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麼多人都擠在車上沒有用,而且遠遠的我們也看到了,那小青年等我們走了之後沒多久也就離開了,開着一輛銀色小跑車,轟鳴着離開了陣子。
所以大家決定只留下一輛車子在這裡盯梢就好,其他的人返回到村裡,如果這邊有情況,十來分鐘我們就能趕到了。
留下的第一班就是大山師兄和林越了,當然,這是林越自己主動要求的,大家也樂得成全他們,笑呵呵的回村子去了。
一直到晚上,我們都沒有什麼發現,那個小青年一去不返,當時簽訂合同的時候我們都看到了他的身份證,顯示的是本城人士,只是這傢伙究竟是個什麼來歷,卻是一無所知的。
當然,閒着的時候我沒少和沈沁打聽江湖上的事情,問她是不是世上還有很多類似御鬼道這樣的小門派,否則那和尚和道士都是什麼來歷呢?
沈沁說小門小派的當然多,簡直數不過來,不過世上的修行者都有個共同的算是行規的約束,那就是無論哪一門,如果敢做下傷害普通人的事情,那一定是要被羣起而攻之的。
憑着這種相互制約的法子,最近上百年裡還沒有出過什麼大亂子。
我忽然想到了雲門,於是問她道:“這些都是小門派,可是像雲門那樣大的,如果雲樂天做了什麼壞事,又有什麼人能制約他呢?”
沈沁神色一僵,轉而對我笑道:“怎麼了?你是又擔心蘇澈了嗎?”
搖搖頭說沒有,可臉上的緋紅早都出賣了我,沈沁接着說道:“別擔心了,世間的的善惡都是有報應的,好人有好報,壞人有惡報。”
我說壞人知道有惡報,幹嘛還要當壞人呢?
“那是因爲壞人太自大了,或者說是太傻了,不相信自己會得到惡報,等他後悔的時候也就晚了唄。”沈沁笑着說道。
……
……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千恩浩忽然打來了電話,說是鎮上忽然來了幾輛大貨車,還有很多人,已經停在了棺材鋪的門口,看那個樣子,好像是來搬東西的。
我們立刻一起出發了,結果剛出門,千恩浩又打來了,這次的聲音很輕鬆:“彆着急,慢慢走就行了,現在鎮上已經亂套了,你們來了也是看熱鬧的。”
我連忙問他是怎麼回事,他說正如沈沁阿姨所預測的,三夥人打起來了。
大家一聽,驚訝之餘,都對沈沁的預判佩服無比,就連我爸爸都是十分敬佩,轉頭對她說道:“想不到,這些年你在外面歷練,真是長了很多的見識啊。”
沈沁嘴角上揚,但還是專心的開着車子,片刻後皺眉說道:“我還是搞不懂,這幫人瘋了嗎?弄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對誰有好處,難道師兄你的棺材鋪裡有那麼重要的寶貝?”
爸爸一愣,撓頭說道:“對啊,我也搞不懂了,咱們找了一天,不是什麼都沒發現嗎?”
沈沁一腳油門,車子猛然間躥了出去,邊走邊說道:“還是趕緊去看看吧,不能聽千恩浩那小子的,去晚了恐怕熱鬧看不到,關鍵的線索也查不到了。”
等我們趕到的時候,千恩浩和楊寧正在車裡看的津津有味的呢,那邊打鬥的三個人,正是平頭小青年和一僧一道。
雖然三個人打在一起,各自爲戰的場面非常的混亂,可是那些搬運木頭的工人就跟沒看到一樣,井井有條的幹着自己的活,真是訓練有素,絕對不是普通的搬運工。
現場最令人奇怪的是,這三個人打的熱火朝天,不但那些搬運工不理會,鎮子上的人們好像也都睡了,竟然沒有人圍觀。
他們打鬥的聲勢不小,可週圍的居民家家都是門窗緊閉的樣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我們匯合到一起之後,看了一分鐘現場的情況,那打鬥的三人也看到了我們,卻直接無視了,只不過他們開始邊打邊移動,三個人逐漸想街角那邊挪了過去。
沈沁發了一聲喊,徑直衝了過去。
我們幾個也不能看着,只好跟上,目標自然放在了那一僧一道的身上。
這倆人最開始看到千恩浩和楊寧的時候還不太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是大山師兄一出現,他們馬上就知道了,我們都是專門來找他們兩個的。
所以這倆傢伙馬上脫離了戰鬥,向着鎮子外面跑了出去,那平頭小青年停住腳步,朗聲笑道:“二位慢走,今日你們上門來騷擾,日後我定當上門理論!”
