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怕了?晚了!”孫汐把話原封不動的送了回去,拍拍墩子的臉,“醫藥費呢?”
“有,有!”墩子急忙把手包打開,翻了半天拿出一疊錢,哭喪着臉說道,“哥,就五千,您放過我吧。”
“你們呢?”孫汐掃了眼其他人,淡淡的問道。
剩下的三人趕緊把自己身上的錢拿出來交給孫汐,看厚度也就五千左右。這三人平時都是跟着墩子混的,身上也沒有多少錢。
“就這麼點?”孫汐彈了彈手裡的一萬塊錢問道。
“哥,就這麼多,真沒了,求求你饒了我們吧。”墩子眼淚都好出來了,怎麼碰上這麼個人。
“那個胖子欠我兩萬的醫藥費。你們剛纔打我了吧?我可受傷了,怎麼着也得賠我點,也不要你多了,五十萬吧,你們幾個湊了這大約有個一萬塊錢,還剩五十一萬,趕緊交錢。”孫汐算了算賬說道。
“五…五十一萬?我沒那麼多錢啊。”墩子一聽孫汐要五十一萬,腦子當場就碎了,心想自己哪找五十多萬去,就連自己那車還是連嚇唬帶講價才弄回來的,買的還是個二手車。
“沒錢?”孫汐一瞪眼,伸手在墩子兜裡亂摸一氣,搜出把車鑰匙,說道:“車扣了,什麼時候錢夠了再來找我要。”
“別,那車……”見孫汐得要自己的車,墩子立馬急了,那可是自己的全部身家啊。
“恩?”孫汐一瞪眼,作勢又要打。
墩子見孫汐又伸出手了,嚇的一縮脖,趕緊閉嘴不敢言語。
“對了,那個廢物叫什麼名?”孫汐又想起那個被自己打斷雙手的大漢。
“錢均銘。”墩子弱弱的回答道。
“恩,滾吧,記得拿錢贖車。”孫汐點點頭,站起來踹了墩子一腳。
公園門口出來了四個抱頭鼠竄的光頭,看都沒敢看那輛本田思域,就那麼跑了,一個比一個快,好像屁股着火了似的。
又等了一會就見孫汐悠哉悠哉的從門口走出來,不僅毫髮無損,而且還十分得意,春光滿面的。
摁下手裡的車鑰匙,本田思域的左右轉向跟着閃了兩下,孫汐毫不客氣的坐了上去,啓動開車子疾馳而去。
從出來到現在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孫汐直接去了醫院。
回到病房時已經晚上八點多,卻發現方爲民的病牀旁多了個人。
“老方啊,這二百塊錢是公司給你的慰問金。”一個身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從懷裡掏出二百元放在牀旁的小桌上,“你好好養病。”
“謝謝高部長關心。”方爲民感激道。
呂映芹此時從一旁搬來椅子,連聲道:“高部長,快坐着說。”
“不用了。”高部長繼續說道,“我今天來呢,一是代表公司來看看你,二是想說一下,老方你年紀也挺大的了,又得罪了小區的業主,以後就不要來上班了。”
這話無疑是道晴天霹靂,方爲民無論如何都沒想到自己會被開除,雖然一個月兩千的
工資在登海里屬於較低的水平,但對方家來說卻是不可或缺的。
“高部長,我沒有得罪業主啊,是他打的我。”方爲民急聲辯解,“我連句嘴都沒還啊!”
呂映芹本還忙活着削蘋果,聞言更是整個人怔住,手裡的水果刀再也削不下去,方梓珊一臉的委屈,眼睛裡涌出晶瑩的淚水。
“不要說了,這是公司的決定。”高部長不爲所動,“咱們公司一直秉承業主至上的宗旨,可你卻和業主打了起來,如果繼續留在常程物業,別人也會說閒話的。”
“高部長,求求你,不要開除我。”高爲民是真急了,這些錢看起來不起眼,但對方家卻是鉅款,“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知道……”
“好了!”高部長顯的有些不耐煩,“咱們公司裡家庭情況不好的很多,我要是每個都開特例,那豈不是亂套了?就這樣吧,明天開始你就不要來上班了。”
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破偏遇頂頭風,本來方爲民受傷所承受的醫藥費就讓方家有些吃不消,哪想到連工作也跟着一起丟了。
高部長不給方爲民任何說話的機會,轉身就要離開,卻發現眼前站着一位面色陰沉的年輕人,二十出頭的模樣,卻偏偏給人一種上位者的壓迫感。
“你的員工無故被打,身爲領導不僅不查清事實,甚至還倒打一耙把員工開除,真是好樣的!”孫汐的目光似能穿透人心,冷峻的聲音淡淡開口。
“你…你是誰?”高部長下意識的後退一步,身上的壓力更大,甚至有些喘不上氣來,眼前明明就是個小屁孩,可他就是莫名的有些發慌。
“我是方叔的侄子。”孫汐眯着眼看着高部長,“你們公司處理事只會拿自己員工撒氣嗎?”
