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的時候我埋怨林越說,你這丫頭的嘴可真討厭,當着我爸爸還那麼說。
她嘿嘿壞笑,說反正擎蒼大叔都知道了,看來也不反對你們,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難道你不想當我嫂子不成?
對她的調侃我也是無奈了,只好撅着嘴和她一起下山來到了營地裡。
找到雲晚所在的住所一看,我們才知道同樣是雲門分部的龍頭,雲樂天和林元山的區別有多大,人家的住所比我們那邊的要好上很多,規模也大了很多,看來雲門對於不同的龍頭所給的待遇也是不一樣的。
千恩浩和楊寧都已經到了,此時一樓的餐廳裡只坐了他們三個人,餐桌上擺着精緻的餐具和兩瓶紅酒,雲晚見到我和林越來了,連忙站起身笑道:“你們怎麼來的這麼晚,我剛叫人去找你們了呢。”
林越笑了笑說有些事情耽擱了,還好來的及時,然後有意無意的往周圍看了看,問怎麼沒看到其他的人。
雲晚說那些人和大家不熟悉,所以就沒有一起叫來了,今晚就咱們五個人一起吃飯,大家好好的聊聊天。
我們坐下後,雲晚吩咐人開始上菜了,看的出來她還是很重視這次五門五個人的聚會的,準備了豐盛的食物。
我現在哪裡有什麼心思吃飯,腦子裡想的都是段醫生和雲樂天的關係,可雲晚並不知道,等到菜都上齊了,舉起了酒杯說道:“今天的第一杯,爲了紀念我們的友誼!”
千恩浩他們笑呵呵舉起了杯子,我猶豫了一下也只好跟着照辦,接着喝了一小口紅酒。
雲晚說我喝的太少了,大家都喝了半杯,你怎麼只喝了一口啊?
我連忙說自己喝不了酒,只能嚐嚐就可以了,雲晚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倒也沒有再逼我喝下去。
坐在我旁邊的是千恩浩,此時轉過頭來小聲的問我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我一怔,忙說沒有啊,你幹嘛這麼問?他說看到我的臉色好像不太好似得,以爲我生病了呢。
雲晚見我們兩個竊竊私語,輕笑了一聲問道:“喂,你們兩個在說什麼悄悄話,千恩浩你不會是真的喜歡薑茶了吧?”
千恩浩微微一笑,舉起杯子對她說道,哪裡的事,我不過看薑茶臉色不好問一下而已,來雲晚我敬你一杯。
雲晚笑眯眯的看着他,敬酒總要有個由頭吧?難不成你只是想要掩飾你和薑茶的小動作不成?
這話說的明顯是在針對我,我感到心裡一陣不舒服,看了雲晚一眼,發現她也有意無意的瞟了我一眼。
但是千恩浩此時笑了笑說道:“我不說你不是也知道嘛,雲龍頭此次幾乎已經勝券在握,日後你就是門主家的千金小姐了,前途不可限量啊。”
雲晚微笑,對千恩浩說的話一臉受用的樣子,端起酒杯就喝光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大家觥籌交錯,聊了一些我們之前一起修行的事,千恩浩這個時候不忘了感慨,五人隊變成了四人隊,他這個小組織恐怕要解散了。
雲晚現在已經以門主之女自居了,所以淡淡的說道:“解散就解散了吧,其實雲門本來也是不允許門下的弟子私自拉幫結夥的,大家都是同門,日後一起爲雲門的發展壯大努力不也好嗎?”
