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禮物
經紀人代表程瑤瑤贈送了楊景行一張cd，上面除了歌手的簽名，還多一句：贈四零二老師雅正。字寫得蠻漂亮的。
八點多，楊景行就告別各路神仙回家了，路上聽了聽《豆蔻》這張專輯。同時期對比，在唱片業如此萎靡的今天，總的來說製作還算精良。除了楊景行的那兩首，其餘的歌看得出也是認認真真創作的，沒有抄襲或者借鑑的痕跡，都能聽。
宏星公司是創造過不少神話的，大陸的好多個五十萬張甚至一百萬都是他們締造的，可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回顧過去的零六年，十幾億人的祖國大陸公開正式發行的唱片一共只有可憐的七十多張，至於銷量，最高的號稱六十萬張，然後是五十萬的，四十萬的……事實上這個所謂的銷量也是各說各話，目前還根本沒有一個專業的獨立的統計公司或者組織。作爲一個瞭解真實情況的大唱片公司，像程瑤瑤這樣的一線大明星，一張專輯的正版銷量能有二十萬就可以開慶功宴了。至於那些名氣稍微小一點的歌手，或者二線的，十萬都是個遙不可及的數字，五萬就能笑掉大牙了。
段麗穎嗓子其實還行，但是現在不肯出片了，一方面是好歌少了，更大的原因還是她再也無法企及曾經的輝煌。上個世紀末，段麗穎一張專輯實打實的賣了八十多萬張正版，現在，八萬未必敢保證。所以現在好多歌手和公司已經不公佈銷售成績了，吹牛了沒可信度還要被同行恥笑，不吹牛又太寒酸。
在唱片業一片陰霾的今天，出片公司都千方百計壓縮製作成本，那怕是對一線明星。只有宏星公司似乎還在指望創造奇蹟，這張《豆蔻》在錄音，製作，包裝宣傳上一共花了一百多萬，而公司賣出一張專輯只有五塊錢左右的利潤，要收回成本就得三十萬張。所以說指望出片賺錢，基本是癡人說夢，還費力不討好。哪有炒作來得方便快捷，明星纔是賺錢的根本！而現在的明星和十幾二十年前也是兩個概念了。
不得不說程瑤瑤是個有自我要求的明星歌手，雖然年紀不大但野心不小，幾乎從來沒炒作過什麼緋聞花邊，一直努力唱歌跳舞，接廣告上節目都千挑萬選。其實像她這樣的人比一心炒作的人還多，只是有她這樣的運氣和實力的實在太少太少。爲了生活，太多人不得不下賤再下賤一些。
宏星公司和程瑤瑤可能指望《豆蔻》能再創輝煌，因爲專輯質量不低，尤其是難得地針對了現在的市場品味。市場是個複雜的東西，有些歌手的歌街頭巷尾的播放，可銷量卻慘不忍睹，這種情況不在少數。
程瑤瑤顯然不想當那種人，從她的第一張專輯起就是要求品味的，現在是第三張了。所以給他寫歌寫詞的這些人，都是些文化人，最不濟的楊景行也是浦音的鋼琴天才。
程瑤瑤出道的第一張專輯賣了十五萬張，第二張十八萬，第三張現在纔開始，接下去幾天她還要去好幾個大城市拼命宣傳。
楊景行點頭：“你說的，做事要有計劃。”
陶萌警覺：“你是不是也不想發短信了？”
陶萌還是不滿不滿地：“剛起來……什麼事？”
楊景行說：“快到你們家了，估計還有五分鐘。”
一小會後就到了商業街，再停車下車，陶萌決定：“今天不買衣服了，給你選好禮物了我們就去看電影，吃飯。”
陶萌嘿嘿：“你好煩人，我早該想到。”
陶萌還是不高興：“看不了多久了，九點半了！”
楊景行問：“今天有空嗎，我來看你。”
陶萌看看前面，沒人呀，就小跺腳：“我不。”
陶萌點點頭，挺遺憾：“我也不能不回家。”
星期三早上，都臘月二十七了，楊景行七點半出門，早上的寒風嗖嗖地吹，可花店的玫瑰依然嬌豔欲滴，當然也貴！
