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保文皺了皺眉頭,看陳凌之不像弄虛作假的樣子,心裡又懸了起來。他慢慢接過電話,拿到耳邊客氣道:“喂,你是?”
那邊傳來一個悅耳的聲音道:“我是王靜曼。”
“王靜曼?”陳保文皺起眉頭,他雖然覺得這聲音挺好聽的,但是以他職務哪裡知道王靜曼是哪號人物。畢竟這裡距離沐林市比較遠,再加上王靜曼混的圈子太高,陳保文哪裡知道。
不過陳保文也不傻,一個能隨口就把自己名字念出來當開場白的,要不然是裝逼要不然就是真牛逼。所以陳保文態度依然很好,畢竟他也算見多識廣,萬一真是踢到鐵板就不好了。
陳保文小心翼翼的問道:“您是?”
“不認識我?你們是哪個派出所,派出所所長叫什麼名字?”王靜曼直截了當的問道。
陳保文卻反而愣了一下,心想這傢伙不會是在糊弄自己吧。連自己是什麼派出所都不知,就連所長叫什麼名字也不知道,這該是多大牌?越想越覺得是騙子,陳保文冷笑一聲道:“要是不知道的話,自己查吧。”
陳保文說着直接將電話掛了,冷笑的看向陳凌之道:“小子,你這套我見識的多了。搞一個亂七八糟的傢伙來冒充,嚇唬我呢?”
陳凌之看他沒收了自己的手機,並沒有慌亂。反而笑了出來道:“希望過一會,你還能這麼牛逼哄哄的跟我說話。”
“裝逼,大伯這小子讓我來對付。你們幾個,給我把他銬起來。”陳建良狐假虎威道。
陳保文也不管,但是陳凌之臉上似笑非笑的樣子,讓他總有點不踏實。
陳建良帶着幾個民警不斷的逼近陳凌之,陳凌之也不抵抗。就在他們準備銬人的時候,突然審訊室的大門再度被人踹開。
陳保文臉上顯出怒色,今天怎麼回事,這麼多人不規矩。陳保文轉身就要大罵,但是罵聲卡在了嗓子裡,再也出不來了。
陳建良等人也是回過頭,臉色一僵,急忙道:“李所長。”
踹開大門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派出所的所長李志堅,他滿頭大汗一看就是從辦公室跑過來的。陳保文急忙上來,解釋道:“李所你怎麼來了,這點小事就讓我來解決吧。不過就是一個小老百姓鬧事,我已經把他手機沒收了,翻不出大浪來。”
陳保文認爲李志堅是因爲陳凌之鬧事,這纔出來的。
哪裡想到,李所長滿臉怒容,指着陳保文的鼻子罵道:“誰讓你收人手機的,誰給你的權力?你他媽披着一身虎皮,就認爲自己能夠爲非作歹了,不把老百姓放在眼裡了?什麼小老百姓,你喊誰小老百姓,你爹你娘你全家不是小老百姓?”
陳保文被罵蒙圈了,張着嘴不知道說什麼。李志堅痛心疾首道:“我平時怎麼對你們說的,不要把自己當父母官,要把人民當父母。人民公僕四個字懂不懂,誰讓你作威作福的。你不是人民的爹孃,人民是你的爹孃,你他媽還沒收你爹孃的手機,你膽子多肥?”
我擦,好好的怎麼變我爹孃了。陳保文欲哭無淚,這小老百姓不是您的口頭禪麼,怎麼轉眼就變成人民公僕了。您這是不是要被雙規了,怎麼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轉彎?
隨後,李志堅一開口,陳保文就明白了過來。李志堅的目光向四處掃去,態度突然變得奇好無比道:“誰是陳凌之?”
