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沒吃我的奶。”蘇晨笑:“星兒吃我左邊的奶,你就吃我右邊的奶,還和星兒搶奶吃,給星兒的小手抓了一把,不記得了?”
“天。”焦散猛地捂住嘴巴,想笑又不敢笑,壺七公卻是撲哧一笑:“這臭小子,居然偷老婆奶吃。”
鬼狂也是微微而笑,鬼瑤兒卻*了臉,又生氣又好笑,又有些害羞,心中卻情不自禁的想:“這人皮子特別厚,如果我給他生了孩兒,他只怕也會來偷奶吃。”
另一面張玉全幾個哈哈大笑,只文玉梅怒哼了一聲,枯聞夫人卻是面沉如水。
但變化最大的是白雲裳,白雲裳也掩嘴輕聲笑了起來,就象一個最普通的女孩子在聽到這話時的反應。
然而叫荷妃雨覺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明明察覺白雲裳走出了禪境,可偏偏看不出白雲裳身上的半點破綻,越發驚疑:
“難道我真的錯了,她對他真的只是姐姐對弟弟的感情,而沒有半點男女之間的意思在內?那我豈非再也無機可乘?”
珠中的戰天風也笑了,卻笑得一臉賊忐兮兮,拉了蘇晨的手道:“晨姐,你還有*沒有。”
蘇晨斜他一眼:“又想做什麼了?”
“你的奶還真好吃呢。”戰天風舔舔嘴脣,一臉讒樣,道:“再給我吃一口好不好?”
“不好。”蘇晨一把打開他手,卻又給戰天風一把拉住,道:“就吃一口嘛,你不說我是你大兒子嗎?我叫你媽,好不好?媽媽,我餓了,要吃奶。”
所有人都鬨堂大笑,便枯聞夫人也掌不住笑了起來,白雲裳也笑得花枝亂顫,鬼瑤兒更是又羞又笑,心下暗暗啐了一口:“這人,純粹是個賴皮,趕着老婆叫媽,也只他才叫得出口。”
荷妃雨也笑,一點靈光卻觀照衆人,尤其留意白雲裳,看她笑得花枝亂顫,暗暗點頭:“黑蓮密信,說她出生三日便進了佛門,果然心地純真無比,笑起來就象個孩子,完全沒有半點世俗女子的扭捏作態。”
一般人看白雲裳咯咯嬌笑,似乎會覺得這麼笑不合她的身份,卻不知他們自認爲的合身份的笑本來就含了太多的雜質,而白雲裳的笑,卻是迴歸本原,笑就是笑,再不含半點另外的東西。
看白雲裳笑得純真無比,荷妃雨卻總有些懷疑,忽又起念:“她心裡難道真的沒有半點醋意?如果真讓蘇晨解衣餵奶呢,她會有什麼反應?”
留夢珠能把人心中最隱密的心思以夢的形式展現出來,同時也可以施加力量引導夢的走向,但荷妃雨尚在凝思之間,白雲裳卻轉眼看向她,笑容微收,道:“荷小姐,你不會就是讓我們看他做夢吧,我弟弟是很有點子賴皮味兒的,但人其實不壞,就不必讓大夥兒都看他的笑話了吧。”
她這一說,荷妃雨轉了念頭,想:“她瞭解這人的混混性兒,再怎麼做她都不會覺得稀奇,也不會動意,而且鬼狂枯聞夫人都在,即便有機會,也還要留意他們,不是動手的時候。”
想到這裡,點頭笑道:“這夢是他自己在做,不過你即然不想看,那就讓他加快一點好了,讓我們來看看,在江山和美人之間,這人會怎麼選擇吧。”
說着袖子一拂,珠中場景變換,仍是在皇宮中,卻一改先前的平和寧靜,換上了無窮殺氣,竟是亂兵作反,衝進了皇宮中,而且圍住了戰天風,爲首之人黑衣黑甲,指着戰天風道:
“戰天風,你這假天子也做到頭了,是乖乖交出傳國玉璽,讓位於本王,還是要本王動手?”
這時戰天風的情勢惡劣已極,身邊侍衛死傷殆盡,更在亂兵重重圍困之中,他卻仍是嬉皮笑臉,道:“行啊,跪下叫爹吧,做了我兒子,皇位自然傳給你。”
鬼狂一直在懷疑荷妃雨這留夢珠的真假,但看到這兒卻暗暗點頭:“這裡倒不象是編的,這小子確是有幾分潑性。”
那黑衣人手中刀一揚:“你真個不怕死嗎?”
“你敢殺我嗎?”戰天風冷笑:“你造反,無非是想坐這帝位而已,但你若殺了我,天下諸候卻絕不會服你,所以我跟你說了,跪下叫爹,我把帝位正式禪讓給你,那你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做大皇帝了。”
那黑衣人一愣,一聲獰笑,叫道:“帶蘇皇后。”
隨着他喝聲,一羣兵士推了蘇晨過來,戰天風一眼看到蘇晨,嬉皮笑臉換成一臉急怒,看了蘇晨道:“晨姐,你怎麼沒走?你沒事吧?”