好快呀，都倒數第四十五條了：雖然你從來不挑食，但是吃到你喜歡的，會偷偷笑，可能你自己沒發現，但是我看見了。
楊景行說：“見面再說，我等你。還有，我穿的你幫我買的衣服。”
楊景行說：“我也沒。”
陶萌瞭解：“你肯定穿西服了，你一般不穿西服的！”
楊景行說：“不知道，沒問。”
十點半打電話，楊景行沒問照片的事了，陶萌又提醒：“你想到理由了嗎？”
楊景行居然沒進取心：“那好吧，你好好休息，做個好夢。”
楊景行急了：“爲什麼？”
陶萌不滿：“你都沒好好看。”
楊景行點頭：“每天都過情人節就好。”
楊景行高興地同意：“快換。”
楊景行說：“昨天就來了，你沒發現。”
“哼。”陶萌又考慮，“那就不準騙了。”
陶萌嘻嘻，問：“你什麼時候出發的？”
陶萌斜坐着，脫了手套後把花束在座位上立起來，然後歪頭看見了放在了花束那邊的紅'色'禮物盒，有筆記本電腦那麼大，上面還放着一沓白'色'調卡片。
陶萌觀察力很強：“你穿的襯衣！”
楊景行問“不好看？”
陶萌沒發脾氣：“不能明天嗎……幾點？”
楊景行說：“當然。”
陶萌短暫思量：“不行，平時不能騙。”
走到車邊，楊景行打開後門：“坐後面。”
楊景行自己也不錯，健碩的身材和衣服很搭配，高大穩重。陶萌看見楊景行後就小跑起來，一手提着包包，一手在面前隨着腳步頻率擺呀擺，臉上燦爛的笑容溫暖了寒冷的空氣。
別說想你，連晚安也沒有。楊景行還是再說晚安，好夢。
下車前，陶萌又擺了擺花束，然後兩個人去快餐店，面對面吃粥喝豆漿什麼的。陶萌嘻嘻：“你是不是早計劃好了？”
陶萌驚笑：“你什麼時候出發的啊？你騙我的！”
陶萌這時候沒空理楊景行，那一大束花就夠她檢查好一會的。幾十朵白玫瑰加百合，還有滿天星什麼的，粗粗一捆夠她環抱的了。
陶萌有點猶豫：“那等你回家了，我補給你。”
兩人面對面地笑，陶萌的右手隨着腳步的動作輕輕停觸在了楊景行胸口下方，白白藍藍的花紋手套和黑'色'的衣服鮮明對比，又順勢滑落下去離開，和左手一起承擔提包包的重任。
陶萌沉默了一下懷疑：“你說真的？”
真巧的紅燈，楊景行停車了回頭好好看。陶萌端坐着，微微擡下巴展現美麗的笑容。
陶萌嘟嘴，又問：“你今天不玩遊戲了？”
陶萌抿嘴笑得腦袋一歪一歪地：“遲早會給你……”又大膽看看楊景行的眼睛，問：“等會去幹什麼？”
楊景行上車，說：“我找地方吃早餐，你看禮物。”
陶萌把手繞過去拿禮物和卡片，然後再把花小心躺好。從後視鏡裡偷瞄瞄慢慢開車的楊景行後，陶萌打開了第一張情人節主題的卡片，裡面寫着：祝萌萌情人節快樂，天天開心。
陶萌問：“和誰看電影。”
楊景行又開車，陶萌收拾，把卡片放進禮物盒裡裝好，然後儘量復原包裝紙，自己的帽子塞進包包裡，再捧着花束看看，突然擔心：“你什麼時候回家？”
很簡單樸素的早餐，可陶萌吃得一直笑啊笑。吃完後回車上，陶萌就坐前面了，邊理圍巾邊命令：“出發啦。”
楊景行說：“對不起，以後不騙了。”
楊景行到了後等了十五分鐘，接到陶萌電話，這姑娘簡直有些喘氣：“你到了嗎……這麼快……再等我十分鐘，保證很快很快……掛了。”
楊景行說：“你想什麼時候拆就什麼時候拆。”
陶萌纔不等了，先研究一下包裝紙是怎麼封的，然後小心地撕開，確保沒有任何損壞。拆開了包裝紙後發現是個紫黑'色'的盒子，打開盒子，發現是一套圍巾加帽子，羊絨的。
楊景行說：“我們還有八個小時。”
楊景行說：“下午。”
楊景行說：“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就什麼時候去。”