陳保文等人立馬明白過來,敢情不是所長變了性,而是人家真的有關係。陳保文不由的想到剛纔接的電話,原來人家不是裝腔作勢,只是因爲自己檔次太低,摸不清別人的路子。
陳凌之也明白過來,這是王靜曼發力了。陳建良等人臉色一變,紛紛看向陳凌之。他們雖然不知道陳凌之是誰,但是估計就是這個小子。陳凌之左右看看,冷笑一聲站出來道:“我是。”
“小陳同志,你受苦了。”所長一個箭步上來,抓住陳凌之的手使勁的搖着道。
通過所長的表現,陳凌之也側面感受到王靜曼的牛逼之處。王靜曼絕不是簡簡單單的道上人,一定是有着通天的關係纔對,否則一個所長不會對自己這麼客氣。
陳凌之看向陳建良等人,發現他們都退到了牆角,滿臉的不敢置信。陳凌之再度看向李志堅,淡淡道:“受苦倒不至於,幸虧所長來的及時。不然這幾位,差不多要吃了我。”
李志堅臉色一僵,知道陳凌之這是在表達不滿。他臉色一寒,衝着陳保文道:“暴力執法,誰給你們的權力。還他媽要吃人,你認爲是封建社會啊。把這幾個傢伙,全部給我抓起來。”
哪裡就要吃人啊,這是形容詞啊我的所長大人!陳保文欲哭無淚,他知道現在就算說也說不清,自己這個所長本就是大老粗。只不過這個大老粗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這一次他知道自己是保不住自己侄子了。
陳保文心裡也對自己侄子一肚子火,你一個協警,不好好上班等待轉正機會。天天就他媽知道鬧事,現在好了吧,惹出了大麻煩。一個處理不好,別說自己侄子,就連自己都要受到影響。
當今之計沒有別的辦法,只能壯士斷腕了。
陳建良看向陳保文,臉色極爲難看道:“大伯,你救我啊,別把我關起來。我知道錯了,別抓我啊。”
陳建良知道自己踢到了鐵板,一旦自己被關起來,肯定不會那麼輕易出來的。再加上平日裡得罪不少人,這些人一個落井下石,自己很有可能就出不來了。
陳保文何嘗不知,但是他知道自己這邊無論是道理還是關係,都拼不過人家。把他抓起來,自己以後還能運作運作。如果兩個人都折了,就再沒有翻身之地了。陳保文一閉眼道:“給我銬起來。”
陳建良臉色慘白,憤恨的看向陳凌之。如果不是這個小子出現,自己是不會這麼慘的。全是這個傢伙,陳建良滿臉惡毒的盯着陳凌之。
陳凌之感受到陳建良的目光,淡淡道:“銬起來倒是不至於,我只要他過來跟我道歉。我這人講道理好說話,不喜歡耍橫。”
一聽陳凌之鬆口,陳保文和所長都是鬆了一口氣。把事情控制在最小範圍,這是再好不過的了。把自己所里人關起來,說出去也不露臉。
陳保文一腳踹在陳建良屁股上,罵道:“快滾去跟人家受害者道歉,王八蛋。”
陳建良被踹到了陳凌之面前,臉上閃過了一絲不甘。但是勉強收起臉上的惡毒之色,咬咬牙給陳凌之鞠了一個躬道:“對不起,我向你道歉。”
陳建良一邊道歉一邊在心裡暗罵陳凌之,心裡想着這個狗日的東西千萬別落在自己手上,否則自己弄死他。死打工仔不知道搭了誰的關係,但是早晚有你栽的時候。等你載的時候,就是老子弄死你的時候。
但是沒想到,陳建良鞠躬完剛起身,陳凌之臉色一變,啪的一個耳光抽了上去。這一巴掌抽的極重,一巴掌直接將陳建良放倒,幾乎把臉都打歪了。
陳保文等人眼皮子一跳,想要說話但是卻張不開嘴。畢竟大家都捏在這小子手裡,他打一個耳光就能解氣還算不錯的了。不過李志堅和陳保文都是無語,你不是說你講道理好說話麼,怎麼還打人啊。
陳建良臉色鐵青,但是發現陳保文死死的瞪着自己,他只能把罵人的話憋了回去。
“打你是輕的,下次你要是落在我手上,我讓你生不如死。”陳凌之冷冷道。
道理?陳凌之的道理就是你別惹我,你要是惹的我不好過,我就讓你不要過。陳凌之收回手的時候,特意擦了擦。其實陳凌之知道,就算把陳建良抓起來,以他關係幾天就能出來。所以他玩了一把狠得,打耳光的時候塞了一粒含笑半步顛。
這可沒人知道是自己下的毒,以這個陳建良的體格,估計這半個小時能讓他丟半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