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租車的人終於回來了,開車的司機還一臉的不耐煩,拉開車窗吼道:“說好了一個小時,這都去了多久了,你們這樣不行啊,得加錢知道嗎?否則我怎麼跟老闆交代?”
爲首的那個和尚雙手合十唸了一句阿彌陀佛,然後笑着點點頭:“好說,好說。”
我們衆人直接石化,這還是剛纔威脅要大鬧城市的兇徒嗎?
這些人太奇怪了,行爲舉止讓人有些摸不着頭腦,大家都是滿腹的疑惑上的車,然後三輛大巴開出了停車場,直接往城外開了出去。
一路上林越偷偷的在用手機和林元山聯繫,那些和尚們根本毫不知情,實際上雲門弟子的車輛就在後面遠遠的跟着我們呢。
大巴車出城之後已經是晚上了,我們在街上竟然折騰了一下午!
我不知道對方到底要把我們帶到哪裡,於是忍不住大聲問了一句,結果那個爲首的和尚回答我道:“快到了,別急。”
對方傾巢出動了嗎?否則何必如此大費周章的帶我們出城?
車子已經出了城郊來到曠野裡,路上沒有路燈,只有偶爾路過的車輛燈光閃過,我心裡一點都不緊張,反倒越來越覺得有趣,這些人的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啊?
果然沒有再走多遠,三輛車就開進了一條小道,然後又走了十幾分鍾,就來到了一個山莊裡。
這明顯是一處農家樂,因爲冬天沒有遊客的關係已經停業了,但沒想到我們這三輛車一到,那裡就馬上變得燈火輝煌,顯然是有人在等着呢。
和尚現在變得很客氣,對我們說道:“諸位請下車吧,咱們的目的地到了。”
當下沈沁走在最前面,帶着我們衆人一起下了車,然後走進了農家樂的院子裡。
這是個集飯店和釣魚爲一體的度假村,一排平房前面有個巨大的廣場,看來是人們夏天過來晚上吃飯的地方。
此時廣場周圍的燈全都亮着,讓我們看到了廣場中央一個大號的桌子旁邊坐着三個人。
一僧一道一俗,我隱隱約約知道這三個人是誰了,可能就是對方的帶頭人,尤其是那個和尚穿着的是一身黃衣,和帶我們來的灰衣和尚明顯不同。
沈沁一點也不客氣的走了過去,來到他們三個人面前才叉腰問道:“你們是誰?”
三個人中的那個道士眉頭一皺,顯然是沒想到我們這次來了這麼多人,於是開口問道:“你又是誰?”
沈沁說我就是你們要找的人啊,難道你不知道嗎?
道士疑惑的看了一眼身邊的黃衣和尚,和尚馬上對帶我們來的那個人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說自己都是參與過長白山之事的兇手!”那爲首的和尚回答道。
黃衣和尚點點頭,說既然如此那就請坐吧,我有些疑惑想要問問你們。
沈沁卻沒有坐下來,而是打量着他們三個問道:“你們到底是誰?故弄玄虛的到底想要怎麼樣?”
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黃衣和尚首先開口到:“貧僧緣法寺主持圓明。”
“山海觀觀主慧通道人。”
“張衡。”
三個自報家門之後,沈沁點點頭:“哦,一個都沒聽說過!”
“噗呲。”林越忍不住,發出了笑聲。
那坐着的三個人也不以爲意,說沒關係,我們本來就是小門小派的,在江湖上極少走動,不知名也是正常的。
他們的表現讓我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我們殺害了這三個人不少的手下,現在仇人相見應該分外眼紅纔是,可怎麼現在看來好像他們並不是特別生氣啊?
沈沁顯然也看出來了,插科打諢也沒有什麼意思,於是回頭看了我們衆人一眼說道:“那大家就坐下吧,談談好了。”
反正這個地方空曠,到處都是那種塑料椅子,我們每人拉了一把就坐在了他們的對面。
而當時在城裡圍着我們的那些人紛紛站到了遠處,各自分成了三個方陣,顯得好像是訓練有素的樣子。
“長白山天池上,我們的人遭人襲擊,是你們將那些人殺光的?”慧通道人首先發問道。
沈沁點點頭,說是的,我們的確是殺了他們,不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怎麼又認定了我這位侄女是真兇?
說這話的時候她指着我,那三人的眼神一一從我的身上掃過。
慧通道人咳嗽了一下,說你們並不是殺光了所有人,我師弟當時並沒有死,所以他回來給我送了信,說全都是這位姑娘乾的。
師弟?不會是被我捅了一下變成碎片的傢伙吧?
於是我沒等沈沁說話,就問那道士:“你的師弟長的什麼樣子?”
慧通道人形容了一下,我們都明白了,就是那個道士。
想不到那傢伙沒死,當時他都碎了一地之後變成了濃水,難不成是個障眼法麼?
