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八九點鐘,沉寂一晚又開始了一天的喧囂。人羣中,一個身着半舊迷彩服的男人踉踉蹌蹌的走着,手裡把玩着三枚胸章,三枚胸章偶爾通過指縫反射着點點金光。
“能讓我看看你的胸章嗎?”一聲清脆女聲在迷彩服男人耳畔響起。
不知道什麼時候,迷彩服的身邊站着一個身着職業裝的女人,這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是一個走到哪裡都能夠成爲焦點的驕傲女人。
女人一襲藍黑色職業套裙,一頭微卷得秀髮自然的披在肩膀後,雪白的古典鵝蛋臉上略施淡妝;精緻的眉毛下的眼睛裡,似乎一直有層水霧,總給人水汪汪的感覺;挺翹的瓊鼻下綴着一張小巧紅潤的嘴脣,說不上的嬌媚迷人。
尤其她圓潤修長的雙腿,以及套裙下鼓鼓漲漲的的雙峰,更是把她襯托的風韻迷人。身上的職業裝非但沒有掩飾她作爲一個女人的資本,反而將她的優勢淋淋盡致的揮發出來。
“一萬快,賣給你!”迷彩服男人冷冷的答道,似乎對面前這個美麗性感的女人根本不感興趣,他伸出黑兮兮的手,將那三枚胸章遞給女人,然後無力的坐在地上,耷拉着腦袋。
他的手很奇特,奇特在於整張手掌雖然佈滿污垢,但是給人的感覺說不出的協調,或者說有一種美感。手指骨節處微微凸起,可修長的手指卻掩蓋了這一點瑕疵。
將小臂翻上來露出手掌心的時候,卻又發現他的手掌心,遠遠比蒙着污垢的手背粗糙:整個
手心充滿厚厚的老繭,拇指根部和食指第一關節尤爲突出。
倘若有內行人在場的話,絕對會鎖緊眉頭,因爲這雙手的確不是一雙普通的手。
女人對面前穿舊迷彩服的男子沒有任何的嫌棄,甚至一點兒都不在乎楚白的骯髒和刺鼻的酒味。當她看到迷彩服男人坐在地上的時候,也毫不猶疑的半蹲在在旁邊,細細看着手心裡的三枚胸章。
這是三枚軍隊頒發的軍功章,第一枚軍功章中間的圖案是軍徽,四周五個大棱角,金燦燦的,這是一枚一等功勳章;第二枚是的圖案依舊是軍徽,周邊是十個大棱角,顏色稍微暗,這是一級英模勳章;第三枚胸章的圖案是城樓和火箭,二等功勳章。
勳章保存完好,從上面棱角的光滑程度來看,是經常被人進行撫摸的,否則不會顯露出汗漬侵蝕下的光芒。連上面的緩帶都完完整整,除了有些髒。而上面的髒,很明顯是剛抹上去不久的。
“這是你的?”女人白嫩的手掌託着三枚含義絕對不一樣的勳章問道,語氣中充滿震驚。
和平年代的一級英模、一等功、二等功意味着什麼,或許很多人不會了解。就拿通俗的話來解釋一下:二等功基本上殘胳膊斷腿,一等功基本上死翹翹,一等戰鬥英模怕是連骨灰都找不到。
能夠抱着這樣的軍功章,並且還活生生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
他們經歷的生死搏殺,遠遠不是人們能想象到的。對於這
樣的人,僅僅一個英雄的定義是無法涵蓋的,因爲他們比英雄還要英雄。
“我的!”迷彩服男人不耐煩的答道,接着道:“小妞兒,你到底買不買?只要一萬塊!”
說話間,迷彩服男人依舊耷拉着腦袋,似乎不願意擡起頭,並且他的雙臂抱住了自己的膝蓋,抖動的厲害。
“買了!”女人乾脆的說道,而後站起身子緊緊攥着三枚軍功章對迷彩服男人道:“一萬塊太便宜了,這些勳章遠遠不止這個價,你在這裡等着,我去旁邊的銀行取錢。”
說完,女人根本不管坐在地上的他有什麼反應,直接走向馬路對面的銀行。
迷彩服男人並未阻止,只是頭耷拉的更低了,除了剛纔抖動的膝蓋外,他的肩膀也來回抖動着。那身破舊的迷彩服似乎有點承受不了這樣的動作,顏色越發顯得黯淡。
早晨九點鐘,銀行剛剛上班。上班以後,就會有全副武裝的運鈔車將現金送到銀行裡。
這樣的場面再平常不過了,這種情況,通常會有三到四個運鈔保安進行押運。當現金抵達銀行後,一名持槍保安會跟隨銀行經理將裝着現金的箱子護送到銀行內;另外一名持槍保安負責銀行大廳的警戒,還有一名或者兩名進行銀行外圍的警戒;最後一名在車內待命。
運鈔車內有單獨的兩個射擊孔,車前窗的正中央有一面液晶屏幕,屏幕的畫面鏈接的是車後的一個攝像頭,用來監視後方可能出現的突發情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