什麼樣的表現,沒有人見過。所以這一次,你更應該小心要對付的,是那個鐵面具。”
陸子光點了點頭,他心中在想,這個時候的鐵面具,或許還躺在那間陰暗的出租屋中,跟病痛在對抗着,或許腿傷稍爲好一些,可其它的傷患依然在發作。
鐵面具急需的那筆錢,也就是得到冠軍後所發的獎金,可以說對他來說是非常的難以獲得,那個機率很小,因爲鐵面具以這樣的狀態參賽,究竟有什麼樣的表現,其實陸子光大概已經猜到,如果周雅知道鐵面具是個病人,也必定會減小對他的戒備,覺得沒必要把他當成一個重要的對手看待。
這一刻,陸子光倒很想去看一看鐵面具,看他的病情究竟怎樣,以及他是否知道這個初賽快要開始,那份名單中,他跟陸子光編在同一組,他們極可能會同臺競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