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程天樺 忽而今夏 青豆
媽媽那天笑的很開心,爸爸買了康乃馨,媽媽羞澀的說:你爸,這輩子也沒捨得給我買過什麼花。
我們都笑了。天樺哥敲門的時候,我們都回頭望他。“阿姨,您今天看起來氣色很好!”他將一束百合遞給媽媽,媽媽笑的很開心了。
我笑着說道:“媽媽這病值了,這下子收到的花可多了!”大家又是一陣笑。
程天南從天樺哥後面走進來,“阿姨好,叔叔好!”他摸摸齊浩宇的小腦袋,“這個肯定就是浩宇咯”。我嘴角的笑凝固了。
“你回老家的時候,他們兄弟倆總來照顧我,真是好孩子。你是不是很久沒見他們了?”媽媽對着我說道。
我忙過去拉着天樺的胳膊說到:“是呀,很久沒見了,好想念呢!”天樺哥哥拍拍我的腦袋。程天南則故作委屈的樣子說:“拉哥哥的手,都不拉我的手,我都嫉妒了呢!”我也拉住他的胳膊,俏皮的說到:“我也挽着你的胳膊,你別哭咯,擦擦鼻涕,請大家吃飯去!”這個病房一片歡聲笑語。
“這丫頭,怎麼能讓天南請吃飯,應該都去家裡吃。今個誰都不能逃,都回咱家裡吃飯!”媽媽忙說到。
那天我們堅持不讓媽媽下廚,天樺哥,天南,我和齊浩宇,在廚房裡瞎折騰。不過還好,他們兄弟倆廚藝很贊,那晚吃的很開心。
他們走的時候,天樺哥說:“叔叔阿姨,我們把齊夏綁架走咯,讓她送送我!”爸爸媽媽很爽快的就點頭了。我也只得去了。
天樺哥和小的時候變化不大,更加的成熟穩重了,舉止都透着一股成熟的風度。而天南的變化是脫去了那個憂鬱的脾性,幽默陽光了。天樺哥比我大五歲,天南比我大三歲。
天樺哥和我一起走,程天南則在我們後面獨步。我們閒聊着分別以後的生活境況,笑談着各自的變化。天樺轉身看着我說話,我便看到了他額頭的傷疤。一時間心思恍惚,回到了小時候。一年級的時候班裡有個調皮的男生,長手長腳,總愛欺負我。把我的書包扔到學校外面,攛掇其他孩子一起罵我是沒人要的小孩。這些話總是不敢給祖父說的,怕他擔心,怕他難過。我便不願意去上課,經常上課跑出去,等到放學了在學校門口等他們兩兄弟一起回家。一次天樺在去班裡找我的時候,沒有看到我,隱隱約約聽到女生們談論我不去上課的理由,便和那個長手長腳的討厭鬼打了起來。那討厭鬼是個留級生,光一年級已經讀了四年了,和天樺差不多年齡。而戰爭的結果就是天樺額頭上永遠的疤,和那個男生的退學通知書。
天樺哥拍拍我的頭,問我在想什麼。我踮起腳,摸摸他的額頭,不再言語。
他們將我送至樓下,又在附近的公園走了走,天樺哥約了我明天吃午餐。
他們一股腦鑽進了車裡,向我說再見。從始至終,程天南沒有給我說什麼。我暗想,這樣也挺好,其實怎麼都會和以前不同,我又在計較些什麼呢,天南和阿未在一起也挺好的,至少兩個都是我愛的人。拆散他們絕對不是我想要看到的,而且看情形,我也是拆不散的,所以我爲什麼還要沉溺在一種悲傷的情緒裡,爲什麼見程天南的時候還要這麼彆彆扭扭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