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秦憶雪說出這樣一段話,不僅是陳家人,就算是秦家人都爲之詫異。∈♀,
他們沒想到一直以來都是乖乖女的秦憶雪發起火來竟然也如此彪悍。
更令在場所有人難堪的是,現場還有秦家的老爺子,陳家的老爺子在場,如果僅僅是小輩只見的嬉鬧,也就算了,但是當陳興風和秦憶雪這一番脣槍舌劍之後,霎時間原本是兩家小輩之間的恩怨變成了兩家的恩怨。
陳興風自然知道自己兒子的性情,原本他想只是爲自己兒子討還一個公道,哪怕讓他們公開道個歉也算是給自己了面子,但是令他最沒有想到的是,事情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在秦憶雪這一番綽綽逼人的話語面前,陳興風一時間竟然無言語對。
陳新禮心裡懼怕秦憶雪手裡那隻青鷲,但是更憤怒秦家人的做派。
秦憶雪綽綽逼人的一番話竟然沒有人出聲制止。
不僅如此,秦憶雪說話的口氣似乎還準備要起訴他一般。
陳新禮怎麼說也是世家子弟,標準的富三代,家世非同一般,加上原本便性情乖張,機上此時有老爸爺爺還有哥哥在後面爲自己撐腰,頓時看到青鷲的那一絲恐懼也埋藏在心底,衝着秦憶雪反駁道:“既然你說我調戲你,那你拿出證據?如果你拿出證據來,就算我坐牢我也心甘情願,如果你拿不出證據,你卻無緣無故讓你那隻小鳥將我抓傷,今天你要是不給我一個說法,我們今天就不走了!”
陳新禮和父親陳興風擁有一樣的無賴做派!
非禮的證據?
秦憶雪口中所說對方非禮自己,確實是要證據,而秦憶雪哪有什麼證據,當時在場的只有三個人,一個是陳家人陳新禮的保鏢雷大胖,一個是燕京裴家的老二裴英華,在燕京大學裡面更是陳新禮的小跟班,這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不可能個給自己作證的。
“我說過,青鷲雖然是我養的但卻不是我的,你想要找它報復,那你自己去找它的主人好了,我不管,但是想要來我們秦家勒索,你們找錯人了!”秦憶雪反擊道。
“混帳!有我們在,哪有你說話的份,給我出去!”性情溫良的秦洪福聽到女兒這麼說,衝着秦憶雪吼道。
秦憶雪那樣的話僅僅是將他們兩個小輩只見的矛盾無限放大,直接便將他們背後所代表的陳家和秦家給拉了進來,言外之意已經直接挑明瞭陳家人是想借機向秦家發難,雖然陳家人卻是有這樣的想法,但是他們卻沒有點破。
那就像一層窗戶紙,只要不捅破,你好我好大家好,各自相安無事,一旦捅破,那麼便涌現出許多的矛盾。
此時陳家人包括秦家人一個比一個難堪,唯獨陳延明嘴角泛起一絲微不可查的微笑,腦子裡飛快運轉,眼睛從秦家人每個人臉上掃過,似乎是在思索什麼對策,又像是在看笑話。
不過按說此時看笑話的應該是秦家人,陳家人要來秦家勒索,反被秦憶雪給臭罵一頓。
但是此時擔憂的確是秦家人。
秦憶雪被老爸一聲大吼,頓時委屈的眼角泛起淚水,心裡不明白,自小到大,從來沒有衝自己吼過一次的老爸爲什麼會因爲這麼一件小事對自己大發雷霆,即便是爺爺從來都是護着自己這個寶貝孫女的,但是此時爺爺也是一臉的鐵青,沉默不語。
難道自己真的說錯了什麼?
秦憶雪越想越惱,衝着自己老爸道:“爸,是他們欺負你女兒再先!”
秦洪福臉色陰沉,衝着秦憶雪說道:“向你陳爺爺陳叔叔道歉!”
“不,我沒錯。”秦憶雪嚴詞拒絕。在她看來,陳家人就是仗着自己的威勢,還有這個陳國華這個老爺子,來上門勒索,秦憶雪怎麼可能向匪徒道歉?
“洪福,小孩子家不要吼,又沒什麼大事,都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要爲難孩子,再說我這把老骨頭也活不了幾天了,就讓孩子自己玩去吧,別讓她跟在我們一羣大人中間受罪了!”陳國華看似極爲大度的笑着說道。
言外之意似乎是在說,今天有其他的重要是事情要談,這件小事根本沒必要糾結。
但是秦家人卻在思考,陳家找上門會有其他什麼事?
無論是商業還是官場,秦家和陳家都沒有什麼交叉的地方,陳家做的是電子通訊業,物流,而秦家單純做傳統中醫醫藥,除了物流方面,絲毫沒有什麼可交際的地方,他們今天來能有什麼其他重要的事情要談?
