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汐和許蜂所接的電話每個的通話時間都不長,卻足以讓他們滿臉的怒容。
“是不是場子被砸了?兄弟們有沒有事?”孫汐沉聲問道。
“兄弟們沒事。”許蜂怒聲罵道,“我真草他大爺了,除了凱撒洗浴沒事以外,剩下的有一個算一個全都被砸了,一水兒的摩托車,也不和你糾纏,砸上就跑。”
“誰在看的場子?都是吃乾飯的嗎?”孫汐很是火大,雖然自己沒有收看場子的錢,嚴格點也可以說自己沒參與進去,但這些畢竟是自己的人,而且更是掛着自己的名聲,這麼下去不是讓人家挑眼嗎。
“人太少了,咱們本來就沒多收人。”許蜂解釋道,“每個場子裡也就兩三個在,剩下的不是在家訓練就是幹別的了,而且那些人都是騎着摩托,咱們的人就算再快也追不上對方。”
“真特麼噁心。”孫汐罵道,隨即轉身對陶百金說道,“陶老闆,我倆還得去其他場子看看,今兒實在是對不住你,不過我孫汐說話絕對算話,損失我包,也一定把這個問題徹底解決掉,不讓你這再受侵擾。”
“真沒事,不過就是些玻璃而已,孫老弟你快去忙,我這不用擔心。”陶百金趕緊客氣的說道。
不論是在私交上還是公事上陶百金一直都對孫汐禮敬有加,論私交,雖然對方現在儼然成了道上大哥,但不擺架子而且與自己相處的也很和諧,關係不錯,在公事上,自從換了許蜂這些人來後確實改觀了許多,沒有以前那些人的張揚跋扈和白吃白拿,完全就是上班的樣子,對自己也禮貌。
說實在的陶百金的心裡已經有了不想換人的想法,以前看場子的人也曾換過,哪有這些人的素質。
至於今天被砸的事,陶百金很清楚這是有人報復,有道是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就算你再厲害也有吃虧的一天,只不過是哪一路人來的就不清楚了。
孫汐看向陶百金的目光帶有感謝,點頭剛想要走,卻發現路邊停下了一輛警車,車頂的警燈閃着,但警笛卻沒響。
“怎麼回事?”車上下來一個警察大聲喊道,“剛纔是誰報的警?”
見警察駕到,陶百金連忙笑着迎了上去,熱情道:“馬警官,怎麼把您也驚動來了,沒什麼大事,就是三兩個混混喝醉酒了鬧事,已經跑了。”
正說着,警車的副駕車門忽然打開,從裡面又下來一個警察,陶百金常年和他們打交道,馬上就認出了對方,趕忙點頭哈腰道:“易所長,您大駕光臨可真是讓我這蓬蓽生輝啊,快裡面請。”
孫汐本沒在意,和許蜂兩人往停車的地方走去,可在看到後下來的那位易所長後卻是一愣。
“是他?”孫汐眼神跟着易所長轉過,嘴裡喃喃自語道。
“在那嘀咕什麼呢?”許蜂皺眉問道,“你認識這倆警察?”
“不認識。”孫汐只是笑笑,點上根菸卻沒停下腳步,“上車,看看其他地方的情況。”
許蜂的車是臨時借來的,只是輛破到不能再破的老款夏利,兩人上了車快
速駛離。
孫汐離開了這裡,他認出了易所長,卻沒想到易所長也認出了他。
目送夏利離開,易所長甚至連面色上的變化都沒有,看似無意的向陶百金問道:“剛纔那兩個人是你朋友?”
“對對,那倆是我朋友,聽說我這出事了來看看。”陶百金不虞有他,笑道,“易所長認識?”
“面熟,可記不起來了。”易所長微微一笑,又問,“他們叫什麼?”
“那個瘦的叫孫汐,另一個叫許蜂。”陶百金如實回答
“朋友?我看是看場子的吧?”馬姓警察冷哼道,“許蜂不就是你這看場子的人的老大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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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都是外面謠傳。”陶百金趕緊陪笑道,“真是朋友。”
現在外面的這些地方哪家沒個看場子的,雖然警察們都知道這個事實卻沒辦法干涉,畢竟人家沒惹事,就算你說破大天人家也只是在這裡工作,一沒打架二沒惹事的,憑空可抓不了人。
但警察們乾的就是維護社會穩定這行,平時也沒少和這些人打交道,所以在自己轄區裡的這些娛樂場所內都有些什麼人物,是幹什麼的,全都一清二楚,要是連這個都不清楚的話那乾脆就轉行算了。
所以馬姓警察只是聽到了許蜂的名字就知道他究竟是幹嘛的人。
易所長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沒有再問下去,而是話鋒一轉問道:“陶老闆,你這裡是出了什麼事?”