陶萌先圍圍巾，衣服領子比較高，圍在脖子上不好看，就換成圍在衣服上，拉拉扯扯半天后發現還不錯，然後再把帽子換上，用包包裡的小鏡子處理了半天。
楊景行說：“那我馬上到。”
楊景行提醒：“有件事你忘記了。”
楊景行說：“逛街，吃飯，看電影，估計就這些。”
陶萌聲調換了：“那你什麼時候來？”
楊景行說：“一般。”
聊了好一會後，陶萌說要先去洗澡瞭然後再讓楊景行打電話：“十點半吧。”
“走吧。”楊景行鬆開手，“吃早餐沒？”
楊景行求情：“提示一下嘛。”
楊景行說：“當然是美女。”
楊景行說：“不玩了，多看看你。”
楊景行說：“逛街，買東西。”
陶萌挪了兩步，看見後座那一大束花後就一下鑽了進去，然後探頭對楊景行樂。
陶萌說：“沒忘記，我不想給。”
楊景行奇怪：“爲什麼每次看你都能發現以前沒發覺的漂亮？”
陶萌搖搖頭：“沒有。”
楊景行說：“昨天說了，逛街，看電影。”
楊景行笑：“我連照片也不要了，決心大不大？”
陶萌問：“你和你表姐感情好嗎？”
楊景行說：“沒帶多餘的，明天還是襯衣。”
楊景行擡雙手，輕握了一下陶萌的肩膀，然後繼續擡高右手碰碰她帽子上的小花，說：“還是真人漂亮。”
楊景行回到家後先給父親報平安加彙報今晚的情況，然後就上線和陶萌聊天，陶萌還以爲楊景行在曲杭，問他今天一天干什麼了，玩？到底玩什麼了？
陶萌刁難：“我馬上有空！”
“你騙我了。”陶萌捏拳頭敲座椅，“你騙我了！”
楊景行推陶萌的後背：“快上去。”
陶萌把摺好的圍巾攤開一半，看看那些稍顯凌'亂'的淡粉和褐'色'的條紋或者格子，然後又把可愛的帽子捧着鑑賞一會，再把圍巾拿到胸前比劃一下，再問楊景行：“我換了。”
陶萌說：“沒什麼，就是不想給，掛電話吧，我要睡了！”
陶萌說：“理由你自己想，就這樣！”
可也得找地方停車呀。
陶萌嘟嘟嘴，然後再看第二張，就是分別這麼多天的每日一卡中的第一張，楊景行連順序都理好了。
楊景行邊開車邊說：“好看。”
陶萌用幾分鐘眉開眼笑地的看完了那些卡片後就尊重一下楊景行的意見：“我拆禮物了！”
陶萌小仰頭，亮亮的視線看着楊景行的眼睛笑：“謝謝。”
陶萌立刻張望：“別找了，就去吃快餐。”
楊景行說：“晚飯前送你回家。”
楊景行把自己昨天訂的花取了後就給陶萌打電話：“起牀了嗎？”
陶萌回覆：睡了！
楊景行說：“想不到，你提示一下。”
陶萌嘻嘻：“你沒那麼快，你現在在哪？”
陶萌快速回答：“嗯，我知道了，那件黑的吧？好……你等我，我掛了，等我哦……你要是騙我你就死定了，掛了哦……真掛了，不然不方便找衣服……拜拜，等會見。”
陶萌又問：“她有男朋友嗎？”
陶萌氣：“想不到算了！”
陶萌問：“明天你準備玩什麼？”
楊景行也笑得陽光，目光迎接着陶萌。陶萌跑近到兩三米的距離後才放慢腳步，一步一步朝楊景行走進，可幅度沒把握好，最後一步只能邁一半，不然就要撞楊景行懷裡去了。
楊景行站在大門口又等了二十分鐘，終於看見陶萌穿着上次他們一起買的那件白'色'長外套快步走了出來。陶萌化了淡妝，戴一頂灰褐'色'的呢絨短檐帽，帽子邊沿有針織小花朵，比預計的還漂亮。
楊景行連忙說：“當然不是。”
楊景行點頭：“好。”
陶萌挺大方：“你想要什麼？”
楊景行說：“我好好想想。”
可進了商場，陶萌先找鏡子，好好看看圍巾和帽子的效果。多美麗一姑娘啊，陶萌欣賞了半天，然後命令旁邊的楊景行：“你過來！”
楊景行上前一步，和陶萌靠站在一起。鏡子中的那對男女是挺英俊美麗般配的，都很開心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