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燕王感激涕零,諾諾點頭,他手握三十萬大軍,更有歸燕雄城之險,卻給戰天風不到半個時辰打破,戰天風這種不可思議的手段,徹底嚇壞了他,又哪裡還敢不老實聽話?
大軍駐在城外,戰天風與白雲裳進城,到玄信王宮,玄信嚇得軟做一團,與越萍伏地痛哭,哀求饒命。
這一年多來,玄信到又胖了好些,只是一張臉過於慘白,也不知是陽光見得少,還是嚇的。
戰天風看着他,牙齒咬得格格響,從裝天簍裡抽出魔心刃,見他抽刀,白雲裳心中一顫,道:“風弟。”
“姐,你放心。”戰天風點點頭,走到玄信面前,伸手揪着玄信頭髮,一下子把他身子提直了,玄信驚痛哀叫:“饒命------。”
聲未落,戰天風刀光一起,嚓的一聲輕響,玄信身子猛又落了下去,玄信又嚇得一聲慘叫,不過他馬上意識到脖子並沒有斷,戰天風並沒有殺他,隨後便覺頭髮披散下來,遮住了眼睛。
戰天風一刀只是割斷了他頭髮。
“古話說斷髮如斷頭,馬大哥,我以你的魔心刃割斷了玄信這王八崽子的頭髮,也算是給你報了仇了,你在天之靈,安息吧。”戰天風仰首向天,兩行淚緩緩流下。
“風弟。”白雲裳過來,抓着戰天風的手,眼眶中也含了淚。
兩人攜手出宮,再不看玄信一眼。
第二天,大軍北歸,一輛車載了玄信和越萍,戰天風卻仍與白雲裳坐天風號北去,船未到天安,淨海紅雪三吳的順表便已先後送來,搞笑的是,三國的順表幾乎是一樣的言詞,都說是受了玄信這假天子的騙,戰天風纔是真的皇十四子玄信,纔是真天子,請真天子誅假玄信,即大位,以安天下。
看了三國的順表,戰天風哈哈大笑:“這些傢伙,明顯是串通好了,哈哈哈。”
白雲裳坐在他腿上,雙手勾了他脖子,也自嬌笑,笑了一回,看了戰天風道:“風弟,現在天下已盡在你掌中,你打算怎麼辦?”
戰天風明白她的意思,託着她俏巧的下巴,去她脣上吻了一下,嘻嘻笑道:“天子我是一定不做,但我的好姐姐的親老公我是一定要做。”
說着裝做色迷迷的往下看,在他這個角度,可以直看進白雲裳的衣領裡去,這些日子的愛*搓,越發的峰巒迭嶂。
“小色鬼。”白雲裳揪他的鼻子,卻皺眉道:“但你若不做天子,這場面又怎麼收拾呢,無論是關外諸王還是血狂他們,肯定都不會幹,不論你選個什麼人來代替玄信,他們都不會同意的。”
“不幹怎麼着?還想造反啊。”戰天風哼了一聲,卻又嘻嘻笑道:“姐,我們不說這個,說說什麼時候上白衣庵去吧,我可真是饞死了呢。”
他做出一副口水橫流的樣子,逗得白雲裳咯咯嬌笑,卻故意逗他道:“上白衣庵也沒用啊,我清硯師叔在坐關呢,至少要三年後纔會出關。”
“什麼,那我豈不至少還要再等三年?”戰天風一臉抹脖子上吊的神情:“死了死了,這下死了,等她老人家出關啊,我已經活煞煞餓死了。”
白雲裳越發嬌笑,一看她笑,戰天風明白了:“原來是騙我的,好啊,看我饒你。”
去白雲裳腋下一撓,白雲裳立刻笑得軟做一團。
說笑親熱一回,白雲裳仍是發愁,東海三僧雖然願賭服輸,言明從此不再管玄信的事,但白雲裳知道他們口服心不服,他們不服,以他們爲首的佛門也不會服,而藉着佛門巨大的影響力,不服戰天風的將大有人在,天下便仍有不安定的因素存在,何況還有枯聞夫人等人,枯聞夫人加上古劍門修竹院,同樣是一股極大的勢力,他們對江湖中人的影響,不會比佛門弱。
然而若戰天風不做天子,逸參等人卻又絕不會心服。
躺在戰天風懷裡,給戰天風愛撫着親吻着,白雲裳身軟如酥,但一顆心卻總是飄飄的,無法安定下來,戰天風理解她慈悲的胸懷,但也沒辦法,只是下令讓逸參給天下諸候發信,尤其是紅雪等三大國,絕不許再有戰亂髮生。
所有諸候國的兵,都只能呆在自己國境內,誰若敢妄動刀兵,便要讓他國破家亡。四大國爲首,天下諸候一一凜遵,無人敢說半個不字,整個天朝,一時間河清海晏,即無外患,也無內亂,百姓終於亨受到了久違的安寧。
