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看得爽呢,忽然就有一個男人惡狠狠地說道:“新來的兩個!把身上東西都交出來!”
聽到這話我扭頭一看,發現屋裡的角落裡,站起來了兩個男人,個子不高,但一臉兇光,手裡抓着屋子裡拆下來的木條,正在靠近我。
我皺了皺眉頭,沒有說話,倒是那個和我一起進來的瘦弱女人直接開口說道:“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都讓他們搜走了,他有!他們沒有搜他!”
那女人指着我說道。
我一下子愣住了,他孃的我都不認識這女的,一句話沒和她說,她居然直接就賣我?我靠!特麼的這是什麼人品?
那兩個男的對我嘿嘿笑了笑說道:“沒搜身?看來你很有來頭啊身上肯定帶了很多值錢的東西對不對?交出來!”
他們說着向我走來。
說實話就這兩個貨,我真的不放在眼裡,但是我不想鬧事,這要是萬一鬧得上不了船,那就搞大了。
“都站那別動!再靠近一步我就不客氣了!”不想鬧事並不代表我怕事,郝仁義我現在幹不過,還能怕了這種人?
“吆喝,脾氣還挺大,看來肯定是有錢人,是哪個貪官的兒子?老子被抓,兒子跑路?”
那兩個男人當中一個尖嘴猴腮的傢伙開口說道:“小子你最好識相一點,到了這裡,可不是外面了,這裡已經沒有法律了,也沒有道德,只有一條,那就是誰強!”
我聽着這傢伙說這話差點沒笑噴了,媽的,瘦的像是猴子一樣的傢伙在喊着誰強,簡直搞笑。
不過這傢伙倒是提醒了我,現在被關在這裡的都是偷渡客。
偷渡本來就是違法行爲,現在國內不是以前了,經濟發展非常迅速,一般人根本不會選擇偷渡,偷渡的都是有各種各樣必須偷渡的理由。
也就是說,在這屋子裡,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在現實社會當中,肯定都是違法『亂』紀的犯罪分子!
要不然就是像我一樣被人追殺,走投無路的。
這樣的一羣人到了一起,而偷渡本身也就不合法,這裡,確實已經沒有了法律和道德了。
“那你試試吧。”想明白了這些之後,我知道不給這兩個傢伙一點教訓,他們是不會輕易怕了的。
“老二!揍他!”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一聲招呼,和另外一個人同時向我發動進攻。
兩人兩條木棍,一左一右向我掃來。
我微微一笑,雙手齊出,直接拿住木棍!然後發力一扭,就奪下了這兩條木管,在這兩個傢伙還沒反應過來之前,直接雙手一掃。
木棍敲在他們腿上,折斷。
斷的不止是木棍,還有他們兩個人的腿。
“啊!”的一聲,這兩個傢伙滾作一團,抱住腿發出慘呼聲。
屋裡的人全都驚訝無比的看着我,我隨手丟掉木棍,拍了拍手上的木屑,對那兩個正在地上抱着腿往後爬得傢伙說道:“馬上就要出國了,我教你們一句英語,也許能用上——nozuonodiy!”
“放過我,放過我!”我剛說完,忽然腿就被人抱住,那個之前賣我的瘦弱年輕女人這時候抱住我的腿,就像是一條哈巴狗一樣。
“放開!再不放開我真的不放過你了!”我低吼了一聲,媽的這女人真噁心!雖然說有幾分姿『色』,但我向來不喜歡排骨一樣的女人,什麼骨感,在我眼裡就是狗屎!豐滿纔是王道。
那女人嚇得一哆嗦,立刻滾開了,這時候我發現屋裡的人全都在看着我,眼神當中帶着敬畏。
沒有了法律和道德的約束,果然就是強者爲尊,看那兩個傢伙之前的囂張樣子,這屋裡的人肯定都是已經被他們欺壓了個遍了。
我正想着也裝裝『逼』,欺壓恐嚇一下屋裡的其他人,耍耍威風,看看有沒有女的願意給我跪『舔』,門一下子就被打開了。
那個帶我來這裡的絡腮鬍子和另外一個沒見過的人站在了門口,我看到這兩人手裡竟然有槍。
“剛纔怎麼回事?”那絡腮鬍子開口問道,同時他另一隻手上的電筒也照了過來。
這時候屋裡的其他人全都坐着,只有我站着,他照了照我,然後又照了照那兩個腿被我打斷的傢伙。
“打架了?打出結果來了嗎?”另一個人冷聲問道。
“他打我們!他打我們!他把我們的腿打斷了!”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尖叫起來。
“腿打斷了?”絡腮鬍子的聲音一下子拉高了,他轉身對外面說道:“過來幾個人!”
然後就有幾個穿着花襯衫『操』着一口閩南話的年輕人走了過來,在那個絡腮鬍子的命令下,我和那兩個被我打斷腿的傢伙被他們帶出了屋子。
他們把我們帶到沙灘邊上,然後圍住我們。
絡腮鬍子明顯是這幫人當中的領頭人,他先是上下將我打量了一遍,然後問一個花襯衫:“這兩個傢伙什麼來路?”
