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一個人來?”我忍不住問道。
林元山苦笑着搖搖頭,說怎麼可能呢?我猜他一定會將自己身邊所有的高人都帶上,如果咱們想對他不利,那他就跟咱們來個魚死網破。
好吧,我點點頭,說既然人家敢來,難道咱們還不敢接待嗎?到時候見機行事好了,雖然很想直接除掉這個傢伙,但是難度一定非常大,所以看看再說吧。
“嗯,所以我想讓大家今天好好休息一下,明天養足了精神,看看這個人想要搞什麼。”林元山說道。
衆人點頭答應了,又商量了一些關於明天安排的細節,然後才各自回家,早早的準備休息。
我還是睡不着,所以回房之後在牀上輾轉反側,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門輕輕一響,蘇澈推門走了進來。
“你也睡不着?”我看到他,忍不住輕聲問道。
蘇澈嘆口氣,一屁股坐在牀頭,說薑茶你是不是覺得我變了?
我一愣,不知道他怎麼忽然說出這麼一句來,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你一定覺得,我在對待雲晚的問題上,太過優柔寡斷了,對嗎?”蘇澈望着我問道。
我搖搖頭,雖然有些時候我表現的好像是這樣的,可是在心底裡,我是知道他的,知道他喜歡的人是我,並不是雲晚,他對雲晚一次又一次的相信,忍讓,都是因爲他心地善良,這一點我還是看的出來的。
“不是,我能理解你。”我淡淡的說道。
蘇澈深深的看着我,說那我就放心了,我是怕你多想,所以這件事總是壓在心底,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微微一笑,說別想那麼多,明天說不定那個女人會跟着雲樂天一起來的,到時候我們還有笑話可看呢。
“什麼笑話?”蘇澈沒聽明白。
“當然是看雲晚自己打自己的臉啊,她壯着膽子來我們這裡,本來是想演一出苦肉計的,可結果我們根本不給她機會,結果明天又跟着雲樂天來,那不是打自己的臉嗎?”我笑着說道。
蘇澈嘆口氣,說我覺得她不會那麼厚臉皮的,明知道自己來了會被嘲弄,難道她還敢來?
我說誰知道呢?萬一這個人真的來了呢?那就說明在她心裡,已經毫不知道什麼叫做羞恥了吧?
蘇澈無言,悶坐了一會兒後起身,說你早點休息吧,明天還有大事要做呢。
望着他的背影離開房間,我一轉身,伏在枕頭上閉起眼睛,將所有的心事都埋進心底,然後強迫自己睡着。
第二天早上早早醒來,我出房一看,發現蘇澈還沒起來呢,於是就想給他露一手,做早餐給他吃。
要說做飯這件事情,我從小就是會的,只不過這幾年來因爲蘇澈在,很少有我表現的機會了而已。
等我忙碌着做好了早餐,蘇澈也從他的房間裡出來了,見到桌上放着的熱氣騰騰的食物一愣,說這都是你做的?
我笑眯眯的點頭,說當然了,不然難道是田螺姑娘給你送來的不成?
兩個人說笑着吃起了早餐,絲毫沒去想今天將會面對怎樣的事情。
早上9點鐘,我和蘇澈出門,到了水晶洞裡面,結果大家也都已經到了,林元山安排人正在緊張的佈置着,看來對於雲樂天的到來,最爲擔心的人還是他。
… …
… …
我們在水晶洞裡一直等到了中午,纔有門下弟子進來報信,說是外面來了一列車隊,十幾輛大大小小的車子停在了村子裡,有人自稱是雲樂天,要求門主出去見他。
大家相視一眼,都覺得雲樂天這個人太狂妄,或許他還是扔不下自己前任門主的身份吧?
林元山起身,說遠來是客,那我就出去迎接他一下吧!
我笑了,說是迎接,不如說是會面,我看雲樂天的意思,他不一定敢進入我們這城堡內部的。
但是我卻沒有說出來,而是和大家一樣,跟在林元山的身後,大家一起走出了地下通道,然後從出口來到了峽谷裡面。
果然,外面來的車子很多,車上的人已經全都下來了,此刻正前呼後擁的跟在雲樂天的身後,虎視眈眈的望着我們呢。
雲樂天看樣子瘦了一些,或許是這段時間以來被我們給折騰的吧?
