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印一行五人,乘坐飛機在晚上十一點多到達泰國首都曼谷。
秦家老管家與秦家唯一的後裔,隱居在泰國北部清邁的山區內。當晚已經沒有由曼谷飛清邁的飛機,因此他們準備在機場酒店休息一晚,第二天一早,再由曼谷轉機到泰國北部的清邁。
一行人步出機場到達廳。杜小印此刻的樣子,再無任何瀟灑酷意,看上去年約三十多歲,一頭電得蓬鬆的爆炸頭,滿臉的鬍子,下頜腫起,一身奇裝異服,像箇中年嬉皮士。因爲他只有臨時港澳通行證,不能任意由香港出埠,只好弄了個假護照,扮成現在這個樣子。
曼谷機場不愧爲亞洲排前幾位的國際大機場,這麼晚在大廳內還是熙熙攘攘,人頭擁擠。杜小印等行色匆匆外走,剛剛出到大廳朝機場酒店走去,在經過一羣明顯帶着東南亞某少數民族特徵的人羣時,他忽然腦中意識震動,神經繃緊。
是殺氣!杜小印產生了極度危險的感覺。這是奇異的第六感,自從他的“玄水真訣”達到第五層“玉水訣“後,就愈加敏感靈驗。
天啊!竟然有十多道殺氣在周圍分佈着!杜小印連忙停下腳步凝神戒備,四名密衛感覺到他的異樣後,立即他身邊散開保護。
就在他們剛剛有戒備之時,一場生死搏殺,瞬間就在他們面前十多米的地方發生了。
шшш. тt kдn. C〇 四周的十多名旅客,已經若有若無地包圍住那羣少數民族人羣,倏地同時發動攻擊,只聽到“哧哧”地暗響聲,那羣少數民族的人措手不及,哼都沒有哼一聲,就倒下大半。
是剌殺,就在他們面前發生的剌殺!剌客發出的都是一種見血封喉的劇毒小袖箭,袖箭入肌即亡,倒在地上的人,僅抽搐了幾下,便七孔流出黑血。少數民族的人羣,瞬間只剩下三人呆站在那裡,嚇得不知所措。其中兩人的穿着,還戴有頭罩與面紗,明顯是女性。
幾道身影極快地撲向嚇呆的三人,兩下便弄暈軟軟倒下被人抱住。同一時間,停在馬路邊的兩輛麪包車忽地啓動,三人馬上被抱向其中的麪包車,其他人若無其事地散去。
整個剌殺與綁票前後不過一分多鐘,剌客幹練狠毒,身手不凡,相互配合默契,無聲無息,幾乎就是一場完美的行動。
不幸的是,這個“完美”的行動,剛巧就在杜小印他們面前發生。有裝成旅客的兩名剌客,就擋在杜小印等人面前發動進攻。
這兩名剌客,馬上就被認爲是有極度危險性的人物,被密衛用“纏絲折梅手”處理掉。
“纏絲折梅手”中的“折梅”十二式,有六式是“虛卸”,六式是“實卸”。“虛卸”只是卸掉手腳等可以恢復的關節,“實卸”卻是脖,喉等最要緊的關節,是招招滅敵的絕殺。那兩倒楣的剌客,同樣哼都不哼一聲,立時斃命。
杜小印的腦海在百份之一秒內閃過數個念頭,這等陰毒慘烈的情況,讓他意識中產生出暴虐與無比的興奮,他的眼中發凌厲的神色。
賣切糕的!在小爺面前剌殺綁票,當小爺不存在了!