“殺人搶劫***犯,流竄三省作案十多起。”花襯衫說道。
那個尖嘴猴腮的傢伙在地上開口喊道:“我們交了錢的啊!不是說好的只要交錢就能上船嗎?”
“閉嘴!”絡腮鬍子擡手對那傢伙就是一槍,直接爆了那傢伙的腦袋,把我都嚇了一大跳。
他麼的沒看出來啊,這是真正的喜怒無常,一言不合就殺人不眨眼啊
“媽的!就這種鳥樣子都能殺人放火,還流竄三省作案十多起,警察真是吃白飯的!”那絡腮鬍子罵了一句之後看向我說道:“你小子挺不錯啊,練過?”
我搖了搖頭,吃不準這傢伙究竟在想什麼,我只能儘量不開口,否則的話,被他直接一槍崩了,我可就冤死了。
“拿着,殺了他!”那絡腮鬍子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交給我,然後指着剩下的另一個斷腿的傢伙說道。
我感到納悶,不解地看向他。
絡腮鬍子哈哈大笑說道:“這兩人本來就死有餘辜,腿都被你打斷了,這馬上出海,肯定是活不了了,你還不如干脆給他們一個痛快。”
“爲什麼活不了?”我開口問道。
“你以爲坐上船就萬無一失了?上了船,死亡之旅纔剛剛開始。”那絡腮鬍子笑眯眯地說道:“看你小子身手不錯,背景好像也很強,那邊也都給你安排好了,所以我想讓你加入我們兄弟會。殺了他,就算是投名狀了。”
“兄弟會?”我有點『亂』了,這都什麼跟什麼?
但是那絡腮鬍子卻不耐煩了,他直接對我說道:“快點動手!你反正都是要逃出國的人,到了外面,加入我們兄弟會有你的好處!”
我知道這時候他不可能跟我解釋得很詳細,這個什麼兄弟會好像很強的樣子,畢竟這絡腮鬍子敢隨便殺人,還有槍,還有路子偷渡,而聽他的口氣,他就是兄弟會的。
我想要復仇,總有一天要殺回來,那這個兄弟會,也許就是我的一個機會。
我握着他給我的那把匕首,轉身看向另一個斷腿的傢伙。
那傢伙見狀直接嚇得『尿』褲子了,渾身都在發抖,開口拼命求饒,喊我爺爺,喊我爸爸,就像是一條狗一樣,只爲了活命。
這傢伙是殺人搶劫***犯,用絡腮鬍子的話來說死有餘辜,但是審判他的,處決他的應該是法律啊我只是個人,我又什麼權利來殺他?
我不是沒有殺過人,但不管是黑子,還是猛毒道人,砍刀黨,那些傢伙本來就是想要置我於死地,我殺他們,心安理得!
現在我眼前的這個傢伙,我和他可以說是無冤無仇,雖然他惡貫滿盈,但我還是有點下不了手。
遠處海浪一個接一個,拍在沙灘上,海風帶着大海的腥味吹來,海浪聲中隱隱傳來了馬達聲。
船就要來了。
我一咬牙,向前一步,一手抓住那人的頭髮,然後把刀子捅進了他的心臟部位。
拔出刀子的時候,鮮血噴涌而出,『射』了我一身一臉,又熱又腥。
那人捧着胸口倒在地上抱住自己,不斷地抽搐,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我看着他掙扎,看着他死亡。
看着他的臉『色』漸漸變成一片蒼白,看着他臉上漸漸失去生氣,看着他的眼珠子漸漸像是要凸出來一樣
忽然我覺得很噁心,想要吐。
一陣海風吹來,我感覺遍體生寒,蹲在沙灘上開始嘔吐。
這不是我第一次殺人,但卻是我最有感覺的第一次殺人,因爲我和這人無冤無仇。
我可以用他本來就死有餘辜,惡貫滿盈來安慰自己,但我知道,我殺他,並不是爲了替天行道,而是爲了自己,爲了一個加入我根本不瞭解的兄弟會的機會。
“很不錯嘛,抽根菸,然後去洗個澡。”絡腮鬍子遞給我一根香菸,然後摟着我的肩膀帶我往破舊漁村走去,身後,那些小弟挖坑埋人。
洗完澡之後我換了一身衣服走出屋子,絡腮鬍子已經在外面等了,他丟給我一瓶礦泉水。
我正要打開來喝,他卻說道:“現在別喝,上了船之後水很寶貴的,不到撐不住,不要喝。”
說完之後,他朝我一揮手說道:“船已經來了,走吧,我會提前和那邊打招呼安排你,到了地方之後,自然就有兄弟會的人會接應你,你在那邊的產業,兄弟會也會幫你保護,記住,引薦你進入天地會的人,是山貓。”
“山貓就是我的外號。”絡腮鬍子說着對我笑了笑。
我點了點頭,把礦泉水放進口袋,沒有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