這滿地的碎玻璃渣子,顯然是有人來幹什麼壞事了,由於易所長在後面下的車,故而沒聽到陶百金之前的解釋。
“幾個喝醉酒的小混混,跑我這裡來鬧事,都拿着磚頭專砸玻璃,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輩子和玻璃有仇。”陶百金笑道,“沒什麼大事,還把您二位驚動了過來,真是對不住。”
“哦。”易所長點頭說道,“陶老闆你可千萬不要隱瞞情況,有人打架鬧事就報警,一定要相信我們。”
易所長這話說的也只是在走形式,不論神情還是語氣都顯得很隨意,跟着就坐回了警車裡。
而哪位馬姓民警也跟着一起坐回車裡。
“是是,下次一定及時報警。”陶百金點頭哈腰的跟到車邊,對裡面的易所長繼續陪笑說道,“今兒麻煩您二位跑了一趟,真是過意不去,等回頭找個時間,我請兩位吃飯。”
易所長的譜很大,只是微微的點了下頭,那位馬姓警察也沒再看陶百金,腳下油門一踩快速離開。
看着開走的警車,陶百金撇撇嘴嘀咕了句什麼跟着回了歌星時光。
“老馬,這個叫孫汐的名字你不覺得耳熟嗎?”坐在副駕的易所長向正在開車馬姓警官問道。
馬姓的警察全名叫做馬成,或許他的父母給他起名的時候是希望他馬到成功。
這人剛乾上警察這個職業時滿腔的熱血和正義,做起事來一絲不苟,只是在多年以後,許多的教訓告訴他在這裡熱血和正義是多麼的沒有用處,於是乎他發誓改變曾經的行事作風,在面對一個新來的所長時,尤其
是這個所長還小他好幾歲時,他仍是義無反顧的湊到了對方身邊,充當起跑腿打雜的小弟。
“孫汐?”馬成皺眉,片刻後說道,“金盛被人打傷好像就有這人蔘與,還有那個林興豪什麼的出事似乎也有他的份,聽說地位不低。”
這些事不可能瞞得住,社會上早就傳的沸沸揚揚,而且連道上的人都知道自然也逃不過警察的耳朵。
“哦?”易所長卻表現出驚訝神色,他以爲孫汐只是能打,沒想到還是個小頭目。
可是易所長卻對這個答案有些不太滿意,搖搖頭繼續說道:“不止這兩件,我怎麼總記得還在哪見過他的名字。”
“還真是有,你不提醒我都快忘了。”馬成一拍方向盤,叫道,“銀行綁架案,記得不?就是這個叫孫汐把夏局長的女兒救下來的,兩名劫匪據說當場就死了。”
社會上對這事知之不詳,甚至連孫汐的名字都沒聽過,可在警界裡卻早就傳遍了真相。
“我說呢,沒錯!”易所長拍下手,的確是這件事讓自己聽到這名字,要不是馬成提醒恐怕自己絕對想不起來。
“聽說這小子非常牛逼,那兩個劫匪手裡都有槍,而且素質不差,卻硬是讓那個他給生生打死了。”馬成似乎對這事很清楚,不停的說着。
易所長此時的心思顯然不在這個事情上,而是在孫汐這個人身上,暗自冷笑:“原來你叫孫汐,既然進到了我的地盤裡,那就要好好收拾下你了,也讓你知道知道那天在百勝羞辱我的後果有多慘!”
原來這個易所長竟是之前在百勝門口縱容搶包賊還污衊孫汐殺人的年輕警察,沒料到他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裡爬到所長的位置,而且範圍還恰好是在這裡,倒真是冤家路窄。
易所長全名易水寒,取自那個“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名句,聽起來很有詩意,卻讓這個人更如其名,全身上下都散發着讓人陰冷的寒氣,而且是隱藏極深的那種。
“他們就在這一家看場子?”易水寒打斷馬成的話,問道。
“不是,我記的有好幾個地方,只是有的不在咱們管轄區裡。”馬成趕忙將思緒從故事裡轉回,回答道。
“都有那些地方,名字知道嗎?”易水寒問道。
馬成的業務水平還是很紮實的,這些日常的工作問題可以說是張口就來,把剩下的地方也都說了出來。
“我還聽說陶百金有個洗浴中心也賣給了他。”馬成又說道。
“哦?還有這事?”易水寒好奇問道。
“恩,其實這件事幾乎沒什麼人知道,那些人也都很低調,要不是有天陶百金說漏了嘴,我恐怕也不會知道。”馬成把自己瞭解過的情況全說了出來。
“那個洗浴中心叫什麼?”易水寒面上掛着陰笑問道。
“好像是叫凱撒洗浴。”馬成想了想說道,但發覺易水寒好像對這個叫孫汐的很感興趣,又問,“怎麼了?他身上有案子嗎?”
“好奇而已。”易水寒笑笑說道,“回所裡吧,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