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問到這個問題我總會覺得尷尬,猶豫了一下之後說道:“和我的哥哥,叫做蘇澈的,您認識他嗎?”
“聽說過,但是卻沒有見過,可是剛纔爲什麼我聽林越說,你是她的嫂夫人呢?”擎蒼好奇的問道。
我臉上一紅,對於眼前這個和藹可親的大叔不知道爲什麼我一點心防都沒有,說出了自己在村裡嫁給蘇澈的事情。
“混蛋!你還沒有到成年的年齡,這也太荒唐了吧?”擎蒼忽然勃然大怒,本來坐着的椅子竟然被他給踢斷了一條腿。
我嚇了一跳,喃喃的說道:“也不怪蘇澈,當時我被一個人逼的很緊,是蘇澈收留了我,而且現在帶我下了山,又給我找了學校,他對我就像大哥哥一樣的。”
擎蒼臉上的憤怒緩解了一些,略帶一點尷尬的問道:“那,你們圓房了沒有?”
“什麼叫圓房?”我不解的問道。
“就是,呃,結婚的夫妻睡在一張牀上。”擎蒼尷尬的解釋道。
我搖搖頭:“沒有,我們是分開睡的,蘇澈自從結婚第一天就沒有和我一起睡過。”
“哦。”擎蒼一副鬆了一口氣的樣子,接着他又問道:“那你媽媽呢?她爲什麼不照顧你?”
想起了媽媽,我的眼圈一紅:“我媽媽不見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情?”擎蒼又激動了起來。
我低下頭,慢慢的把自己身上發生的那些事情一一的講了出來,可能是出於感激,所以我一點都沒有隱瞞。
擎蒼聽了我被選爲守夜人的時候一愣,聽完了所有的事情之後愣了半晌,才走過來蹲在牀頭對我說道:“把你的手伸出來,我給你號一下脈。”
我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聽話的伸出了胳膊,擎蒼溫暖的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皺着眉頭半晌都沒有說話,而且臉色變的越來越古怪了。
“爲什麼?”擎蒼喃喃的說道。
“怎麼了?”我好奇的問他。
擎蒼連忙搖搖頭:“沒事,你的生辰八字本來就屬極陰,體內的陰氣如此之重倒也情有可原。”
我能感覺到他在說謊,因爲他的眉頭一直都在緊緊的皺着,但是我並不以爲意,笑了笑說道:“是的,我本不該出生到世上的,這都是我的命。”
“胡說,那不是你的命,你應該要快樂的生活的,不應該接受這種可笑的安排!”擎蒼又激動起來了。
我笑了笑:“沒關係的,反正我已經習慣了,好在現在關心我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已經很滿意了。”
“爸,不是,我是說,叔叔不會讓你再這樣下去了,我會幫你想辦法的。”擎蒼急忙說道,接着端起那隻碗出門去了。
我覺得怪怪的,但又說不出是怎麼回事,只好愣了一會兒,然後重新躺回了牀上。
可能擎蒼說的對,我的身體還是十分的虛弱吧,只躺了幾秒鐘的樣子我就睡着了。
再次醒來的時候是被院子裡的爭吵聲給弄醒的,我坐起來往外邊看了看,發現蘇澈正在激動的和擎蒼在爭論着什麼,見到我醒來了,他們都走進了屋子。
“你們在吵什麼啊?”我好奇的問道。
蘇澈見到我沒什麼大礙,摸了我的手腕一下,幾秒鐘之後對擎蒼說道:“擎老師,你的本事我早就聽說過,但是我也知道屍毒如何處理,薑茶現在已經沒有大礙了,你憑什麼不讓我帶走她呢?”
林越站在一邊眼珠嘰裡咕嚕的轉着,任由他們倆人大眼瞪小眼的也不說話。
擎蒼此時還是十分激動的樣子:“你這人,就算你懂得又怎麼樣?薑茶一個小姑娘就被你給照顧成這樣?要不是我發現的及時,她現在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了你知道嗎?”
蘇澈苦笑了一聲,看了眼林越後對擎蒼說道:“我知道,所以我已經表達過自己的感謝了,可是您也不用這麼激動吧?薑茶是我的妹妹,雖然這一次怪我,但是以後一定不會再發生類似的事情了,您放心吧。”
“我不放心!”擎蒼瞪大了眼睛說道。
“哎呀,你們兩個,剛纔這個話題已經吵了好幾遍了,有完沒完了?難道你們不該問問薑茶的意見嗎?”林越忽然開口說道。
“對啊,問薑茶。”蘇澈笑了一下說道。
我愣了一下,看看擎蒼又看看蘇澈,開口說道:“要是能回家,我還是回家吧,總不能一直勞煩擎大叔費心了。”
“看見沒有?薑茶想要回家!”蘇澈像是贏了遊戲的小孩子,得意的對擎蒼說道。
擎蒼的臉上通紅:“那,孩子的安危你負責的了嗎?以後再遇到惡鬼襲擊怎麼辦?”
