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比我想象中順利的多,我們平安下山,帶着沈天文直奔舅舅家,給田甜灌了藥之後幾分鐘,她就醒過來了。
其實我設想了很多,比如沈天文騙了我們,比如他的師父忽然出現等等,結果看到田甜的臉色一點點恢復過來,我的心纔算是徹底的放下了。
現在就該想想如何處理沈天文的問題了,這個傢伙從我認識了蘇澈之後就沒有停止對我的覬覦,多次操縱鬼或者妖企圖傷害我,現在又對田甜動手,我根本不想饒了他。
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問問,他當初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
當我們把他帶下樓,上了車子之後,我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沈天文有些茫然,喃喃的說你問這個做什麼,咱們不是說好了,只要我交出瞭解藥,就放了我的嗎?
我點點頭,看着他淡淡的說道:“是的,這個說過了,我絕對不會對你動手的,可我總是有疑問,你出現的時候正是我經歷各種劫難的開始,我想知道答案。”
沈天文猶豫了一會兒,最後咬咬牙,說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跟別人說,是我師父帶我去認識你的,他知道我的喜好,所以發現了你之後,就帶我去了,從那以後我就對你魂不守舍的,總想着要帶你去我那地下室。
停了一下,他接着說道:“可是失敗了幾次,我手裡能用的傀儡都損失光了,加上你身邊的能人異士越來越多,後來我就沒辦法動手了。”
這裡面竟然還有他師父的事,這是我沒有想到的,難不成我和這個人總有一天還是要面對面的嗎?
沈沁在旁邊忽然問道:“你的師父是誰?就是那御鬼道的頭領嗎?”
沈天文點點頭,說是的,不過日後你們遇到了千萬別說是我說的,否則他不會放過我的。
沈沁點點頭,冷笑道:“放心吧,他絕對不會找上你的。”
此時已經沒有事情可問了,我徑直打開車門下車,沈天文一臉驚懼,追着問我爲什麼要下車,我轉頭告訴他,自己不能送他走了,樓上的表妹還需要人照顧呢。
沈沁把他往回一拉,說放心吧,我陪着你,會把你安全的送回老家的。
不知道這傢伙是不是覺察到了什麼,掙扎了幾下還想逃跑,結果被沈沁一記手刀劈在後腦上,直接昏了過去。
接着她對我一笑,說交給我吧,你趕緊上樓好了。
我笑了笑,根本沒把這個人渣的姓名當做一回事,邁步上樓去了,只不過半路上我卻想起自己這兩年來好像變化了很多,從前死掉一隻小鳥都會覺得難過,現在卻毫不在乎敵人的生死,難道,這就是成長嗎?
上樓後發現田甜已經能喝湯了,見到我回來,露出甜甜的笑容,說我聽爸爸媽媽說了,謝謝姐姐救了我。
我摸了摸她的小臉,說只要你沒事就好,把大家都給嚇壞了。
舅媽也說,這孩子出了事,自己幾天都吃不下飯去,這次好不容易好了,暫時就不要去上學了,在家休養一段時間吧。
我知道她是嚇到了,恨不得馬上給田甜轉學纔好,因爲一次意外被同學的家長如此報復,換成了是誰不會擔心呢,可我還是告訴她,這次的事情並不怪那個孩子,主要是那個沈天文的問題,現在我們已經解決了,田甜以後不會有事的了。
舅舅舅媽這才放心,加上心情好了很多,他們馬上準備做飯招待我們,被大家給拒絕了。
本來兩位這幾天就很操勞,我們實在不想他們再給我們做飯,所以找了個藉口說還有事要辦,並說好下次有時間再來看田甜,然後才下了樓。
田甜的病情已經解決,卻又冒出來個御鬼道的首領,這傢伙是什麼來路,爲什麼要帶着沈天文去算計我,現在還不知道,不過我相信這個傢伙早晚有一天會浮出水面的。
等我們回到了林家莊園,見沈沁已經提前回來了,笑眯眯的迎接了我們,之後對我眨眨眼。
我對沈天文的死活已經毫不關心,所以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倒是林越好奇,跑過去問了一些,結果沈沁笑道:“我自然是送他去了該去的地方,你就別擔心了。”
因爲我的匕首還沒回來,所以我只能在這裡多待一天,本來是想回家去看看我媽媽的,但現在冒出來的事情很多,只能等晚上再回去了。