陳國華的話讓秦老爺子臉上表情舒緩了一些,但是接下里陳興風的話卻讓他怒不可遏。
“秦叔叔,原本我今天和我爹來秦家就是想看看您老人家,至於新禮被憶雪手中的青鷲所傷,我們也只是隨便提一下,若是秦憶雪能夠賠個禮,道個歉,我這個做叔叔的也就當做什麼也沒看見,但是你也看到了,憶雪不僅不願意賠禮道歉,還說話這般無理,我想問問秦叔叔,難道說這就是你們秦家人的待客之道?還是說你們看我們陳家小門小戶好欺負?”陳興風原本便不是什麼善類,加上不僅坐過牢身後更是有如日中天的陳家做倚仗,說話間都綽綽逼人。
“興風,小孩子家的事你不許摻和,胡說什麼?你把你秦爺爺當成什麼人了?陳新禮自討苦吃由不得別人,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沒有本事!如果你說的是實情,秦爺爺自然會還你一個公道,如果你說的不再理,看我回去不打斷你的狗腿!”陳國華急忙出聲呵斥。
如果說陳興風的話只是讓秦懷谷惱怒的話,那麼陳國華的話無疑讓秦懷谷一陣內傷。
這是在逼迫秦家表態的節奏啊!
現在燕京個大家族一直在流傳着這樣一個流言,陳家準備整合京城資源,要建立一個龐大的商業聯盟。
而現在五大家族中的李家和張家基本上已經和陳家達成了某種利益聯盟,而五大家族另外兩家,墨家和陳家歷來不和,不可能和陳家有來往,而周家在燕京政壇根深蒂固,根本不是陳家敢隨意觸碰的,而在五大家族之外的裴家、黃家之類的小家族或多或少和陳家都有一些聯繫,唯獨燕京秦家卻將自己置身於各大勢力之外,獨善其身。
秦懷谷聽到此時似乎明白了一些其中的道理。
陳延明將自己的爺爺叔叔還有這個被秦憶雪打傷的小弟弟陳新禮舉家來秦家,這是想要逼迫秦家出面表態,站隊的節奏啊。
自來無論是官場還是商場都講究站隊,在一條利益鏈上,大家才都能獲得利益。
但是秦家歷來便是以中醫起家,秦家老爺子秦懷谷雖然從沒在官場混過,即便是現在,秦家擁有這樣的條件,但是秦懷谷還是一再要求自己的兒孫,儘量遠離政治,遠離各種勢力羣體。
也正是基於這個原因,秦懷谷纔在前知道自己孫女與遠在海城,被稱之爲孤世梟雄的駱陽有交際的時候,對自己的孫女下達命令,不許她再與駱陽有任何交往,甚至對自己的家人都下了禁足令,不是萬不得已,不許拋頭露面。
對於陳延明以及背後的竹田會社,以及駱陽的影響,雖然秦懷谷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是評價他的直覺,他知道,這兩個人都絕對不能隨意接近或者招惹。
但是現在陳延明卻找了這樣一個藉口上門逼宮,這不得不讓秦懷谷頭疼。
如果,秦懷谷不願意因爲秦憶雪的事情向陳家低頭,那麼明擺着便是不願意與陳家接近,那麼勢必要交惡與陳家。
這是秦懷谷一直不願意看到的,陳家怎麼說也算是燕京五大家族之一,陳家老爺子陳國華更是從華夏政壇退下來的,在燕京的影響力巨大。
但是他實在是不願意與陳家交好,因爲陳延明以及他背後的竹田會社,雖然秦懷谷不知道內幕,但是他隱約中能感覺到,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秦懷谷思索片刻,最終做出了一個折中的決定,看着陳國華說道:“國華,新禮和憶雪之間的事情,我也知道一些,我這個老傢伙自然也不能仗着自己這張老臉護着自己的子孫,但是憶雪終究還是個孩子,性子太倔,我這個老傢伙年邁,也實在是拿他們沒有辦法,要不這樣的,既然新禮是被憶雪手中的青鷲所傷,那我看就將憶雪手中的青鷲送給新禮好了,就當是給新禮一點補償。”
“不得不說,秦老哥,秦家子孫福運不淺啊啊!”陳國華思索着秦懷谷的話,看着秦憶雪肩頭的青鷲幽幽說道:“青鷲又名狂鷲,雖個頭不大,卻是鷹中極品,狂傲暴虐卻極爲忠誠,只要將它馴服,一輩子不易主,且極通人性,簡直是鳥中之王,誰要是能擁有這樣一隻神鳥,簡直是上天造化!”
話說到這裡,陳國華已經明白了秦懷谷的意思,頓時也不再說什麼,扭頭看着自己的孫子陳新禮說道:“你秦爺爺既然說要將青鷲送你作爲補償,你要還是不要?”
陳新禮想起那天被青鷲抓傷的一幕便心有餘孽,此時聽到爺爺這樣說,陳新禮一雙牛蛋般的大眼瞪着秦憶雪肩頭的青鷲,大聲說道:“要,我一定要,回去我要清蒸了它!”
“咻……”
秦憶雪肩頭的青鷲一雙犀利的鷹眼看着陳新禮似乎聽得懂陳新禮在說什麼,他話音剛落,青鷲便發出一聲嘶鳴,雙翅揮舞,似乎下一刻便要衝上去再將陳新禮撕咬一番。
陳新禮心中膽怯至極,被青鷲一聲嘶鳴,竟然被嚇的哐嗵一聲,從實木凳子上跌落在地上。
陳國華看到自己孫子的言語動作表情,不覺無奈的搖搖頭。內心不禁感傷,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後輩啊!
而陳新禮的話落在秦憶雪耳朵裡,秦憶雪更是火冒三丈,衝着陳新禮厲聲吼道:“還沒被青鷲抓夠是不是?想要我的青鷲,你下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