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叔叔,你看我確實挺擔心他的,你就給通融通融吧。”孫汐跟着竟握住對方的右手,但從他的衣袖裡卻悄無聲息的送出一個信封,準確無誤的射進警察的衣袖裡。
此時已是秋天,白天雖然穿着短袖就可以,但晝夜溫差較大,晚上必須得穿長袖,那警服的袖子寬度雖說只是適中,可在孫汐眼裡可比那些小小的靶心大多了。
信封是來的時候經過一家晝夜經營的小商店買的,裡面裝的自然是錢,而且不薄,絕對夠對方心動。
剛纔這一下是發射暗器的手法,發射暗器時如果只會用手那真就落了下乘,孫汐的手法自然是上乘中的上乘,故而只是擡擡胳膊就能發出去,縱使暗器換成信封,也一樣百發百中。
那警察忽感自己衣服裡多了樣東西,彎彎胳膊發覺有些硬,意動下另隻手摸了摸,立刻心中有數。
平時沒少積累經驗,那警察馬上知道是有多少“孝敬”在裡面,嘴角微不可查的一揚,眼神也跟着閃爍起來,本還是板着的臉立刻起了波瀾,有點春風送進萬人家的滋味。
“這個……我們本來是有規定的,在押犯人不允許探視。”這位警察義正詞嚴,但卻馬上來了個轉折詞,先是乾咳兩聲,而後道,“但看在你這麼晚來也挺不容易的,而且那小子也不是什麼重犯,就破例讓你看看吧,不過只有十分鐘,多一秒都不行!”
“好好,十分鐘足夠了。”孫汐喜色滿面,趕緊謝道,“謝謝警察叔叔。”
警察點了點頭,率先走出值班室,孫汐則跟在後面,本來衛圖也想一起跟着,可這警察卻“鐵面無私”的不準,說是人多了怕有預謀,讓衛圖在前廳裡等着才行。
孫汐朝衛圖使個眼色,後者雖然無奈但還是老實的坐到前廳的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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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住,只有十分鐘。”警察帶着孫汐來到一個房間門口,卻沒有開門,而是先說道。
孫汐透過窗戶,看到許蜂正蹲在地上,一隻手被手銬銬住,而手銬的另一邊則是銬在暖氣管上。
只要是警察關人的地方,除了拘留所和監獄外,都會在那屋子裡設置些半高的管子啥的,然後把銬在犯人手上的手銬另一頭掛在管子上,要知道那管子的高度說高不高說矮不矮的,就能蹲着,不然站着累腰,坐着屁股夠不着地,哪怕是蹲着也抻胳膊,要多難受就有多難受。
“警察叔叔,你看……”孫汐指指指窗戶裡的許蜂,表情有些爲難。
“好吧,也就是我在這,換其他人怎麼可能給你這個優待。”警察嘆氣搖頭,隨後指着對面屋子說道,“把那屋裡的椅子搬過去吧。”
“那感情好,還是警察叔叔最好了。”孫汐連忙把警察指着的椅子搬出來。
“進去吧,十分鐘後出來。”警察丟下句話便走了。
推開門,孫汐見許蜂正不停的動着身子,孫汐知道他是因爲難受在變換姿勢,但這種情形下不論什麼姿勢都不會舒服了,一時間孫汐很是心痛。
“又得幹嘛,還想變着法來調理我?”許蜂聽到聲響,冷哼一聲,卻沒回頭。
“老蜂,讓你受罪了!”孫汐激動道,把椅子放在許蜂屁股下面,同時將他拉到相同高度,正好能讓胳膊放在腿上。
自己剛被抓進來纔不到十個小時,許蜂根本沒料到自己孫汐能趕回來,此時聽到孫汐的聲音還以爲自己有幻聽,可當他看到走到自己面前的孫汐還有對方那放在自己肩膀的手時,許蜂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真的是孫汐回來了。
見到孫汐,許蜂激動的想要站起來,卻忘了自己還被銬着,突然起來的身子硬生生被手銬拉了回去,勒的他手腕生疼,差點沒把骨頭關節給抻開了。
“老孫,你怎麼回來了?”許蜂驚喜之餘卻問道,“事情都辦完了?”
孫汐臨走時只是對衆位兄弟說自己有事要忙,並沒有仔細說明。
“坐着說。”孫汐看着許蜂這樣子有些難過,要不是自己和易水寒對上,許蜂根本不會受這個罪。
這椅子看來是專門爲那些肯“孝敬”的犯人用的,高度要比一般椅子低點,人坐在上面絲毫不會感覺難受,還能讓被銬着的手小範圍的活動,要比蹲着舒服上百倍。
“老蜂,是我對不起你。”孫汐拍拍許蜂的肩膀,嘆息道,“要不是我,你也不會進來。”
“特麼的,你怎麼出去一趟變的和個娘們一樣了。”許蜂當即就不高興了,罵道,“怎麼滿嘴的廢話,這事該你個鳥事!”