說罷,這傢伙轉頭想和我們說話,因爲他也看到了大山師兄和我,還以爲我們是來助他的呢,卻不料我們衆人誰都沒理他,從他身邊跑過,直接追那一僧一道去了。
回頭看了一眼,他臉上有點尷尬,卻也不以爲意,冷笑了一下,回去指揮那些人繼續裝車去了。
和尚跟道士見我們窮追不捨,馬上一左一右分開逃竄,沈沁沉聲說道:“那和尚擅用毒針,交給我來對付,你們去追那道士,如果不能生擒,那就殺無赦!”
本來我不放心她自己一個人去追,可這邊有林越等人在,如果道士難對付,我們還可以使用誅神陣法,所以只能讓大山師兄還有我爸爸跟她一起去,然後我和大家追那道士去了。
道士沒想到跟着他的會有這麼多人,倉皇逃竄了幾分鐘,轉頭髮現我們都是年級不大,一臉的青澀,忽然停止了腳步。
面對我們五個人,他露出了一絲獰笑,咧開嘴問道:“你們追我做什麼?”
林越首當其衝,大聲說道:“難道你自己心裡沒數嗎?那對夫婦因爲吃了你給的東西,已經害死了五個人,你真該死!”
道士冷笑:“五個人而已,就是加上你們,也不及死在我手上之人的一成,大驚小怪!”
我們同時一驚,原來這個傢伙竟然是個殺人狂魔,被他害死的人已經一百個都不止了嗎?
握着武器的手微微用力,我憤怒的喊道:“拿下他!”
話音剛落,五個人將那道士包圍起來。
他顯然是低估了我們,手裡的拂塵一甩,獰笑道:“幾個初出茅廬的傢伙,這可是你們自找的!”
他的話剛一說完,我擎着匕首已經衝了過去,心中惱怒,大意輕敵,那我就讓你嚐嚐這清剛匕首的厲害!
可我的匕首還沒近身,那道士手中紅光一閃,一道符篆迎面向我飛了過來,這傢伙手裡的拂塵竟然沒動,用的是道術攻擊。
我閃身躲過了那飛行的非常緩慢的符篆,匕首直刺道士的胸口,卻見他微笑着一動不動,好像非常有把握能對付我一樣。
林越一聲驚呼,我忽然感覺腦後惡風不善,急忙改變自己的方向,與那道士擦肩而過,結果看到背後出現了一個猩紅色的影子。
那不像是實體的東西,因爲隔着它我還能看到這傢伙身後的千恩浩等人。
此物身上泛着紅光,看不到頭臉,像是一團巨大的紅色果凍一樣蠕動着,剛纔攻擊我的,就是它那黏糊糊的觸角。
老道大笑,說你們先跟我這玩物練練手,我去也!
他剛一轉身,我就想要追上去,卻冷不防發現腳下被拽住了,低頭一看,是那紅色怪物的出手拉住了我的腳踝。
情急之下我揮起匕首去割,這才發現它的觸手如同橡膠,柔軟有韌性,匕首並不能一下子割斷它。
其他四個人也都着了道,紛紛被觸手給困住,在林越的驚叫聲中,大家才發現,那怪物的身子正在縮小,而纏住我們的觸手卻一點點的在變大。
長此下去,再過一會兒這傢伙就會分成五個部分,把我們每一個人團團包圍,如果真是這樣,那大家就危險了,誰知道這東西之後會變成什麼,如果它忽然變得堅硬無比,那我們就都成了琥珀了吧?
情急之下我想到了火攻,也顧不得會不會燒傷自己,一道火符祭出,腳下的果凍狀觸手馬上劇烈燃燒起來。
空氣中頓時出現一股難聞的焦臭味道,大家也就看到了效果,紛紛拿出了火符。
好在這個東西禁不住火攻,不一會兒就被燒成了灰燼,我們再去找那道士,卻哪裡還有它的影子了?
林越憤憤的說道:“這傢伙好狡猾,用這麼噁心的東西拖住我們,自己跑的倒快!”
我只能苦笑,這次讓他跑掉了,日後想找到這個傢伙恐怕就難了,我們連他的身份是誰還不知道,以後怎麼報仇?
千恩浩說薑茶不用擔心,忘了那個平頭青年了嗎?他好像是知道這道士的來歷,我們回去問了他自然就知道了。
我點點頭,說這樣也好,大家趕緊去沈沁阿姨那邊看看,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五分人馬上往回返,現在正是午夜十分,沒有月光的照耀很難看到遠處的情景,我們只能邊走邊聽聲音,可惜的是,不知道她們追那和尚追了多遠,我們一點打鬥的聲音都沒聽到,反倒是呼呼的夜風吹過,讓人覺得有些寒意。
正焦急間,前面忽然出現一道光柱,按照那晃動的程度,好像是有個人拿着手電正在奔跑,會是誰呢?
我們幾個人停下腳步,看着那手電光快速的接近,等他靠近後喊了一聲,這才知道來人正是大山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