雲晚果然來了,一臉冷漠的表情,站在雲樂天的身邊,眼睛看天,根本不看我們一眼。
我心中冷笑,這個女人,我猜她應該是有些神經病了,否則前前後後的弄出這麼多事情來,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的表現。
林元山走進,和雲樂天兩人面對面,對視了半天之後,他纔開口說道:“雲先生,好久不見了。”
雲樂天冷笑,說怎麼?你擅自篡權,自認自己是新任的門主,就不承認我這個門主的身份了嗎?
林元山當然知道他會提起此事,於是笑道:“你只是前任門主,當初彈劾你的時候,我把理由已經通知了全天下的分部,相信你也看到過了,這次來,莫非你是要反駁我的嗎?”
雲樂天收起笑容,臉色鐵青的說道:“不錯,上次讓你和我對峙,記過你卻虛晃一槍根本沒去,所以今天我上門來,跟你討個說法來了!”
“好啊,那就請到裡面詳談吧,你有你的理由,我有我的理由,大家坐下來好好談談,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來!”林元山也收起了笑容。
氣氛瞬間就有些劍拔弩張了,我在林元山的身後,看着對面那些人,這幫傢伙各個都沒見過,不過看神情和表現,就知道他們都不是善茬了。
意外的是沒有看到妖王的影子,段然也不知道爲什麼沒來,雲樂天帶着的,莫非只是他自己手下的親信不成?
被林元山的話一激,雲樂天仰天大笑,說不必了,你那個破地方我可沒興趣進去,你我就在這裡談談好了!
說完,他一揮手,後面就有人送上來了桌椅板凳,想不到對方準備的還挺充足!
林元山倒也不意外,說既然如此,在哪裡談都是一樣。
說完,他大模大樣的坐了下來,然後轉頭對我說道:“薑茶,你也來坐吧。”
我一下子愣住了,心說你們談話,讓我坐下做什麼,我在外圍負責警惕不是挺好的嗎?
就連雲樂天也是,聽見林元山這麼說,意外的擡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轉頭去看林元山:“怎麼?這丫頭還有資格跟我談?”
“她當然有資格,薑茶現在是我雲門的副門主,憑什麼沒資格跟你談?”林元山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
我這個時候要是還在猶豫,那就會被人給看了笑話了,於是邁步上前,徑直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雲樂天的眼睛盯着我,審視了半天,才嘆口氣說道:“江山代有人才出,想不到,從前的小丫頭,現在已經能和我平起平坐了。”
我心中涌起一股豪氣,直視着雲樂天的眼睛:“不怪我們年輕人撅起的太快,只怪你自己作孽太多!”
他被我這句話給噎了一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卻沒有說出什麼來。
“談吧,你想談什麼?”林元山見狀,帶着滿意的笑容,直接問道。
雲樂天轉頭看看他,說我要的,就是個說法,你篡奪門主之位,並且要挾各地的龍頭支持你,這樣的做法是不合規矩的,所以我認爲你的就職儀式無效!
“別鬧了,我被人支持,是因爲我做的都是雲門祖訓上讓做的事情,而你呢?你自己做過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你早都不是一個合格的雲門弟子了,不管你是門主,還是門下的弟子,只要你做了傷害平民的事情,你就沒有資格留在雲門了!”林元山冷笑着說道。
“那個你說了不算!”雲樂天惱羞成怒,一拍桌子怒道。
“那誰說了算?段然麼?”我盯着他,大聲問道。
雲樂天一怔,說當然,他纔是從前的門主,我當初就職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我這個門主只是暫時的,等找到了殺害門主的兇手,到時候我就會讓賢,可沒想到,門主竟然沒死,所以現在的門主之位應該是段然的!
“那他人呢?”我淡淡的問道。
雲樂天頓時卡了殼,半晌之後才說道:“這幾天我都在聯繫他,但他好像比較忙,所以今天沒有一起趕來。”
我心裡打了個突,心說這段然說自己很忙,雲樂天上門討伐林元山這麼大的事情他都不肯出面幫忙,他在忙什麼?
於是我眼珠一轉,說既然如此,那你急着跑來做什麼?等段然出來替你出頭就是了,到時候我們也好問問他,當年是如何對付段昊和甦醒的!
這話一說出來,直接將雲樂天說的沒有了應對之詞,他瞪大了眼睛望着我,眼中滿是驚訝的神色,好像不相信這些話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一樣。
“你少在那裡信口雌黃了,現在說的是我父親的事情,你扯到那麼遠做什麼?”站在遠處的雲晚忽然忍不住說話了,矛頭直接指向了我。
我擡頭看了她一眼,發現此刻她的眼神中滿是怒火,盯着我的樣子好像要吃掉我一樣,於是我冷笑着問道:“你算是哪根蔥?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