本以爲是方爲民叫來的什麼社會人士,沒想到只是他的侄子,高部長的膽氣瞬間大了許多。
“哼,這是明擺着的事,方爲民不顧公司規定,因爲一點小事與業主發生爭執,已經造成了極壞的影響,按照規章制度必須開除!”高部長竟然還搬出了公司制度,說的很是理直氣壯,“業主雖然不追究責任,但我身爲領導卻不能不管,絕不能讓這種不良風氣蔓延開來!”
“知道什麼叫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嗎?”孫汐譏諷道,“正因爲有你這種慫貨領導,纔會讓錢均銘這樣的人無法無天,隨便打人!”
“方爲民,這就是你的侄子!”高部長勃然大怒,轉頭喝道,“目無尊長,我剛纔還有點同情你,現在倒覺得你是活該!”
“小汐,快道歉!”方爲民本就爲這事焦心,沒想到孫汐此時還火上澆油,急忙道,“高部長,他是小孩子,您大人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
“再見!”高部長重重的冷哼一聲,面帶怒容的就要離開。
“如果那業主承認是自己無故找事,又該怎麼辦?”孫汐沒有道歉,卻對已經邁開步子的高部長反問道。
“如果真是那樣,我就親自把方爲民接回去,斟茶端水,承認自己錯了,並且讓
他重新上崗!”
“好,這是你說的!”
“哼!”
高部長氣沖沖的離開了病房,留下唉聲嘆氣的方家三口和滿不在乎的孫汐。
“小汐,叔知道你是爲我好,但做人不能太沖了。”方爲民沒有直接責怪孫汐,但還是婉轉說道。
“這可怎麼辦!”呂映芹面色憂愁道,“我幹保潔一個月才一千二,姍姍眼看就要開學了,這學費還沒有着落。”
“天無絕人之路,等我傷好點就找工作去。”方爲民並未被困難嚇倒,首先將心態放寬。
方梓珊更加委屈,眼淚滑落,哽咽道:“爸、媽,我不上學了,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不行,就算是砸鍋賣鐵也要把你這最後一年大學供完!”方爲民毫不猶豫的回絕。
“方叔,不用急,不就是個工作嗎?不幹就不幹了,您和方姨年紀也大了,在家享享清福多好。”孫汐說道。
“哎~”方爲民搖頭,沒有說話,目光中的憂慮更重。
“小汐,你走了十年,不太清楚我們家的情況。”呂映芹哀嘆道,“我和你叔全都下崗了,好容易才能找到個工作,這要是被開除了,哪還能再找的到。”
“眼看姍姍開學就要念大四了,學費雖然還差一點,但攢兩個月也勉強夠了,可誰想又出了這麼一擔子事,這……”呂映芹似乎看到了未來的情況,難過的話都說不下去。
“不行,我要出院,醫院這地方有多少錢都不夠填的。”方爲民說着就要掙扎着下牀,卻因爲碰到斷掉的手臂疼的又躺了回去。
方梓珊是最知道自己父母有多不易,哭道:“我不念了,我不念了!爸、媽,我要工作,不念書了!”
孫汐沒想到方家已經困難到這種地步,連忙把之前要來的三萬塊拿出放在牀上:“方叔,你安心養病,咱不缺錢!”
“小汐,這麼多錢你是在哪弄來的?”方家三口看的瞪大眼睛,方爲民不放心道,“咱是沒錢,但活的端正,可不幹那些不法的事啊!”
“放心吧,都是我賺來的。”孫汐笑道,“這些錢應該夠給梓珊交學費了吧?”
沒有告訴他們這錢是從錢均銘等人那搜刮來的,孫汐知道方爲民的性格,真要告訴他們自己找那些人討醫藥費去了,肯定得逼着自己還回去不可。
孫汐雖然撒了個小謊,但也不是全錯,十年裡執行過無數任務,酬勞賺了不少,雖然很多都被師父給剋扣了,但幾百萬的私房錢還是不成問題的。
只是現在那卡已經被他師父凍結了賬戶,說是爲了孫汐着想,不管怎麼樣,起碼有資本擺在身後撐着。
而且孫汐也打定了主意,真要是還不夠就給自己師父打電話,大不了答應幾個不平等條約,先把錢搞到手再說。
“不行!這錢我們不能要!”可沒想到方爲民卻連連搖頭。
“是啊,小汐,這錢你快收好。”就連呂映芹也在旁說道,同時把三萬塊錢重新塞回孫汐手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