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平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開車來的,上我車吧。”陸珊然道。
“你這是不想讓我回去了嗎?”張平若有所思地笑道。
“跑來跑去的不累嗎?明天你直接過來上班好了。”陸珊然想了想,接着又道:“你別想多了……”
“是個男人都會多想。”張平嘀咕道。
陸珊然笑了笑,對於這些話她也不介意,對於這方面的事情,她對張平沒有半點戒備與懷疑,除非她願意,或者說主動跑去誘惑張平,不然張平應該不會做那種事情。
對於張平,陸珊然是非常放心且信任的。
男人與女人之間,本來就有着相互吸引,不論是肉體還是靈魂,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渴望着有着一個無話不談的異性朋友,只是這個想法一直都埋藏在心底罷了。
陸珊然帶着張平走到了自己的車面前。
一輛白色的瑪莎拉蒂,非常漂亮就如陸珊然本人一樣優雅而精緻。
打開車門,兩人上車。
關上車門,恍若車廂以及隔斷了世界的聯繫,車內張平只聽到了彼此的呼吸聲,以及一股淡淡的香味。
那股香味和陸珊然身上的香味一模一樣。
車上兩人都沒有說話,由於是深夜,四下無人,路上也沒有什麼這輛,只有這兩瑪莎拉蒂在孤單的行駛。
車速並不快,始終平穩保持在五十碼左右。
不久,車輛駛入了別墅區。
張平看着別墅區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笑容,其實他和陸珊然住在一個別墅區,不過是一個在西區一個在東區,而這點陸珊然是不知道的。
如果張平想要回去的話,走個幾分鐘就到家了。
瑪莎拉蒂開進車庫,兩人下車。
陸珊然帶着張平走進了門。
屋子的整體裝修風格都偏於風雅,有種藝術感的味道。
走進屋內,張平最先看到的是一架鋼琴,隨之就是各種樂器以及一張桌子。
牆上掛着不少壁畫,有水墨畫有素描同樣也有一些油畫,除此之外有着一些電影的海報。
鋼琴之後的空間是吧檯酒櫥。
酒櫥裡放着不少的酒,紅白都有。
接着自然是客廳以及廚房。
廚房內很乾淨,但看樣子也像是經常開火。
“喝點兒什麼?”陸珊然隨手將包包丟在沙發上,然後走向冰箱說道。
“隨便。”張平笑了笑道。
陸珊然笑了笑,從冰箱裡拿出了一些冰塊兒,然後去拿了瓶紅酒以及兩個杯子坐在了張平對面,開酒、倒酒。
張平就那樣靜靜看着也沒有要幫忙的意思。
最後一步,加冰。
陸珊然將杯子推到了張平身前。
張平將杯子在桌面上晃動了起來,酒不錯,聞上去很香,很醇。
陸珊然所做的動作也是一樣的。
兩人晃着杯子,看着彼此,好像是在玩骰子。
屋內顯得有些安靜,只有酒杯裡冰塊細微的碰撞聲。
“你有那麼無聊嗎?”最終還是張平忍不住先開了口。
“
就有那麼無聊,其實我的世界呢,沒有你們想象的那麼繽紛多彩,也沒有那麼人理解我的世界是怎樣的。”陸珊然笑着說道。
“難道你就沒有朋友嗎?”張平端起杯子,抿了一口酒緩緩道。
“有過,但也只有有過。娛樂圈的那些逢場作戲,算不得朋友。曾經的朋友,已經不太能理解我的世界。現在想和我交朋友的人,大多有所貪圖。或許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但我卻用這樣的心理去看他們了。所以我和他們都不能稱作朋友。而且很多人也覺得和我在一起做什麼事情,都會保持着懷疑的態度,因爲我是個演員,而且在他們眼中我還是個出色的演員。看不清真實的我是怎樣的……”陸珊然道。
“那真實的你,是怎樣的?”張平放下了輩子,雙手交叉握在一起放在膝蓋上看着陸珊然道。
“就是現在這樣的。大晚上去酒店拉個男人回來喝酒。”陸珊然有些自嘲地笑道。
“好吧。說得好像挺慘一樣。”張平也忍不住笑了。
“難道不慘嗎?不過這樣也好,大晚上的應該沒有狗仔在我家附近偷拍了。”陸珊然道。
“這個可說不定。”張平笑了笑道。
“也是。”陸珊然道。
接着氣氛又陷入了沉默,陸珊然有些慵懶的躺在沙發上,放開了所有,沒有講究所謂的禮儀,更未有何掩飾或者僞裝之處,她就那麼躺在沙發上,縱使裙襬滑落到大腿處,她也懶得去整理。
“你對我就真的那麼放心嗎?”張平看着陸珊然苦笑道:“你這個樣子,可難保我會忍不住對你做點兒什麼。要知道我在南城可是沒有女人的。”