我們四人對視了一眼,均在心裡一陣苦笑,這雲晚怎麼忽然就變了,搞得好像是門主的發言人一樣,我們之前曾經親密無間,結果現在卻變成了兩類人了。
吃吃喝喝的一直到了晚上9點多,我和的酒是最少的,可是頭也有些暈了,林越更是走路都有些搖晃的樣子,從雲晚的住所出來,千恩浩和楊寧吵着要發揚紳士精神送我們倆回家,於是一行四人沿着湖邊的石板路走了回去。
一直到地方,我回頭囑咐千恩浩和楊寧回去的時候小心,然後攙扶着林越上了樓,她現在酒意上涌已經有些迷糊了,讓她躺在牀上休息,我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喝,想要化解身體裡的酒意。
無意中在窗口看到下面的林子裡有一道反光,我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心想也許是路過的什麼人吧?別看現在時間很晚了,但還是會有人在朋友的住處喝多了出來散步的。
林越很快進入了夢鄉,而我的頭還是有些暈,只好和衣躺在牀上,閉上了眼睛準備睡覺。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在我迷迷糊糊的時候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寒意,這樣的感覺我之前曾經遇到過幾次,每次都是遇到了鬼怪的時候。
我睜開眼睛在屋子裡面看了看,沒有發現什麼異狀,但是那寒意去縈繞在房間裡面不散開,明知道情況不對勁,我卻沒有馬上翻身坐起來,而是假裝自己在熟睡,眼睛眯縫着偷偷觀察房間裡的動靜。
過了十來分鐘的樣子,我纔看到窗簾無風自動,鼓出了一個大包,這窗簾是我喝完水臨睡之前拉上的,我明明記得當時關上了窗戶,而且還是從裡面反鎖上的。
那個包一點點往外突出,很快就變成了一個人形的模樣,看那形象應該是個女人,個子要比我還高,我的心裡忽然有些緊張,但還是假裝熟睡的樣子,發出一陣陣輕微的鼾聲。
那人影在窗簾後面站了一會兒,好像很謹慎的樣子,不一會兒從旁邊伸了一隻手出來,我看到那隻手好像很粗糙的樣子,手腕處的袖口也露了出來,她穿着一件紅色的衣服。
接着那傢伙的身體一點點的露了出來,直到她的臉露出來,我纔看清了這人是誰,那一刻我差一點就驚呼出來了,因爲我看到的是一臉青黑色的王琳的媽媽。
她竟然沒有去投胎,記得段醫生出事的那晚魑曾經看到過她在診所門外晃盪,現在又跑來了這裡,難道是王琳收留了她?
我好想明白了一些什麼,心跳開始快了起來,眼看着王琳的媽媽輕飄飄的挪到了我的牀頭。
她的樣子好恐怖,生前就沒有什麼光澤的頭髮現在看着更像是鳥窩一樣亂糟糟的,臉上的顏色就是死人一樣沒有任何血色,兩隻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想要做什麼,始終平躺着不動,結果看到她慢慢的張開了嘴,一排尖利的牙齒露了出來。
那已經不該是人類應該有的牙齒了,每一顆都是尖尖的看上去很鋒利的樣子,接着她擡起手,指甲也同樣又長又鋒利。
我明白她是要害我,正打算坐起來躲過她那一擊的時候,林越那邊忽然動了,手中的桃木劍一閃,直接打到了王琳媽媽的後背上。
一股青煙冒起,王琳媽媽發出了一聲慘叫向我的牀上撲了過來,我馬上坐起來躲開,看到林越一臉冷笑的站在地上。
王琳媽媽雖然是個厲鬼,可是修行顯然不高,倒在牀上之後渾身抽搐着,後背上一條黑色的傷口還在冒着青煙,林越冷哼一聲:“好大的膽子,也不看看我們這裡是什麼地方,就憑你這樣的小鬼也想來害人嗎?”
王琳媽媽強忍着身上的疼痛翻過身來,揮舞着長長的指甲就想繼續攻擊我,但我此時已經摸出了兜裡的符篆,一道雷符直接扔過去,她馬上就被劈中,頓時來了個焦頭爛額。
林越也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桃木劍再次刺中了她的胸口,王琳的媽媽慘叫了一聲倒飛出去,她見到情況不妙就想要逃跑,可惜的是,房間裡好像被人給下了禁制一樣,她本來因爲自己作爲靈體是可以穿牆而過的,結果卻撞到了牆壁上重重的彈了回來。
房門那邊發出開門的聲音,林元山揹着手臉似冰霜一般走了進來,走進了站到王琳媽媽的面前冷笑道:“說吧,是誰派你來的?”
王琳的媽媽顯然是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氣勢,現在已經沒有了反抗的膽子,縮在地上不停的顫抖着,卻不肯回答林元山的問題。
林元山冷哼一聲:“你不說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不成?我會先好好的折磨你一番,然後再將你打個魂飛魄散,讓你知道知道我林元山可不是邢萬頃一家那麼容易對付的!”
邢萬頃正是昨晚被害的那人,他一家三口被人殺死早就驚動了所有的人,林元山認爲這女鬼此次是來針對他和他的家人的呢。
我走過去對他說道:“林叔叔你可能是誤會了,這個女鬼我認識她。”
林元山一愣,轉頭看看我:“你怎麼會認識她?”
“她就是王琳的媽媽,那晚段醫生出事的時候她就在那邊出現過,後來引走了我的朋友,結果等他意識到情況不對回來時,發現段醫生已經去世了。”我對林元山說道。
林元山聽到這個頓時產生了興趣,手一伸,一道符篆落在了王琳媽媽的身上,她就像是被一道無形的鎖鏈給捆住了一樣。
接着林元山手指一動,王琳的媽媽就被無形的力量給拖下了樓,然後林元山對我們說到:“一起下去看看吧,今晚咱們要好好的審問一下這個女鬼了。”
我看了一眼微笑的林越:“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哈,我根本就沒睡,就知道今晚會有事情發生。”林越得意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