孫汐抿抿嘴,沒有開口,他越看自己兄弟遭這個罪就越是難受。
回頭看了眼外面,確定外面沒人偷聽,許蜂湊到孫汐耳邊輕聲道:“老孫,他們就是想抓你,你咋還跑來自投羅網?”
“沒事。”孫汐微微一笑,說道,“讓他們來抓我好了,我寧可自己蹲在這也不願我的兄弟替我受罪,而且讓我去躲還不如殺了我來的好一些!”
“老孫,砸場子的人你查到是誰了嗎?還有抓我的警察,其實就是你上次說過的那個易水寒,就是在百勝門口跟你結仇的那個!”許蜂把自己得到的信息快速對孫汐說着。
“查到了,是董陽宇乾的。”孫汐道。
“董陽宇是誰?”許蜂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和易水寒是一夥的?”
“差不多吧。”孫汐點點頭,說道。
“那個董陽宇究竟是誰?”許蜂更是好奇,再問道,“你打算怎麼辦?”
“現在不說這件事了。”孫汐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向許蜂眨眨眼,道,“明天一早我就來把你保釋出去,等安全了再說這個事。”
許蜂知道孫汐是怕隔牆有耳,雖然他倆聲音都不大,但要真有人想偷聽的話,除非他們是在用意念溝通,否則就算是脣語也能給翻譯出來。
“今天晚上只能讓你委屈委屈了。”孫汐給許蜂點上根菸,說道,“明天才能保釋你。”
“沒問題,這種地方我進來不是一次兩次了,早就習慣了。”許蜂很無所謂的說道,“就是蹲一晚上號子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放心吧。”
孫汐知道許蜂是在安慰自己,一個人蹲在這裡,坐立不能,想睡
又睡不着,怎麼可能習慣的了。
再度拍了拍許蜂的肩膀,孫汐從兜裡掏出盒新買的香菸,拆封後連同火機一起送進許蜂的衣兜裡,這纔出去。
“警察叔叔,我看完了。”孫汐回到值班室,對那警察說道。
“這就完了?”警察看了眼掛鐘,才過了不到五分鐘,到有些意外,要知道往常來看人的都是不到點不走,甚至還會盡可能的多拖延點時間,這位可好,打完折還送東西,效率還挺高,剛想讓孫汐離開,那警察卻好像想到什麼,皺眉問道,“那椅子你拿出來了嗎?”
孫汐呵呵一笑,又握住警察的手,卻把他拉出了屋子,然後從兜裡直接掏出一沓現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放在對方上衣兜裡。
“我朋友蹲那太遭罪了,我想讓他舒服點,而且他不抽菸就渾身難受,還得請你多關照”孫汐陪笑道。
“這個嘛……”警察輕按衣兜,卻感覺到這次的‘孝敬’居然比之前厚上許多,馬上笑容滿面,“這個嘛……犯人也是人,更是有人權的,放心吧,等會兒我就送個菸缸進去。”
“那感情好,太感謝你了。”孫汐在千恩萬謝中帶着衛圖離開了這裡。
出了大門,兩人都沒開口,直到走到看不見派出所時,衛圖才說話。
“孫哥,蜂哥呢?”沒見着許蜂,衛圖很是意外的問道,“那給他的錢豈不是白送了?”
信封是衛圖幫買的,錢也是衛圖幫裝的,他很清楚那是多少,而且孫汐也明說過要幹什麼用,此時他見錢送了,事卻沒辦法,不禁有些心疼加惱火。
“沒有白送!”孫汐點上根菸,深深吸上一口,隨後仰面朝天的吐了出去,看着天空中的明月,幽幽道,“只要老蜂不受罪,不要說一萬五,就算十萬我也會掏!”
“孫哥……”衛圖也是出來混的,知道在裡面是什麼遭遇,此時聽到孫汐的話,感動的想要流淚。
“你們每一個人,都是我的兄弟。”孫汐看向衛圖,又問道,“知道在裡面是什麼滋味嗎?”
“我進去過,蹲在那一晚上簡直和受刑沒什麼區別。”衛圖面色難看的說道。
他們這些在外面混的,多多少少都進去過,幾乎都嘗試過裡面的滋味。
“一萬五,讓你蜂哥舒舒服服過一晚上,你告訴我值不值?”孫汐淡淡開口。
“值!”衛圖動容,“就算再花五萬一也值了!”
“記住我的話,只要是我的兄弟,我就不會讓你們受苦,花多少錢我都甘心。”孫汐笑道。
“孫哥,能跟着你是我三生有幸,今後哪怕是爲你去死,我也絕對不會皺下眉頭。”衛圖很是激動。
“回家吧,明天再來一趟,接你蜂哥回去。”孫汐活動了下肩膀,說道。
約好第二天見面的時間和地點,衛圖回家了,孫汐也一樣,回到家中躺在牀上,孫汐思緒萬千,自己回來後看似是讓身邊的人過上了更好的日子,但一樣讓他們時刻處在了危險之中。
“必須要改變這種狀態才行!”孫汐暗自發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