天風號回到天安城,無數百姓到岸邊迎接,慕傷仁自然也來了,戰天風到有些不太習慣這種場面,對慕傷仁道:“慕大哥,你搞這麼多人來做什麼,是不是大家吃飽了都沒事幹,沒事幹種田去啊,咱也不可能天天免費發糧食啊。”
慕傷仁呵呵笑:“戰兄弟,你冤枉我了,他們不是我叫來的,是他們自願來的,你不知道,有飯吃,沒戰亂,這兩樣,對於天安的百姓來說,是多麼的難得啊,你帶給了他們這些,他們怎麼會不從心裡擁戴你歡迎你。”
他的話叫白雲裳神色一動,天安百姓如此,天下百姓自也一樣,誰帶給了他們安寧,他們就會擁戴誰,即使有一部份人不服,但一小部份人終抗不住整個天下的民心。
“我的風弟,難道真的要做天子了嗎?”白雲裳在心底喃喃低語,神情一時有些恍惚。
她似乎看到了戰天風真正登上寶座的樣子,是那般神氣,是那般威武,是那般明智,又是那般仁愛,在他的治理下,古老的天朝大地煥發出勃勃的生機,一切欣欣向榮,百姓安居樂業-------。
回到天安,戰天風頭又大起來,逸參等人張羅着要讓他正式祭天受位,受天下諸候朝拜,戰天風不知怎麼推,他根本就說不明白,說了也沒人信,真要說出來,逸參等人第一件要做的事,肯定是叫太醫。
戰天風只好打馬虎眼,讓逸參等人選吉日,要大大的吉日,什麼是大大的,拖得越久就越大,越靠近就越小,拖着再說。
同時派人尋找先皇血脈,八杆子打得着的打不着的,統統找來,想要從中間選一個可以代替玄信的人,所以找來的這些人,戰天風都讓白雲裳先看一眼,他相信白雲裳的眼光,白雲裳說誰有天子像,他就拿誰換玄信,至於換不換得下來,逸參等人服是不服,到時再說。
但白雲裳將這些人看了一遍,卻沒有一個人能讓她多看一眼,反到是看戰天風,越看越有天子像,也是,這小子這會兒牛皮哄哄的,說一不二,整個天下都在他手中握着啊,自然有天子之威,然後有她盯着,也不幹壞事說昏話,又很有點明君之像。
拖得越久,白雲裳心中就越沒主意,好多時候,她真的覺得,不如就讓戰天風做了天子,但偶爾的時候,她心中又會生出顧忌,還隱隱有一點兒不好的預感,似乎前途有一個極大的阻力,但具體是什麼,她卻又無法把握。
戰天風可不象她想得那麼多,一面和逸參等人打馬虎眼,一面叫人到處去找皇親,同時更傳令天下,尋找蘇晨,然後就是整天纏着白雲裳,再喝喝酒,日子過得不知多麼的逍遙。
這天白雲裳突然說要坐關,要一個人靜一靜,戰天風急壞了,摟了白雲裳道:“怎麼了姐,生我氣了?那我以後老老實實的,在你正式嫁給我之前,我再不碰你了,好不好?”
“不是。”白雲裳搖頭,在他脣上親了一下:“你雖然很壞,但姐姐喜歡你壞,你不要把姐姐看得很高,姐姐不是仙子,只是一個平常的女孩子,你親我愛我,我真的很開心。”
“真的呀,那我以後要更壞些。”戰天風笑,卻又奇怪:“可到底是爲什麼啊,好好的坐什麼關啊?”
“有一件事,姐姐一直想不清楚,所以要坐關,好好的想一想。”
“什麼事情還要坐關去想啊。”戰天風搔頭,道:“那你要坐多久,可別一坐兩三年,那等你出來,我早已經是死人了,得相思病死的。”
“不許說死啊死的。”白雲裳輕輕封住他嘴,親他一下,道:“放心好了,最多三天,最少一天,姐一定會出關的。”
她說得一臉懇切,戰天風只好同意,白雲裳坐關,戰天風一時間心裡便空落落的,好在有血狂赤虎這兩個大酒鬼陪他喝酒,勉強捱日子。
白雲裳並沒有第一天就出關,第二天也沒出關,一直到第三天夜間,戰天風正喝得迷迷糊糊的,突然感應到白雲裳在召喚他,剎時清醒,扔下血狂兩個就往後宮跑。
御花園的亭子裡,白雲裳白衣如雪,盤膝而坐。
“姐。”戰天風歡叫一聲,急掠過去,到近前,他卻猛地停了下來,白雲裳的眼睛仍是閉着的,玉臉上佛光湛湛,有一種不可親近的尊嚴。
“風弟。”白雲裳緩緩睜開眼睛,看向戰天風,四目對視,戰天風一愣,白雲裳近在眼前,可他卻覺得非常的遙遠,不過他馬上就明白了,白雲裳是在觀雲心法的禪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