我們幾個人跟林元山說起巫毒教死灰復燃的事情,結合沈天文所說的話,看來他的示範戶是和巫毒教有所勾結的,只不過這些人又想要做什麼,卻不得而知了。
而對於我意外得到的桃木劍,林元山拿過去看了一眼說道:“這本就是平平無奇的普通桃木劍,只不過借用了薑茶你的靈力,纔有那樣的威力的,你這幾個月的修行進步驚人啊。”
大家看着我的目光都充滿了羨慕,林越撇撇嘴,說看來我想要追上薑茶,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我也沒有料到自己現在已經有了這樣的本事,但沈沁接着說道:“薑茶你千萬不可以得意忘形,要知道世上的能人無數,你這樣的成績固然可喜,卻也不是天下無敵了、”
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所以絕對不敢得意,點點頭說我記住了。
等到天色黑了下來,林元山安排了晚宴招待我們,席間沈沁忽然提起當初在南疆時說過的,她要開一家捉鬼公司的事情。
當然對外是不能這麼叫的,只能用某某周易文化工作室之類的名稱,否則營業執照是不可能辦下來的。
對於此事林元山表示舉雙手贊成,說自己的女兒還小,不想讓她過早的摻和進雲門的事物裡面,如果有了這麼個公司,他倒是希望林越可以跟着沈沁一起歷練一下的。
反正之前已經說好了,大家都說自己要加入,只不過輪到我的時候,我卻愣住了。
因爲答應了師父會盡快回去跟他修行,這公司我就算加入了又能如何,也是沒時間和大家一起捉鬼降妖的。
但沈沁並不以爲意,說不管你答不答應,我已經把你給算進來了,什麼時候你結束了修行,什麼時候再來就可以了。
我只好點頭答應,之後林元山說公司的手續就交給我吧,我在這裡也算是一條地頭蛇,那些手續辦起來會簡便得多。
沈沁趕緊起身道謝,說有林龍頭的幫忙那是再好不過了。
……
……
晚上回村裡的只有我和沈沁,在路上的時候我忍不住問她:“沈阿姨,你說那個御鬼道的頭領爲什麼要針對我啊?”
她搖搖頭,說這個人我也只是聽說,卻從來都沒有見到過,不過你彆着急,我會託人去打聽一下的,日後咱們遇到那老小子,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我連忙說不要,那傢伙手裡有旱魃,他本人自然也不是好惹的,我真不希望大家因爲我收到牽連了。
沈沁斜了我一眼,說這就是你太見外了,我見你的幾個小朋友都是拿你當做家人一樣,你想想,要是他們出事了,你會不會奮不顧身的伸出援手?
我一想也是,可總是覺得擔心,畢竟現在是大家幫我,不是我幫大家,那種從心底過意不去的感覺是揮之不去的。
車子很快到了家,我們謝過了司機後進門,發現爸爸媽媽還在等着呢,我趕緊撲進了媽媽的懷裡。
此時纔有時間說起南疆之行,我也跟他們說了遇到蘇澈和他答應和雲晚劃清界限後回來找我的事情,爸爸感慨的說道:“這樣也好,我知道蘇澈不是那麼糊塗的人,只不過因爲重情義,反倒被那雲晚給利用了。”
一家人聊到很晚才休息,這一覺是我最近一陣子睡的最舒服的了,因爲這裡是家,就算再怎麼簡陋,也有別的地方給不了的安全感和溫馨感。
第二天上午我就接到了快遞公司的電話,我的匕首已經被送回來了,想不到這陸路運輸也能這麼快速。
我讓快遞員把包裹送去了林家山莊,然後和爸爸媽媽告別,準備取了匕首就回去找師父了。
雖然捨不得離別,可他們也知道我的時間所剩不多,如果不能再明年的七月十五那天解除血咒,我當晚就會全身血管爆裂而死的。
所以臨走的時候我爸爸還是不忘告訴我,他未來一段時間的安排就是到處去尋找救我的方法,讓我不必過於擔心了。
我不希望爸爸因爲我的事情以身涉險,所以也叮囑他無論如何不要再做冒險的事情了,像上一次那樣從雲門盜取了魂丹,結果弄得他不得不躲避了很長時間。
他笑了笑,說你放心吧,爸爸還等着看你慢慢長大,之後成家生子呢,不會再那麼魯莽了。
沈沁因爲着急去辦公司的事情,笑着說你們父女兩個就別再互相囑咐了,都在同一個城市裡,什麼時候想了,什麼時候見一面就是了,有必要搞的這麼沉重嗎?
氣氛頓時緩和了很多,我跟父母揮手道別,坐上了林元山派來的車子。
等到了林家莊園,我意外的聽林越告訴我,林若薇很快就要到了。
我不明白這才分別了幾天,她不是說要在部落裡多待幾天嗎?爲什麼這麼快就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