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以體型而論,斯圖亞特所化成的巨大蝙蝠,已經和無序之雷的漆黑雲團相差不大,但誰也不知道那小小的雲團中到底是什麼,才能釋放出如此強大的閃電,更難以想象有人居然會敢衝進來。
此時斯圖亞特的動作也引起了光明教會一干人的注意,也是目瞪口呆,身爲光明教會的強者,他們更明白無序之雷的恐怖,無可閃避,無可阻擋,一切法器的防禦都沒有用,只能憑着本身的本源力量來對抗,超階者以下不用說,教會之中那幾位已經是超階者的大主教和大騎士,見到無序之雷的都早就臉色大變,更不用說屬性被克的暗族,但現在這個被教會視作邪惡骯髒的吸血鬼,居然真的敢對着神聖而恐怖的無序之雷發動衝擊。
“這便是暗族強者的勇氣,他們的頂尖存在並未腐朽,所以你們幻想一次便將他們毀滅,實在是幻想而已!”
格里高利蒼老的聲音緩緩響起。
“準備吧,這道血禁快要崩滅了,等會以絞殺對方伯爵侯爵位階的成員爲主,莫託,你率領剩下的大主教圍住伊迪薩斯等人,海德,你帶着其他圓桌騎士圍住其餘大公爵和高級法師,託萊姆,你帶着光天使們圍殺剩下的所有暗族!”
如果有暗族高手可以透過這層空間,從上方看下去的話,就會發現,前來的所謂光明教會的大軍,除了爲首的那幾十個紅衣大主教和大騎士之外,後面密密麻麻的那些戰士,其實並不是真人,而是一個個的傀儡,也就是格里高利剛纔所說的光天使,身軀雄偉,面容俊美無鑄,看上去幾乎完美,只是他們的臉上,沒有半絲表情,雙眸之中,只是無盡的冷漠,而他們身上的氣息,卻是不弱,幾乎每個都伯爵位階左右的水準,跟血腥荒原下那些亡靈戰士相比,還要更強悍一些,不知道是怎麼煉製成的,但是數量實在是太過恐怖了,隔着空間壁障,看不清楚,但基本不會少於數萬。
數萬的伯爵位階以上的傀儡,這種數量,其實跟黑暗議會中所煉製積攢的亡靈戰士差不多,可惜剛纔在白俊逸的手下被幹掉了不少,當然,主要還是在格里高利第一次釋放大命運術的時候,亡靈戰士被毀去太多,就血腥荒原下剩下的那些,已經遠不能和這些光天使相抗衡了。
“轟轟……”
斯圖亞特所化的血蝠已經衝入了烏雲之中,就在他剛剛進入的瞬間,那團烏雲突然發出了一聲巨大的震鳴,似乎被斯圖亞特的行爲給觸怒了,它似乎也在懷疑居然有人敢衝撞自己的威嚴,漆黑的烏雲之中,閃電大作,好像要把所有的能量在瞬間迸發出來。
但是斯圖亞特的身上,驀然出現了一層比雲團更加深濃的黑暗霧氣,在他的身上微微滾動,當他的身形一衝進烏雲之中,居然直接消失了,就好像巨大的石頭落入一個水塘中,悄無聲息,極爲詭異,似乎在烏雲之中另外一個世界。
然而浮士德的幽火卻是猛然一震,他已經認出了斯圖亞特最後在身上展現出的那層黑色霧氣是什麼,號稱血族中千年以來都沒有人練成的地獄靈魂嘆息!
血族和狼人,原本都不是擅長法術的種族,最多隻有一些本源的法術,基本都只靠強大的體魄吃飯,但是血族歷史上,有一個強大無比的存在,一身修爲,已經達到了親王位階的巔峰,甚至已經半步邁入血神的存在,半神,這個只存在於歷史塵埃中的詞語,他真正的邁入了,其他人也許會當做吹牛或者笑話,但浮士德知道這完全是真實的,他長達上千年的壽命讓他見證過這一切。
那位半神血族,用自創的強悍法術,與那代的教皇的大命運術對轟,而且還勝了!生生的用自己的法術砸死了擁有號稱無敵的大命運術的教皇,那一代的教皇,也是光明教會歷史上唯一一位橫死的,甚至教會爲了遮羞,都沒有將這一件事情記錄下來,所以血族中真有法術超越大命運術這件事,光明教會中,真不一定有人知道,至少格里高利剛纔見到斯圖亞特身上那層黑色霧氣時,並沒有什麼反應。
只不過這門地獄靈魂嘆息,對於修煉的天賦接近苛刻,千年以來,所有血族中,連一個修煉成的都沒有,當然,親王以下,連知道這件事的資格都沒有,想不到斯圖亞特苦修了這些年,居然不知道什麼時候練成了。
但浮士德看到剛纔那層黑色霧氣並不穩定,大概也猜到了斯圖亞特並未完全修成,如果真的練成的話,之前也不用死扛無序之雷了,早就破開血禁,直接反殺了,釋放這道地獄靈魂嘆息對他而言,應該也要付出極大的代價。
不過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的無序之雷,肯定已經威脅不了斯圖亞特了。
他剛剛擡起頭,就看到那團烏雲,直接就被撕裂了開來,半空之中,只剩下那隻巨大的血色蝙蝠,儘管它的身上很明顯可以看到各種深可見骨的傷痕,那層深濃的黑霧,此時也消散的差不多了,看來斯圖亞特的地獄靈魂嘆息確實只算得上剛剛入門,只能凝聚出這層地獄黑炎。
但是不管如何,此時留在半空之中的,還是斯圖亞特,這位血族的親王,號稱不可戰勝不可摧毀的大命運術所造出的無序之雷,已經被他所撕裂摧毀!
斯圖亞特此時已經收回了巨大的血蝠原身,變成了那個優雅英俊的年輕人,雖然受創極重,但是表面上卻是一點都看不出來,他輕輕咳嗽了一下,然後朗聲道:“所有暗族強者,一起幹死教會那羣狗孃養的!”
言語粗陋無比,但是地面上那些議會成員,卻全都猛烈的歡呼了起來,哪怕向來與血族不睦的那些狼人強者,也照樣猛然場嚎。
“咔擦!”
忽然,半空中那層血禁形成的薄薄的光幕,緩緩的裂了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