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請你遵守賽場紀律。”主持人疾言厲色的向林壞警告道，他實在想不明白，陳有德怎麼會派這麼一個無賴參賽。
林壞聳了聳肩，乖乖閉上了嘴巴。
主持人又道：“中醫方若是無人發言，那就當是主動認輸了。”
周璐和鍾蘋都低下頭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看來她們已經做好認輸的準備了。
臺下的陳有德無奈的搖了搖頭，面如死灰。
王國才又落井下石道：“你們中醫真是一屆不如一屆了，看來明年的辯論賽根本就沒有舉辦的必要了。”
陳有德拉着老臉哼哼一聲，起身準備離場，而就在這時，臺上的林壞突然嘲笑起來：“我說你們這些人也太逗了吧，當這醫學較量是潑婦掐架嗎？誰嘴皮子厲害就誰贏？”
聽到林壞這番話，整個賽場頓時靜了幾分。
主持人斜眼向林壞看去，沒好氣道：“這辯論賽，當然得以辯爲核心，只要能在以言語服人，那便是勝者。”
林壞嗤笑一聲，說道：“就算你們西醫贏了這辯論賽又能如何呢？這頂多也只能說明你們西醫嘴皮子比較厲害，而治病救人可不是靠嘴皮子來的。”
對面的張凱冷哼道：“不論是比辯論，還是比醫術，你們中醫又有哪項能贏得了我們西醫。”
林壞陰笑着向張凱看去，說道：“我說擼老弟，上次的教訓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呢，看來大哥我有必要讓你再長長記性。”
張凱臉色變了變，上次的事他哪能這麼輕易忘記。不過在他看來，林壞能夠治好秦天遠的病，絕對只是投機取巧，又或者是僥倖而已，他可不相信這個土包子的醫術真能勝過他的導師郭紀生。
“小子，你可別得意忘形，要比醫術，我隨時奉陪。”張凱胸有成竹道，不管怎麼說，他也是被譽爲醫界新秀的醫學天才，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再說這兩年他一直在中心醫院任職，積累了不少臨牀經驗，他可不覺得自己真會輸給眼前這個土包子。
觀衆席上的學生們紛紛爲張凱加油助威，有的人甚至大罵林壞自不量力。
吳珊用嘲諷的口吻向李雅說道：“小雅，那二貨竟然還敢挑戰凱哥，我看他根本就是在自取其辱。”
李雅雖然也不覺得林壞真能在醫術上勝過張凱，但她仍然期待着林壞的表現。
見林壞終於有所動作，剛剛起身準備離場的陳有德就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又緩緩坐回位置上。
“怎麼？你還期待這小子能在醫術上勝過張凱？”王國才譏笑着問道。
“那可說不準！”陳有德淡然說道，他對林壞的醫術還是相當有信心的。
王國才臉上揚起一抹陰笑，提議道：“既然陳教授對這小子這麼有信心，那可敢跟我打個賭呢？”
陳有德饒有興致的向王國纔看去，問道：“賭什麼呢？”
王國才賊笑道：“這次醫學系那筆上百萬的科研經費就你我兩人在爭奪，不如就拿這筆經費來做賭
注吧，若是張凱贏了，那麼這筆經費就全部歸我所有，反之就全部歸你。”他既然敢賭上這高額的科研經費，那顯然是有着十足的自信。
陳有德眼睛一眯，略顯躊躇，畢竟這科研經費將直接關係到中醫專業的科研項目能否順利進行。
見陳有德不敢應接，王國才冷笑道：“看來你們這些中醫不但沒本事，還沒膽識，要是不敢接賭那就算了。”
陳有德可不甘心被對方這般看扁，毅然答應道：“那好，我就跟你賭。”他相信，以林壞的醫術，要勝過張凱這種程度的對手是絕對沒問題的。
王國才臉上揚起燦爛的笑意，就好像已經贏得了那百萬經費一般。不過爲免對方輸了賭局後毀約，他又謹慎的說道：“口說無憑，咱們還是請方老作個見證吧。”
“那當然最好了。”陳有德也同樣擔心對方事後毀約。
於是，王國才便扭頭向坐在他另一側的一個年邁老者說道：“方老，我和陳教授剛剛立了個賭約，還希望你能給我們做個見證。”
這個方老名叫方庸，是醫學系資格最老的一個教授，更是這中西醫辯論賽的創始人。如今他雖然已經退休，但是每一屆辯論賽仍然會邀請他作爲嘉賓出席。
方庸年數雖高，不過腦子並不糊塗，只是因爲去年突發腦出血，留下了偏癱後遺症，導致左側口角歪斜，說話也模糊不清。