“她現在還沒事。”黑衣人獰笑:“不過你若不老老實實頒佈詔令將帝位禪讓給我,那她就有事了,我手下也累了,剛好可以把她剝光了,大家樂一樂。”
“你敢。”蘇晨怒視着他,厲聲叱道:“你辱及國母,必將人神共憤,天下滔滔,任你勢焰通天,也一定會死無全屍。”
說到這裡,看向戰天風,道:“天子,不要顧及臣妾,你爲萬神共佑之主,尊貴無比,絕不可向這逆賊低頭,天下勤王兵馬眨眼即至,這逆賊囂張不了幾時了。”
看蘇晨怒目而視,厲聲而叱,亂刀環侍之中,卻是凜凜生威,鬼瑤兒心中一顫:“他心中的蘇晨,竟是這般完美,難怪他做夢也只夢到蘇晨。”
“天下勤王兵馬,別做夢了。”黑衣人冷哼一聲,兩步上前,手中刀虛懸蘇晨頭頂,扭頭看向戰天風道:“戰天風,讓不讓位,一言可決,不讓位,我一刀落下,你的蘇皇后立刻身首分離。”
他顯然給蘇晨的氣勢鎮住了,竟是不敢再以凌辱蘇晨來要挾戰天風。
明知這只是戰天風的一個夢,所有人卻都一眨不眨的看戰天風,包括荷妃雨在內。
留夢珠可以引導夢的走向,卻不能改變夢的結果,讓戰天風夢到兵變是荷妃雨有意爲之,但這會兒戰天風怎麼選擇,她卻無法控制,所以她也想看一看,戰天風到底會怎麼選?
看到刀架到蘇晨頭上,戰天風臉色大變,急叫道:“住手。”
“天子,不可向逆賊低頭。”蘇晨急叫。
戰天風看向她,苦笑一聲:“晨姐,算他贏了吧,其實這天子也實在沒什麼當頭,天天要上朝,煩到要死,還不如做個小老百姓,老婆孩子熱坑頭,那叫一個舒服,晨姐你放心,就算不當皇帝,以本大追風的本事,哪怕偷蒙拐騙,也絕不會讓你們餓着的。”
說着看向那黑衣人:“放下刀,這爛椅子讓給你了。”
“想不到他一個小混混,竟還是個愛美人不愛江山的風流情種呢。”荷妃雨哈哈一笑,笑聲中留夢珠黑蓮花全都消失不見,戰天風現出身來,荷妃雨靈力若不裹着戰天風,則白雲裳是不可能截住她元神的。
戰天風眼睛一睜,一眼看到白雲裳,歡叫一聲:“雲裳姐。”轉眼又看到荷妃雨,叫道:“黑蓮花。”
上下左右一看,不見了黑蓮花,可就叫了起來:“黑蓮花呢,你的黑蓮花呢,剛纔我明明看見了的,你可別想賴,你就是黑蓮花。”
荷妃雨饒有興趣的看着戰天風,那種眼神,就象養鳥的人在專注的看一隻活蹦亂跳的鳥兒,戰天風給她看得心底發毛,暗罵:“這女人的眼睛好象比鬼老鬼的還要毒上三分呢,看什麼看?相親麼?”
便也回看着荷妃雨,故意裝出一副小混混的樣兒,眼光只在荷妃雨高聳的胸前溜來溜去,口中還輕浮的吹着口哨。
他想激怒荷妃雨,反正有白雲裳在這兒,他天不怕地不怕,不想荷妃雨卻並不生氣,反倒大笑起來,看向白雲裳道:“想不到老天爺不但讓你我同時應世,更還在中間生出這樣的一個趣人,白小姐,請全力出手,這一次真的有趣得緊呢。”
脆笑聲中,一閃而去。
“說讓別人出手,自己怎麼又跑了。”戰天風大叫。
“我和她之間最終要分出輸贏,但不是今天。”白雲裳搖頭,看向枯聞夫人道,總是微笑着的玉臉一沉,道:“枯聞夫人,你的第七弟子馬玉龍欲行不軌,給我殺了,本來看在同道份上,馬玉龍又以授首,我不想再追究,但你不思自責,反派人追殺我弟弟,不知是何道理,這一次就算了,若再有下次,白雲裳誓要找上無聞莊,討一個公道。”
“放屁。”文玉梅猛地怒叫:“當時的情形,誰也沒看見,誰知道是不是你和這小混混戀姦情熱,給我師弟撞破以致給你們聯手害了,你卻還來問我師父,告訴你白雲裳,這個仇,我無聞莊一定要報。”
白雲裳氣得臉色發青,對着枯聞夫人一合手,道:“白衣庵白雲裳向無聞莊掌門討教,請夫人出手。”
極怒之中,仍是不失禮數,但枯聞夫人沒想到一句話就能激得她出手挑戰,一時卻是一愣。
“你還不配跟我師父動手。”文玉梅反手撥劍。
“玉梅。”枯聞夫人一聲低喝,止住要衝出的文玉梅,看向白雲裳,道:
“玉龍的死,現在只有你的一面之辭,本座派人拿這小賊,便是想把事情問清楚,現在你即然護短,那本座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不過現在動手,江湖同道會說本座以大欺小,所以現在本座不和你動手,但這事沒完,本座是絕不會護短的,這事還要查,一旦查清玉龍真是冤死,本座會通告江湖同道,向你白衣庵討個公道,走。”
說着當先掠去,文玉梅幾個也恨恨的跟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