“是的,我師弟擅長一些旁門左道,那不過是他的脫身之計而已。”慧通道人說道。
“那你找我們來,就是爲了給你們的門下報仇是嗎?”沈沁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換成是誰也覺得不耐煩,大晚上的被人威脅着帶來這裡,卻一直都沒搞明白對方的意圖,能不上火麼?
對方三個人對視了一眼,齊齊的搖頭,然後那道士才說道:“我們找你們來,是想問明白一件事,你們爲什麼要殺我們各自的門下。”
沈沁眼珠一轉,理直氣壯的說當然是因爲他們居心不良啊,當初他們打我們家棺材鋪的主意,想奪走我們至交好友的寶貝丹藥,長白山上又覬覦雲門門主想要的寶貝,不是找死是什麼?
三人一愣,再次對視了一眼,那道人愣道:“竟然有這種事?”
我們都蒙了,原來他們並不知情?
“什麼意思,那些人不是你們派去的?”沈沁疑惑的問道。
對方馬上表示當然不是了,否則我們何必找你們問問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呢?
沈沁氣結,說那你們不會上門去問嗎,費了這麼大周章,驚動了全城,你們腦子進水了嗎?
一句話問的對面三個人張口結舌,那和尚閉上眼睛直唸佛號,顯然是撇開自己的關係,而那個張衡不知道是張子健的什麼人,此時也擡起頭望着星空,根本不接沈沁的茬。
只剩下一個慧通道人一臉尷尬,訕笑着說那不是覺得雲門勢力龐大,萬一他們仗勢欺人怎麼辦?
我們都是無語了,沈沁作爲大家的發言人接着問道:“那我來問你們,你們手下的這些人都是誰帶出去的?”
“是我那個師弟啊,他回來哭着喊着讓我給他報仇,之後就找不到人了。”慧通道人說道。
沈沁氣的翻了個白眼,看了那和尚一眼問道:“你呢?你的弟子總不是被那道士勾引下山的吧?”
和尚也很尷尬,說我的弟子起初只有一人下山,後來他失去了消息,我就多派了些人去尋找,誰知道他們都死在長白山上了。
沈沁氣的翻了個白眼,一拍桌子站了起來,說你們這些當家長的是怎麼管人的,自己弟子被人拉出去做壞事都不知道,人都死了不問青紅皁白就去找仇人,你們氣死我了!
她在那裡發脾氣,而我卻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情,那道士沒有被我殺死,現在又失蹤了,他會不會去投靠雲門,雲樂天會不會因此知道赤炎珠在我們的手裡,雲晚又會不會找上門來?
這些都是連鎖反應,不出意外的話,這幾天恐怕就要出事了。
沈沁聲討完了,表達了自己的不滿之後,另外一個人又跳了出來,是司徒光,他的火氣已經憋了很久了,結果到了地方卻聽說這些人對之前的事情毫不之情,他一下子火了。
“我不管你們知情還是不知情,當初你們三夥人逼的我徒弟東躲西藏,好好的丹藥硬是被別人給搶走,徒弟還丟了性命,這件事你們要負責!”他大聲說道。
對方三個門主一臉蒙,直問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沁只好不厭其煩的給他們解釋了一下。
慧通道人聽完之後不解的問道:“既然那丹藥是被雲門的門主得到了,那你們雲門的人應該負責啊,幹嘛找我們呢?”
沈沁眼睛一瞪,說誰告訴你們我們是雲門的人了?這裡在座的沒有一個是雲門的門下知道嗎?
三人面面相覷,見脾氣暴躁的一男一女一時半會兒的消不了氣,只好妥協的問道:“那你們說,我們要怎麼賠償你們?”
這話一問出來,場面上就沉默下來了,司徒光沒想到對方服軟,而沈沁的眼神閃爍,顯然是在打什麼歪主意呢。
“這樣吧,你們要爲自己的魯莽行爲負責,而且你們也應該知道,因爲那丹藥和長白山上的事情,你們已經是雲門門主雲樂天的死對頭了,與其這樣,你們不如和我們結盟,如何?”沈沁想了一會兒之後說道。
可對方三人這麼一聽,同時嚇的站了起來,說我們小門小戶的,怎麼敢跟雲門對抗啊,何況人家還是門主!
沈沁氣的又拍了一下桌子,說你們都是傻子嗎?你們以爲自己不對抗了,雲樂天就會放過你們?現在那赤炎珠下落不明,他能不找人算賬?你們也知道自己小門小戶了,人家捏死你們還不是像捏死一隻臭蟲?不聯合起來難道伸着脖子等死嗎?
她這一頓連珠炮一樣的話直接把對方三個人給轟的蒙了,茫然的站在那裡不知道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