方庸向王國才點頭表示答應。
王國才又將賭約的具體事項向他講解了一遍，方庸聽明白後又點了點頭，有他這樣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作見證，陳有德和王國才自然也就放心了。
臺上，林壞悠然自得的說道：“正如大哥我一開始所言，在我面前，你們這些西醫全是渣渣，今天大哥我要挑戰的是在場所有的西醫。”
聽到林壞這番狂妄的言論，全場一片譁然。
王國才向陳有德譏笑道：“陳教授，你這個學生吹牛的本事還真不小啊。一般來說，口氣越大的人，能耐就越小，我看你乾脆直接認輸得了，以免輸了經費又丟了老臉。”
“兔死誰手還未成定數呢。”陳有德冷然說道，林壞的口氣越大，他對林壞就越有信心。因爲他已經見識過林壞的本事，不說別的，單憑那套穴位麻醉法和高超的正骨術，就足以讓在場所有人折服了。
張凱冷冷一哼，說道：“大話少說，有本事，你就先贏了我。”
林壞用不屑的眼神向張凱瞅了瞅，漫不經心的說道：“其實像你這樣的渣渣，根本就沒資格跟大哥我較量，不過爲了讓你心服口服，大哥我就破例給你一次機會吧，你想跟大哥我比什麼呢？”
“要比什麼隨你挑。”張凱毫不示弱。
林壞嘴角一揚，說道：“咱就先來比一比最基本的病情診斷吧。”
“怎麼個比法？”張凱問道。
林壞隨口說道：“我中醫就診，僅憑望聞問切四診便可，而你可以利用任何醫療設備，就算把人帶醫院去檢查也沒問題。”
張凱眉頭皺了皺，論診斷，西醫比較依賴於醫療器械，而眼下設備有限，他難免有些吃虧。不過他仍未示弱，自信的說道：“這望聞問切可不是你們中醫的專利，我就以西醫的望聞問切來跟你較量吧。”
正如他說所，其實西醫也有一套望聞問切的方法，只是因爲經濟利益關係，許多西醫更依賴於影像診斷。
林壞隨意的聳了聳肩，說道：“那就以就近這些席位上的觀衆作爲就診對象吧，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只要找到一個生病的人，並診斷出具體病症便可。”
張凱向臺下掃了一眼，顯得有些底氣不足。雖然他曾細緻的研究過西醫的望聞問切之法，但卻從來沒在臨牀上使用過，至於能否收效，他也不得而知。
見張凱不吭聲，林壞又道：“就由你先來吧。”
張凱二話不說，站起身走到了臺下的觀衆席前，他向席位上的人挨個掃視過去。片刻後，目光鎖定在了一個面黃肌瘦的男生身上。
就算不懂醫術的人都能看出，這傢伙肯定有病，至於他得了什麼病，問一問就可知了。
“這位同學，看你臉色發黃，身體消瘦，平時有沒有什麼不適症狀呢？”張凱向這男生問道。
男生想了想，回答道：“平時沒感覺到有什麼不適啊，只是吃飯沒什麼胃口而已。”
張凱又問道：“你有沒有吸菸酗酒的習慣呢？”
男生搖頭道：“沒有，我不吸菸不喝酒。”
張凱繼續問道：“那你是不是經常不吃早餐，或者不按時吃飯，飢飽不均呢？”
男生點了點頭，說道：“確實經常不吃早餐，有時候沒胃口就隨便吃點東西應付。”
張凱笑了笑，說道：“胃經常性處於飢餓狀態，久而久之便會導致胃粘膜損傷，從而引起食慾不振。”
聽張凱說得頭頭是道，男生也就信以爲真了，連忙問道：“那要怎麼治療呢？”
張凱侃侃說道：“胃貴於養，而非治，最基本的就是按時吃飯，特別是早餐這一頓尤爲重要，另外可以吃一些健胃消食的藥來輔助治療。”
“是，謝謝學長，我以後一定會注意的。”男生感覺道。
“不客氣。”張凱笑着應道，說着便轉身走回臺上。
觀衆席上的學生們立馬熱烈歡呼叫好起來，張凱神氣的都快飛上天了，他洋洋得意的向林壞看去，用挑釁的口吻說道：“接下來輪到你了。”
林壞輕笑一聲，說道：“老弟，如果全天下的醫生都照你這麼治病的話，我想現在的人口應該可以消減大半。”
張凱臉色一冷，沉聲說道：“這只是初步的診斷而已，在醫院裡有醫療器械的輔助，自然不會這麼輕易下結論。”
“要是沒了那些醫療器械，你們這些西醫恐怕都得下崗了吧。”林壞嘲笑道。
張凱憤然說道：“你這麼有本事，那你去試試！”
林壞眉頭一挑，也不再跟他廢話，徑直起身走下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