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霄咯咯一笑,抱着孫仲謀的手臂,慢慢的搖晃,脆生生的道:“白大哥說過,除了那種與人切磋的,在生死搏殺中,只要是能將對方置於死地,一切最合適的招式就是最好的!”
孫仲謀一時間居然無言以對,白俊逸是軍人出身,雖然有八極拳的底子,但最開始學的還是一招致命那種軍隊搏殺術,以至於後來修行的時候也都帶着這種風格,更關鍵是後來學的焚城槍術,也是聖女門中當初一位橫行沙場的大將所創,所以在這種作死的畫風中越跑越遠。
孫仲謀雖然也不是正統的修行者出身,但是至少也是武神孫祿堂的後代,家學淵源,太極世家,自然不會跟白俊逸這般沒節操,他搖了搖頭,摸了摸星霄的頭髮,也沒有再說什麼,其實白俊逸說的並沒有錯,大概也只有像他這樣,才能在血肉橫飛的戰場上活下來,這一次,他應該也可以吧!孫仲謀忽然想起當初跟白俊逸見面的時候。
就在九溪園之中,白俊逸轟殺了那兩個敵手後對上了自己,其實那時白俊逸並非自己的對手,不過自己也只是讓他接了一拳而已,其實那時他也是感覺累了,世界如此之大,尤其是修行的世界如此廣袤,自己已經不想在待在九溪園之中,白俊逸其實是給了他一個藉口,想不到後來白俊逸卻成了他唯一的好友。
“師傅,白大哥現在在哪裡呢?”
星霄卻忽然開口,打斷了他的回憶。
聽到星霄的問話,孫仲謀微微一笑,道:“他啊,此時應該在西方,跟那些臭烘烘的吸血殭屍,還有狼崽子們戰鬥呢!”
星霄輕輕哦了一聲,然後喃喃的道:“我等白大哥回來,就讓他帶我回崑崙山,我有些想師傅了,她一個人在房間裡睡着,應該會很孤單吧……”
星霄從小就跟着陌芷晴,雖然此時身邊有很多大姐姐陪着,還有糖果一起玩,孫仲謀還教自己修行,但是她心中最惦記的,還是在聖女門中沉眠着的陌芷晴。
孫仲謀開口道,“如果到時你白大哥回來太遲的話,師傅帶你回去!”
星霄卻搖了搖頭,認真的對着孫仲謀道:“二師傅,我知道你對我很好很好,但是聖女門,只允許宗內的人才能進的,否則陣法會反斥的!”
其實這不是主要的,關鍵是星霄小小的心靈之中,還藏着一個秘密,她覺着的最好的時光,就是當初有陌芷晴,有白俊逸,還有自己的時候,三個在聖女門內快樂的生活,這就是她最大最美的夢想,所以雖然孫仲謀對她而言也很重要,但那一個地方,卻是屬於她們三個人的。
孫仲謀微微一笑,以他此時的心靈脩爲,星霄想的東西,自然是瞞不過他的,只是他沒有半點不樂意,只是心中更多了一絲憐惜,心中暗歎。
蘇媚無聲無息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內,此時夜已經有些深了,紅豆應該早就睡了,慕珂珂此時大概還在地下室的健身房拼命發泄,傅凰應該在房內抄着金剛經,這位傅家最爲出色的女人,蘇媚當初也曾打過交道,知道她的傲氣與能力,想不到最後也做了白俊逸的女人,而且此時平淡沖和,恍若兩人,至於唐凝,此時也應該休息了,畢竟她肚子中還懷着孩子,因爲年齡和閱歷,蘇媚在諸多女人中,更像是一個大姐般的存在,當然,看破不說破,很多時間,大家都是難得糊塗。
她從櫃子中取出一瓶紅酒,拿醒酒器醒了一會,然後倒出半杯,鮮紅的酒液在燈光下顯得有些慘紅,蘇媚站在了落地大窗前,她身後的大桌上,還擺着各種文件和資料,雖然她人在京城,但是她在魔都的勢力並未放下,還有九成山莊,這算是白俊逸的一點事業,她也不想將它放棄。
輕輕晃動着酒杯,卻始終沒有去啜上一口。
忽然,她一擡頭,見到了玻璃大窗上,唐凝正站在門口,凝望着自己。
“你怎麼還沒睡?”
蘇媚連忙將手中的酒杯放下,快步走到唐凝的身邊,扶住她,有些嗔怪的說道。
此時唐凝懷孕並沒有多久,肚子上也完全沒有現出什麼孕相,但是光潔白皙的臉龐上,卻多了一絲母性的光輝,如果說以前的唐女神還有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高冷,此時的唐凝,卻真正的像一位家中的母親。
她笑着答道:“我哪有這麼脆弱,一個個的見着我都好像怕我摔到一樣,蘇媚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蘇媚沒有做聲,只是將唐凝扶到沙發上坐下,然後一起坐在了邊上,安靜的望着她,其實啊,唐凝也沒有想象中的那般安寧幸福,雖然白俊逸在很多時候,在許多事情上,選擇了自己來揹負,但是以唐凝冰雪聰明,很多事情,也只是裝作不知而已,其實內心中,還在爲此而擔憂。
就如這次白俊逸選擇了讓這些女人一起住到了這座別墅之中,其實在某種程度而言,這已經算是做了一個說明,這些女人,都是他的女人,雖然像樑紅豆這種,還算不上,但是像自己,像慕珂珂,像傅凰,這種唐凝早就明白。
以唐凝的容顏與家世,原本哪裡需要忍受這一些,多女共侍一夫,其實在這個時代,幾乎沒有任何一個女人是願意的,何況是唐凝這種,她此時面色尋常,在心中的鬱郁,又有誰知道,當初自己在玫瑰園別墅之中調戲那個小保安時,哪裡想的到自己真會喜歡上那個男人,蘇媚的心,忽然有些亂了,胡亂的開始想起了一些東西。
忽然,唐凝輕輕的開口道:“蘇姐姐,我忽然想起了當初我們在玫瑰園一起住的日子,你覺得是那時快樂,還是現在來的快樂呢?”
蘇媚聞言不禁一楞,她想不到唐凝此時居然和她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同樣的歲月。
到底什麼時候更快樂呢?
雖然蘇媚心計極爲深沉,但是她的這種心機,從不會對着唐凝等人來使用,一時之間,居然也是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