“救人!別留手!”杜小印低喝一聲,身子就如一縷輕煙倏忽向前飄去。“零二三”如影隨行,就跟在杜小印身後接應,其他三名密衛,極爲默契地向那些四散的剌客襲去。
五條鬼魅一般的身影,如五道小旋風颳過,所到之處,原本四散的剌客紛紛倒地斃命。
杜小印與“零二三”撲向的是抱那三人的四五名剌客,三下五除二,剛解決掉剌客救下三人,兩輛麪包車已經加速駛了過來。杜小印意識忽地亂跳,感覺到極度的危險,匆忙間對“零二三”叫道
“危險!散開!”順手抱起其中一人,橫移開七八米。
只聽到一陣“噠噠噠”的槍聲,剛纔他所在的地點,受到暴雨一般的掃射,地上砂石亂飛,兩名剛被解救的人,頓時被打成篩子一般,血花四濺。還好“零二三”聽到杜小印的警告,靈巧地閃躲到一邊,避過一劫。
麪包車裡的人,可能也被杜小印如鬼魅一般的身手嚇怕,掃射過後,加大馬力迅速逃離。
杜小印望着遠遠逃離的麪包車,嚇出了一身冷汗。剛纔至少是兩把微衝,幾秒內就射出近百發子彈。人再快也比不過每秒兩百多米初速的子彈,要不是自己神奇的第六感,現在已經命赴黃泉。
熱武器實在是太可怕了!就算是苦練數十年,身負絕世武功,也不用手持一把人造鐵器,怪不得鬼魂一般的密衛都幾乎被全殲!
“零二三”也是驚魂未定,招呼另外三名密衛回到杜小印身邊,向杜小印問道:
“少爺,我們現在怎麼辦?”
“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杜小印環顧四周,槍聲已經驚動了附近的人羣,人們驚叫着,慌張地四處奔逃,場面異常混亂。
剛剛他們可是大開殺戒,殺了十多人,現在地上倒下至少有二十多具屍體,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少爺,那這人……”“零二三”朝杜小印呶了呶嘴。
這時候,杜小印才留意到自己所抱之人,身體極其柔軟輕巧,好像沒有骨頭一般。一陣陣幽香滲人心脾,這是一種不知名的花香味,更甚阿儀身上的海棠花香。
這是一名年青女孩子,自己隨手一抱,一隻手臂正好抵住在她胸前兩團脹鼓鼓,彈性十足的雪峰上,竟讓他有種心神微蕩的感覺。
他暗道一聲慚愧,這種時候還會有綺念,自己真是有毛病了。這女孩的同伴全部身死,而且昏迷不醒,慌亂中留她在這裡,萬一還有剌客,那不等於白救人了。算了,好人做到底,還是帶她一併走吧。
他們幾人趁亂往前跑了一小段路,運氣還真不錯,順利截到兩部的士,開往曼谷市區。杜小印與“零二三”商量,發生那麼大的事件,估計機場會戒嚴,那麼只有兩條路,一條是坐火車到清邁,一條是包車直奔清邁更北部的山區,當然,最先要做的是離開機場區域。
坐在的士上,杜小印有些迷惑。剛纔他親手捏碎了四名剌客的喉嚨,四條活生生的人命,就在他手上逝去。這是他失憶之後的第一次殺人,但好像一切都順裡成章,並沒有什麼不良反應。難道自己在失憶之前,就是一個心冷如鐵,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側頭望了望倚在身邊依舊昏迷不醒的女孩,女孩戴着頭罩面紗,不過依稀可見是一名眉目清麗無雙的極品美女。杜小印搖了搖頭,自己是不是真的有毛病了,做俠客做上癮。她是什麼人?爲什麼有人會這麼大規模地襲擊他們?裡面好像隱藏着很大的秘密。
不過這些杜小印都不太關心,此時他最在意的是的身世問題。俠客是個頻臨絕滅的行業,不當也罷,要不是恰恰發生在身邊,誰還會這麼好心腸出手相幫呢。這女孩子是個累贅,不如找個地方救醒她,讓她自生自滅吧。
就在這時,的士車速忽地慢了下來,原來是前面塞成一條長龍。杜小印無奈地苦笑,早聽說曼谷是塞車之都,沒想到見面更盛聞名,連深夜十二點多也會塞車。
車龍很堵,半天也不能前進一步,的士司機通過交通系統的傳呼器,把了解到的情況告訴杜小印他們聽,頓時讓他們傻了眼。
原來前面被設置了路障,一隊荷槍實彈的軍隊士兵,正在進行最嚴厲細緻的檢查。
包括杜小印在內,五個人的身份都經不起檢查,還有一名身份不明的女孩。更何況剛纔他們可是一時爽快,幹掉了十多條人命。這可怎麼辦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