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不是被關在重點監護病房嗎?”張平震驚,如果趙局長說許仲文死了,他還不至於吃驚,但是現在,許仲文居然跑了,這讓他難以置信。
“是的,但事實就是,他的確是逃跑了。”
時間回到趙局長給張平打電話的一個小時之前。
許仲文在殺掉了三個犯人,重傷了另外傷人之後,吞藥自殺,並沒有死,在被搶救過來之後,他被關在了重點監護病房,一方面治傷,一方面,也是在警察的監視之下。
此時,正是深夜。
守在病房外的警察已經昏昏欲睡,許仲文躺在牀上,仍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在此時,他睜開了眼睛,眼神之中,透出了一股他已經有幾天都不曾顯露出來的陰沉精芒。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走廊的一頭走了過來,是一個身穿着白大褂,臉上帶着口罩的男人,十分高大。守在門口的兩個警察看到那人,並沒有多想,只以爲這是一個按照慣例來巡夜的值班醫生。
那白大褂走到了許仲文的病房前,停下了腳步,朝那兩個警員道:“我檢查一下病人。”
“麻煩你出示一下證件。”一個警員說道。
“好。”那白大褂從兜裡摸出了一個身份牌,遞給了其中一個警員。
“醫生,聽你口音,好像不是本地人?麻煩你把口罩摘下來。”那警員接過了身份牌,指了指戴在那白大褂臉上的口中。
那白大褂像是笑了一下,而後,不急不慢地摘下口罩。
“這不是你的證件!”那拿着證件的警察對比了一下,臉色一變,但是下一瞬間,驚變突然發生!
那白大褂手裡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支筆,那支筆直接戳向那個警員的脖子,那警員雙眼一瞪,臉上露出了極度痛苦的表情。
而那白大褂的動作極快,筆尖在那警員的脖子上戳了一下之後,隨即便扎向了另一個警員,第二個警員反應很快,當即就要出手反擊,但那白大褂的動作卻是更加迅猛,一把箍住了他的脖子,然後,尖銳的筆尖,刺入了他的咽喉之中。
“呃,呃!”
那警員張口,捂着脖子,頹然倒在了地上,無力的掙扎着,很快就沒了動靜,而大灘的血水,分別從他們兩人的脖頸動脈和咽喉的孔洞之中噴濺了出來,慘不忍睹。
那白大褂推開了病房的門,朝着裡頭的許仲文道:“可以走了。”
許仲文掀開被子坐了起來,默然走出病房,隨着那白大褂,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
“從監控上可以看到,救許仲文的人,殺了我們兩個警員,手段極爲老練,也極爲殘忍,但是因爲對方帶着口中,根本無從分辨出他的樣貌,所以,現在對這人的身份還沒有任何的頭緒。”
刑偵大隊,張平此時正在這裡,和楊隊長等人看着監控,研究案情。他在聽到了許仲文逃走的消息之後,第一時間聯繫了楊隊長,得到了楊隊長的許可,連夜就趕到了刑偵大隊,和一衆
警員聚在一起討論。
“看,許仲文跟着人離開,完全沒有半點意外或者是驚慌的樣子,很顯然,許仲文早就等着這一刻了,這也可以說明,他前幾天在拘留所殺人和自殘的舉動,肯定都是有預謀的,爲的就是能夠以死求生,離開拘留所,好給救他的人下手的機會!”
“哼!這小子本來罪不至死,但是現在居然幹出這種事情,那回頭被逮捕了,絕對夠得上槍斃了!”黑子冷哼,極爲憤怒。
“這是周邊道路監控,最後顯示的是許仲文和那個兇手離開了雲海,只可惜事發的時間距離被人發現已經超出了一個小時,一個小時的時間,想要調動人手攔截他們已經來不及了。”楊隊長悶聲道。
“他明顯是鐵了心要出逃了。現在再想逮捕他,難度的確非常大。”
張平稍稍沉吟,接着道:“我有個困惑。許家在雲海有很多的產業和財富,許仲文難道會捨得丟掉一切離開麼?”
“在這個問題上,你也許還不知道,這幾天,許仲文已經授權他的律師,把他的所有財富都轉移到了他的大伯名下了。”楊隊長說道。
張平聞言,心神一動:“這給我的感覺是,轉移財產,也是他密謀逃跑計劃的一部分。”
“很有可能。所以現在,他的那個大伯也成了我們重點調查的對象了,但是最困哪的問題就是,那個人的身份看起來很清白,而他們轉移財產的手段,也都是有法律作爲保障的,想要找到他們的把柄進行調查,很難。”楊隊長皺眉道。
黑子插了一句,朝張平道:“張平,你和那許仲文的過節很深,許仲文跑出來,有沒有可能還不會走,而是留下來向你報復?”