“你真要做,那就做唄。我無所謂。”陸珊然笑着聳聳肩。
“什麼?不是嗎?”張平有些驚訝,絲毫也沒有想到陸珊然會是這種回答。
陸珊然笑了笑,道:“用不着驚訝,因爲我孤獨,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
“可我想,我做不了你的靈魂伴侶,更不可能成爲你的知己。”張平看着陸珊然道。
“或許你做不了靈魂伴侶,但是你能做到知己!知己,你知道我就好了不是嗎?並不一定需要理解我,更不需要和我惺惺相惜。因爲我們本來就不是同類人。”陸珊然道。
“你是想要我成爲你的知己嗎?”張平道。
“是的,我需要一個傾聽者。我覺得那個人是你。”陸珊然道。
“爲什麼?”張平有些不解地道。
“因爲你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也不貪圖我什麼。唯有不貪圖纔是成爲朋友真正的基礎!”陸珊然道。
“可兩個人在一起,無論是朋友還是戀人,他們總會圖對方一點兒什麼。”張平道。
“那可以解釋爲你沒有他們那麼貪婪。”陸珊然笑着說道。
“萬一某一天我變得貪婪了呢?”張平看着陸珊然誘人的身體道。
“那我認了。那樣我們還會是朋友!”陸珊然笑着說道。
“至少我曾經有過原則嗎?”張平感覺這邏輯有些混亂了。
“是啊,至少曾經有過。”陸珊然道。
張平嘆息一聲,搖搖頭,實在有些搞不
懂陸珊然的生活是怎樣的,或者說壓力有多大。
“你的生活究竟是怎樣的?”張平皺眉問道,她知道陸珊然一定有很多東西想要說,但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每天被通告和新聞和淹沒,身邊除了經紀人,同行就是粉絲。不論走到那兒都得掛着笑臉,在任何場合都特麼的要注意自己的言談舉止,在哪兒都得擔心自己是不是唄狗仔偷拍了。隨便做什麼都特麼得小心翼翼,謹小慎微,活得他孃的比一個蒼蠅還要特麼卑微……”陸珊然幾乎是怒吼着說道。
“其實你也可以做你自己啊。”張平道。
“做我自己?有那麼容易?經紀人整天在你耳朵旁邊叨叨,公司給你壓力……做自己有那麼容易?”陸珊然苦笑着說道。
“你完全可以離開公司不是嗎?”張平接着問道。
“離開?或許別人都可以離開,但我不行……真的不行……”陸珊然道。
“爲什麼?”張平皺眉道。
“人不勝天啊。知道嗎?”陸珊然連山出現了慘然的笑容,眼淚從臉頰滑落。
張平看着陸珊然那傷心欲絕的樣子愣了愣。
隨着眼淚的落下,陸珊然開始了哽咽,哭得也越來越狠,就像一個孩子丟了自己最心愛的玩具一樣,撕心裂肺,肝腸寸斷。
張平就這樣看着她,他的手在猶豫着,要不要安慰他,要不要給他一個可以靠着哭泣的肩膀。
最終張平還是沒有忍住,將陸珊然從沙發上扶了起來,拿過紙巾,想要給陸珊然擦淚。
可陸珊然卻突然抱住了他,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不斷抽泣……
張平如同一塊木頭一樣保持着一動不動的姿勢。
任何一個男人聽着一個女人撕心裂肺般的哭喊都不會好受,更何況這還是長得如此的漂亮的女人……陸珊然。
最終張平動了,就像安慰一個孩子一樣用手掌輕輕拍打着陸珊然的肩膀。
陸珊然抱得越來越緊,甚至讓張平都快有了一種窒息的感覺。
陸珊然不斷哭着,心中不斷呼喊着幾個字“你懂我嗎?你懂嗎?”
她這個樣子,就像是一個小女孩抱着自己最喜歡的寵物一樣哭泣,內心不斷祈求着那寵物能懂得她的心理,懂得她的想法和心思。
哭了不知道多久,陸珊然才慢慢平靜下來。
“一切都會過去的。”張平不知道怎麼去安慰陸珊然,最終只能說出這句通用的安慰話語。
“過得去嗎?”陸珊然有些懷疑地道。
“你究竟怎麼了?爲什麼不能離開公司?”張平皺眉道。
“沒什麼,因爲我是公司的紅人。”陸珊然擦乾眼淚,強裝微笑地道。
“是嗎?”張平有些懷疑。
“是的。”陸珊然笑着道。
張平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着陸珊然。
“抱着我,好嗎?”陸珊然將後背靠向了張平。
張平沒有拒絕,伸出手攬住了陸珊然的腰。
換做平時,一個男人這樣抱一個女人的時候,那個男人不是想入非非就是面帶微笑,可張平此刻笑不起來,也沒有想入非非的心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