“這事情不用您老操心了,我一定會照顧好她的。”蘇澈淡淡的笑道。
林越見兩人又要吵回原來的話題,連忙站出來說道:“擎大叔,你看這樣好不好,你要是心疼薑茶,以後常常去她那裡看望一下不就行了嗎?”
擎蒼愣了一下,想了一會兒後才說道:“那也行,我對你們兩個現在是一點信心都沒有了。”
林越調皮的吐了吐舌頭:“好了擎大叔,剛纔蘇澈已經狠狠的收拾過我一頓了,您就別再罵我了,薑茶又不是你的女兒,你那麼激動幹嘛啊?”
擎蒼愣了一下,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蘇澈見狀連忙說道:“那就這麼定了吧,以後擎老師可以經常到我家去看薑茶,直到她恢復健康,您看如何?”
擎蒼的眼睛一瞪:“她好了我就不能再去看了嗎?”
“當然不是這個意思了,那您以後隨時都可以去,這總行了吧?”蘇澈苦笑道。
“這還差不多。”擎蒼翻了個白眼說道。
林越笑了笑:“好了,既然談妥了,你們兩個大男人就出去吧,我要幫薑茶換衣服了。”
等他們倆出去了,林越從包裡掏出衣服放到牀上,看着我笑道:“這一大一小倆男人都對你這麼好,我真是羨慕死你了。”
“你別胡說好不好。”我紅了臉,以爲林越又在開我的玩笑。
“真的,一個像哥哥,一個像爸爸嗎,我是真的羨慕你啊。”林越一本正經的說道。
原來是這麼回事,我笑了笑說道:“哦,難道你爸爸不疼你嗎?”
“唉,你也看到了,我爸爸出了肯給我花錢,讓人接送我放學之外,再就看不出哪裡對我好了。”林越嘆口氣說道。
我笑了笑:“可能是他比較忙吧?”
“不說這個了,我幫你換衣服。”林越拿起了牛仔褲說道。
“不用,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我笑着拒絕了。
換好了衣服之後來到院子裡,林越把掛在外面曬着的衣服收回包裡,那倆男人誰也不理誰在院子裡站着呢,見狀連忙過來,蘇澈先說道:“收拾完了?”
我點點頭,對擎蒼大叔說道:“謝謝擎大叔了,那我就先回家了。”
擎蒼的臉上有些不捨,但還是點了點頭說道:“嗯,路上小心些,哦對了,我給你帶點東西。”
進屋十幾分鍾之後纔出來,他的手裡提着個包裹交給我說道:“這些是你剛纔喝過的那種藥,我已經分開包好了,以後每天三碗水熬成一碗水,喝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不會吧?擎大叔,你這藥我只是滿月的時候才喝過一碗,怎麼到了薑茶這裡像是不要錢了一樣,太不公平了吧?”林越撅嘴問道。
擎蒼的臉上一紅,看着林越說道:“越越你懂什麼,薑茶是早產兒,先天本來就不足,當然要好好的補一補了。”
“那好吧,我算是服氣了。”林越無奈的說道。
提着東西出了門,我才發現自己是在一個村子裡的,門口那輛車子正是林越每天上學放學所坐的,已經在等着我們了。
再次道別,我們上車之後走了很遠,林越回頭看到擎蒼還站在村口,對我笑道:“我真懷疑,這個擎大叔是不是你失散已久的父親啊,他對你簡直好的離譜了。”
我心中一跳,忍不住問道:“爲什麼這麼說?”
“他跟我爸爸是老朋友了,從來沒見對我這麼好過,你知道你手裡的這藥有多貴嗎?達官貴人聽都沒聽說過,聽說過的想買也買不着,他竟然給你這麼大一包?”
我笑了笑:“可能是覺得我的身世比較可憐吧?我之前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那也不至於啊。”林越撇撇嘴說道。
蘇澈從前排座位上回過頭:“薑茶還不知道,這個擎蒼雖然看上去普普通通的,卻是驅魔人行業裡赫赫有名的人物呢。”
我愣了一下,喃喃的說道:“怪不得他能消滅殭屍呢,原來也是一位高人啊。”
“嗯,他的能力大家都沒怎麼見過,聽說十六年前就已經宣佈退休了,在家開棺材鋪了,可是上門來找他的人還是很多的。”林越點點頭說道。
我對這個所謂的驅魔人一點了解都沒有,聽着林越和蘇澈講起這些,倒也勾起了一絲興趣,於是問道:“什麼是驅魔人?”
“這個是一個總稱,回家我再和你解釋吧。”蘇澈看了眼專心開車的司機說道,看來是不想被他給聽到吧?
我點點頭,倒也不以爲意,卻不知道自己以後的生活會和驅魔人這個職業產生那麼大的聯繫。