“呵呵,我倒是希望他不要走,對我來說,他也是我的一大威脅,他留在這裡,我還能想辦法和他周旋,要是一走了之的話,他如果真的想再針對我,我可就被動得多了。”
這其實正是張平半夜來刑偵大隊和這些警員瞭解案情的主要原因。和許仲文之間的仇怨有多深,他比誰都瞭解,而原本他以爲許仲文已經徹底絕望了,也不會再有作惡的可能,但是現在情況突變,從某種意義上來講,許仲文重新得到了作惡的空間,他現在完全不知道許仲文會不會對自己或者身邊人動手,或者是什麼時候動手。
“各位,如果有什麼新情況的話,還請務必告知,當然,如果我有和許仲文有關的任何消息,也一定會和你們聯繫。”
能瞭解到的都瞭解的,眼下再待在這裡也沒有什麼用處,張平選擇離開了刑偵大隊。
回到別墅,所有人都睡下了,張平也沒有打算吵醒他們,在房間裡沉思了一會,捋清楚了了解到的情況,這才睡下。
轉眼到了第二天,一切如常,吃過了早餐,張平帶着穎兒和馬婧雲上學,自己則是回到了保安部上班。
值得一提的是,昨天白天,他收到了一個好消息,那就是,學校通知他回來上班,而李主任還透露了一個消息,說是教育局
局長被人舉報貪污受賄,已經被有關部門捉走接受調查,怕是回不來了。所以,之前教育局長親自打電話到校長辦公室施壓,讓學校開除他這件事,當然也就沒有了繼續執行的必要,因爲,讓他停職的罪名,本來就是一件子虛烏有的事情。
張平幾個人先後下車,纔剛要進校門,路邊車子裡卻是衝出來一個人,瘋狂地叫罵着,同時,舉着一把鋼刀朝着衆人撲了過來。
“張平!老子要殺了你們!”
羅威紅着眼睛,像是瘋了一樣撲向了張平等人,手裡頭的鋼刀揮舞着,顯得極爲癲狂。
張平微微皺眉,衆人則是都冷眼看着羅威,胖子五個人就在旁邊,當仁不讓地擋在了跟前,根本不用張平動手,二牛上前,無視羅威手裡頭的武器,一腳就把羅威給踹趴下了,緊接着,其他幾個人撲上去就要動手打羅威。
“住手!”張平喝叫了一聲,制止住他們。
胖子幾個人聞言,聽了他的話,從羅威身邊撤開。
“張平,你們害得我家破人亡,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羅威趴在地上,咬牙切齒地看着所有人,眼神裡頭的怨毒之色,看起來叫人極爲心寒。
“你走吧,以後也再出現,不然吃虧的只會是你。”張平道。
“聽見沒有,小子,不教訓你已經對你不錯了,別再得寸進尺了啊!”胖子冷哼道。
“不要以爲裝好人,老子就會感激你,不報仇!你休想!是你們這些人把我害成現在這樣的,我就算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羅威寒聲道。
“喂,你不要不知好歹啊!我們都放過你了,你怎麼還這麼無賴?而且,是你要跟我們過不去的,現在怎麼成了我們是壞人了?”穎兒很是不滿地瞪着羅威,反駁了他一句。
“你父親屍骨未寒,如果你真的要爲他報仇的話,現在就該守在他的靈前讓他安息,而不是惦記着報仇,惹是生非。”張平淡淡地說完這話,擺了擺手,示意衆人進學校,不要再和這羅威糾纏下去。
“阿威,回來!”
孫世祥從車子裡下來,走到跟前,把羅威拉了起來。羅威咬着牙站在他的身後,對孫世祥的話,他還是很聽從的。
“你叫張平?”孫世祥站在張平跟前,掃了一眼張平身邊杜康和穎兒等人,最後視線落在了張平身上。
“是我。您是哪位?”
“我?呵呵,我是杜康的長輩,我知道你們和他的矛盾,在這件事情上,我會向你們要一個公道。”
“又是一個惡人先告狀的無賴!”穎兒嘟囔了一句,對於這孫世祥的口氣很是不滿。
“嘿嘿,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個門嘛,這很正常!”
“咦,不是應該說蛇鼠一窩比較合適嗎?”胖子幾個人怪聲怪氣地說話,也是壓根就不把孫世祥當回事。
“年輕人,不要太狂!”孫世祥冷冷地掃了一眼衆人,而後也沒有再多說,拉着羅威轉身就走,驅車離開了這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