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東急道:“老人家,行醫者救人爲本,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爲何對我這麼有成見?”
老神醫冷笑:“我不是針對你。所有的漢人,我一律不救。”
唐浩東感到很納悶,有心想問問,這個老神醫爲什麼這麼痛恨漢人,可是還沒有來及問,石寬就急了,“老神醫,你這是什麼話?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我們華夏,所有民族都是一家。這些年來,苗人和漢人更是親如一家,我是漢人,可我娘是苗人,我爸爸是漢人,我們一家生活的很好。你身爲醫生,見死不救,算什麼醫生?”
老神醫冷笑:“小夥子,你不用跟我講道理。總之,救不救她是我的事。符合我的標準,我就救人,不符合我的標準,我就不管。”
石寬是個火爆脾氣熱心腸,看到老神醫一副頑固不化的樣子,氣惱地說:“老神醫,你太欺負人了。我們大老遠找上門來,你就這樣待客?你要是不給治,我就一把火燒了你的房子。”
老神醫一點也不畏懼,冷笑說:“你就是殺了我,我也不治。”
唐浩東看到事情有點鬧僵,擔心僵下去雙方都不好收場。趕緊打圓場說:“老神醫,你不要生氣。我這位兄弟說話沒有分寸,請你念在,他也是着急救人的情分上,不要跟他一般見識。”
唐浩東又給石寬使眼色,意思讓他給老神醫賠禮道歉。
石寬不啃,哼了一聲退到一邊。
唐浩東呵呵一笑,又解釋說:“老神醫,我不知道你爲何這樣痛恨我們漢人,可是,我想跟你說,天下的漢人有十億,並不是每個人都是壞蛋。你只憑一己之憤,把矛頭指向我和穆盈盈,未免有點武斷。”
老神醫說:“也許我錯了。可是我立下過誓言,絕對不給漢人治病。你就是把天說漏了,我也不能管這檔子事情。再說,五毒化血刀的毒,我也治不了。你們請回吧。”
舅舅和舅媽也再三央求,可是老神醫就是不開面。
最後,實在沒辦法了,舅舅只好讓唐浩東把穆盈盈揹回家中。他自己也是半個醫生,找出最好的解毒丹藥,給穆盈盈吃下去。“我們再想辦法,盈盈不會有事的。”
唐浩東皺着眉頭說:“老神醫這麼痛恨漢人,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解開他的心結,他是不會給我們治病的。”
舅舅說道:“事情是這樣,早在多少年前,老神醫娶了一個漢人媳婦。誰料,那個媳婦蛇蠍心腸,夥同姦夫打算毒死老神醫。幸虧他精通醫道,看破了妻子的毒計。一怒之下,他把妻子趕出家門。那女人跟着情夫跑了,再也沒有回來。不過,她給老神醫留下一個兒子,名叫金奎。爺倆相依爲命。”
“老神醫一生救人無數。而且收取的報酬很少,所以他一直很貧困。兒子一直到三十歲,都沒有娶上媳婦。後來,附近寨子的一個閨女看上了老神醫的兒子金奎。於是,三十多歲的金奎,終於有了媳婦。”
“結婚後,小兩口都跟着老神醫行醫,先生了一個女兒,取名曉芸。後來,他們在山腳下開荒了一塊地專中草藥。本來可以依靠草藥迅速致富。誰料,鄉里的一個副鄉長看上了老神醫的兒媳婦。百般調戲不成。就想了個辦法,死卡老神醫開荒的那塊地。老神醫投資種下的草藥,眼看就要有了收成,被他這一搗亂,眼開就要泡湯。”
“金奎和媳婦去鄉政府跟他們理論。說自己開荒之前,跟寨子的老支書打了招呼,而且也有村支部的正式手續。可是那個鄉長卻說寨子裡沒有權利自行開發自留地。藥品要全部沒收。”
“胳膊擰不過大腿,兩口子只好返回來。爺三就準備連夜把自己種的草藥全部採集下來。那時候,金奎媳婦剛剛大病初癒。她拖着疲憊的身子,也參加了搶收草藥。”
“誰料,有人告密。那個副鄉長帶着七八個派出所的警察,連夜來抓人。金奎氣不過,說我收自己種的草藥,你們憑什麼亂抓人?”
“副鄉長打了金奎。金奎很惱火,也打了副鄉長,雙方動了手,金奎媳婦過來勸架,結果被擠了一下,從山坡上滾下山溝,一頭撞在一塊尖利的石頭上。當場就死亡了。”
“真是悲慘啊。這女人死的太慘了。這還不算,後來,金奎跟那幫人打官司,不但沒有贏,還被帶頭鬧事,擾亂縣政府辦公的罪名抓起來,審判的時候,還加了一條帶頭滋事,導致一名政府公務員二級傷殘。其實,那個公務員本來就是殘疾。屎盔扣到了金奎的頭上。”
“金奎被判了十五年有期徒刑。你說冤不冤?兒媳身亡,兒子坐了大牢,只剩下老神醫一個人帶着小孫女相依爲命。換做是誰,不生氣?”
聽完了舅舅的講述,唐浩東氣的拍案而起,“這幫天殺的貪官污吏。簡直是目無王法。我一定要爲老神醫出這口氣。”
唐浩東又問舅舅:“盈盈的毒傷,最多可以堅持多少時間?”
舅舅估量了一下說:“她的體質非常強,比常人應該能多堅持一些時間,多了我不敢說,四十八小時之內,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
唐浩東說:“那好吧。我現在就去鄉政府,幫助老神醫平反申冤。只有解開他心裡的仇恨,才能讓他給盈盈治病。”
舅舅擔心地問:“唐浩東,你一個人去找鄉政府?那幫人可都不講理啊。說不定還會把你抓起來。”
唐浩東則說道:“老人家儘管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另外,你告訴我當年跟金奎發生衝突的那個副鄉長叫什麼名字?”
舅舅回憶了一下,說道:“記得他叫什麼愛國。別人都叫他賈鄉長。應該是叫賈愛國吧。這個人相貌挺好記的,大腦袋,一臉的橫肉,一直眼睛大一直眼睛小。”
唐浩東點點頭:“有這些特徵就足夠了。你們在這裡等着我的消息。我留下一個手機號,盈盈一旦有事情,馬上通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